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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它出现的时间及短。
短到匆匆忙忙、昙花一现，让人分明肉眼瞧见了，可就是望而不得，眼睁睁看着它又一次在眼皮子底下紧闭、消失的无影无踪。
“时辰虽短，可老臣好歹也火眼金睛终于瞧出一二。”
“骸月……切记务必是兽群骚动的骸月时分。”
每到骸月十分，那儿真真切切出现的唯一缝隙便的安然离开此地的唯一首选。
如果不慎错过了……
恐怕也只能苦苦煎熬等到下一个骸月时分。
只是此地巨兽遍地，危机重重，没有任何膳食果腹也不会有半块寂静之地安心栖息。
想在这种的确苦苦支撑到第二个骸月时分又谈何容易。
“孩子……老臣能陪你闯度的光阴恐怕只能适可而止了。”
分明奄奄一息没一点多余的力气，也分明疲惫无力没半缕心力，可这一次不知哪来的力气哭笑着咧开一张老嘴无奈、惆怅、酸涩留下一句。
还记得曾经……
从先帝手里接过这孩子时，她仍然还是青涩稚嫩、茅塞初开的年岁。
如果恍恍惚惚若干年，虽然跌跌撞撞留下不少伤痕，但以前那个傻乎乎的固执小丫头可算长大了。
“走！”
长大了好啊。
长大了就再也不似儿时那般心慈手软、纯真烂漫了。
长大了，想必再也不会同昔日那般意气用事、固执而为了吧。
跌跌撞撞、磕磕碰碰走到今日，想必这孩子再也不会同曾经那般因一人误天下乃至整个族人吧。
“快走！”
软绵绵的手臂疯狂挣扎爬起来，不顾三七二十一径直抓起血迹斑斑的厚重长剑，本蹲着身子，单膝跪地、剑间入土三分苍劲凛然。
“定要善待天下万民！”
这一次，她没有自称老臣，也没有尊称陛下。
而是挂着最温和的笑颜，毫不犹豫拔剑挥脖。
不要问她为什么这样做……
也不要问她究竟怕不怕死！
如果有机会活着，谁愿意孤零零一辈子留在这儿呢?
但是比起苍国唯一的血脉，原来她终究还是选择自我了结，永不给任何人添麻烦。
自然也不能因为一个奄奄一息的臣子，误了当今九五之尊的贵驾之身。
“原来你忙忙乱乱就是为了寻死?”
软绵绵的人突然生龙活虎跳起来，本以为良心发现明白了自我请罪。
可是没想到尚有一丝气息的女人竟拼着最后一股毅力自我了结?
堂堂三国老臣！
追随苍国羽族三代帝王，早年更是一手提拔、效忠、扶持羽族有史以来唯一一位年幼女帝。
如今过眼云烟的功夫，她竟要在昔日旧主眼皮子底下挥剑自残?
如此这般，她又该如何安抚御史府邸依然苦苦等待的万千族民。
又该如何九泉之下的羽族先祖一个合理交代。
“可曾问过本督主的意愿?”
仔细想想，如今女帝已然不复存在，她拔剑挥颈的忠义又该献给谁看?
“你要是死了，本督主不介意亲自踏平仙鹤长宫。”
既然今日的苏督主早已一言难尽，那么眼前这位池长老同样拥有大好光阴近在眼前。
忙忙碌碌为国操心半辈子，往后余生她也该真真正正爬起来为自己而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