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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儿不妨就实话实话直接告诉你。”
“毓儿寄回书信明日便回。”
“从今往后我苏家只有苏毓这么一位正儿八经的才女。”
“至于你生的那个没用废物?”
“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被本家主推下荆棘林了。”
“滚落荆棘悬崖，这会儿骨头怕是都要白了吧。”
“不，不会的，不可能，硕儿年轻壮硕怎么可能……”
“你少在这儿鬼哭狼嚎惹人心烦，你生的究竟是什么货色，别人不知道，你自己难不成还不够清楚么?”
“本家主今儿偏偏就告诉你，这个家，你爱待就待，不爱待那就即刻滚回你的白家。”
这苏家幼女苏硕谁不知道。
吃啥啥不够，干啥啥不行。
让她下田干点活，屁都不会，她自己反倒还晕倒了。
再让她回来收拾个屋子吧，乒乒乓乓，能碎的、不能碎的，几乎全给打碎了。
这样没用的女儿，别说苏家，就算家财万贯的女皇恐怕也养不起。
“妻主……”
“滚。”
带着哭腔的男声本想沙哑着嗓子再说什么。
一声怒吼落下终究还是被一脚踹了出来。
瞧他不过也就三十左右的年岁，可惜那张蜡黄瘦弱的脸终于还是硬生生呈现了不该有的深厚年龄。
本就不合身的衣袍补了又补，本就营养不良的瘦弱身子，即使到处皆是扎眼的脏脚印，可他仍然还是顾不得自己的狼狈痛哭流涕。
“苏敏，硕儿她也是你的孩子啊。”
不甘心的嘶吼连名带姓沙哑嘶吼着，可惜偌大的苏家宅院，除了门外多出的三道身影，这个世上怕是再无人可以耳尖听到了。
“白家难道没有人教你夫钢典论么?”
“本妻主的名讳你也敢直呼，我看你一把年纪同样活腻了。”
气急败坏的一只肥脚又一次毫不留情狠狠踹了出来。
仿佛被她踹中的那个男人，压根不是什么陪伴数十载的枕边人，反倒像极了随时皆可踢碎的不起眼杂物。
“咳……”
被她又一次踹在身上的瘦弱身影，不躲不避，就这么静悄悄咬紧牙关默默承受着。
艰难的喘息过后，撕心裂肺的刺痛虽然为苍白的唇角惹来丝丝猩红，可他也只是艰难咳了咳再不做声。
“好好撒泡尿照照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它很恶心，恶心到作呕你知道吗?”
没有一丝感情的无情指责当头浇下，那一抹虚弱的身影也只是不经意晃了晃，暗暗咬紧牙关恨恨直视。
“你瞪什么瞪，再瞪也是个没用的病秧子。”
“生的贱种也是个没用的废物。”
“废物你懂么?”
“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只惦记着吃你知道吗?”
“自古龙生龙，你这个没用的病秧子一辈子只能生个没用的废物……”
“再瞪，再瞪就把你这两颗眼珠子挖出来。”
拳打脚踢、扇脸挠头、扭掐指责，不论面对什么，那个男人至始至终都安安静静的承受着。
只是那双直勾勾的眼睛，好像透出太多失望、倔强、悔恨。
“你会遭报应的！”
直到披头散发、浑身狼狈的最后一刻，那双紧紧咬在一起的苍白血唇也只是留下一句恨恨不平的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