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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远戍敦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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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记住【90书院】 90shuyuan.com,更新快,无弹窗!     魏武侯问道:“我想通过观察敌军的外部情况,便能了解它内部的虚实,观察它的行动便可以知道它的企图,以便判定作战的胜负,可有什么方法讲给我听听吗?”
    吴起回答说:“敌军的到来,稀稀拉拉,毫无顾忌,军旗凌乱,人马左顾右盼,对这样的军队可以一击十,必须打它个措手不及。诸侯没有会合,君臣之间不和睦,作战的工事没有修好,军令没有宣布施行,三军闹哄哄,要前进不能前进,想后退又不敢后退,对这样的军队可以半击倍,百战不败。”
    魏武侯问判断敌军必定可以攻击的方法。
    吴起回答说:“用兵必须审察敌军的虚实,尔后攻击它的薄弱要害之处。敌军远来刚到,战斗队形未展开,可以攻击;饭已经吃完,但没有防备,可以攻击;部队慌乱奔走,可以攻击;疲劳过度,可以攻击;敌军所处地形不利,可以攻击;天时不顺,可以攻击;军旗紊乱,可以攻击;经长途行军,后续部队未得休息,可以攻击;敌军阵势频繁移动,可以攻击;将领脱离士卒,可以攻击;军心动摇恐惧,可以攻击。凡是遇到这些情况,就应选派精锐部队发起冲击,尔后再分别派遣后续部队进入战斗,急速攻击,不要迟疑。”
    治兵第三
    武侯问曰:“进兵之道何先?”
    起对曰:“先明四轻、二重、一信。”
    曰:“何谓也?”
    对曰:“使地轻马,马轻车,车轻人,人轻战。明知险易,则地轻马;刍秣以时,则马轻车;膏锏有余,则车轻人;锋锐甲坚,则人轻战。进有重赏,退有重刑。行之以信。审能达此,胜之主也。”
    武侯问曰:“兵何以为胜?”
    起对曰:“以治为胜。”
    又问曰:“不在众寡?”
    对曰:“若法令不明,赏罚不信,金之不止,鼓之不进,虽有百万,何益于用!所谓治者,居则有礼,动则有威,进不可当,退不可追,前却有节,左右应麾,虽绝成陈,虽散成行。与之安,与之危,其众可合而不可离,可用而不可疲。投之所住,天下莫当,名曰父子之兵。”
    吴子曰:“凡行军之道,无犯进止之节,无失饮食之适,无绝人马之力。此三者,所以任其上令。任其上令,则治之所由生也。若进止不度,饮食不适,马疲人倦而不解舍,所以不任其上令。上令既废,以居则乱,以战则败。”
    吴子曰:“凡兵战之场,立尸之地。必死则生,幸生则死。其善将者,如坐漏船之中,伏烧屋之下,使智者不及谋,勇者不及怒,受敌可也。故曰,用兵之害,犹豫最大;三军之灾,生于狐疑。”
    吴子曰:“夫人常死其所不能,败其所不便。故用兵之法,教戒为先。一人学战,教成十人。十人学战,教成百人。百人学战,教成千人。千人学战,教成万人。万人学战,教成三军。以近待远,以佚待劳,以饱待饥。圆而方之,坐而起之,行而止之,左而右之,前而后之,分而合之,结而解之。每变皆习,乃授其兵。是为将事。”
    吴子曰:“教战之令,短者持矛戟,长者持弓弩,强者持旌旗,勇者持金鼓,弱者给厮养,智者为谋主。乡里相比,什伍相保。一鼓整兵,二鼓习陈,三鼓趋食,四鼓严办,五鼓就行。闻鼓声合,然后举旗。”
    武侯问曰:“三军进止,岂有道乎?”
    起对曰:“无当天灶,无当龙头。天灶者,大谷之口。龙头者,大山之端。必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招摇在上,从事于下。将战之时,审侯风所从来。风顺致呼而从之,风逆坚陈以待之。”
    武侯问曰:“凡畜卒骑,岂有方乎?”
    起对曰:“夫马,必安其处所,适其水草,节其饥饱。冬则温厩,夏则凉庑。刻剔毛鬣,谨落四下。戢其耳目,无令惊骇。习其驰逐,闲其进止。人马相亲,然后可使。车骑之具,鞍、勒、衔、辔,必令完坚。凡马不伤于末,必伤于始。不伤于饥,必伤于饱。日暮道远,必数上下。宁劳于人,慎无劳马。常令有余,备敌覆我。能明此者,横行天下。”
    魏武侯问道:“部队行军作战的方法首先应该掌握什么呢?”
    吴起回答说:“首先要明确‘四轻’、‘二重’、‘一信’。”
    魏武侯问道:“这是什么意思呢?”
    吴起回答说:“四轻就是要选择地形适用于战马驰骋,战马驾驶战车跑得轻快,战车使人操纵轻便,士卒能够英勇作战。熟悉地形的险峻平坦,就可以走平坦的道路上让战马跑得轻快。适时得当地喂养战马,那么战马驾驶战车就跑得轻松。膏油锏铁备足,人操纵战车就轻便。兵器锋利尖锐,甲胄坚实牢固,士卒就便于作战。二重就是前进要有重赏,后退处以重罚。一信就是赏罚严守信用。确实做到这些,就具备取胜的条件。”
    魏武侯问道:“军队靠什么取胜呢?”
    吴起回答说:“靠严格治理取胜。”
    魏武侯又问道:“不在兵力的多少吗?”
    吴起回答说:“如果法令不严明,赏罚不讲信用,鸣金不能收兵,击鼓而不前进,即使有百万大军,又怎么能用于作战呢!所谓治理好军队,要求驻扎时守纪律,行动时很威武,进攻时敌不可抵挡,撤退时敌追赶不上,前进后退有秩序,向左向右听指挥,队伍虽被隔断,但阵势不乱,队形虽被冲散,但能恢复行列。将领与士卒同安乐,共危难,这些士卒能团结一致而不能使他们分离,能用于作战而不会疲惫。这样的军队不论投入到哪里战斗,任何敌人都不能抵挡,这就叫做‘父子之兵’。”
    吴起说:“通常行军的原则,不能违背行进停止的节制,不要忽视饮食的适当,不要使人马疲劳过度。这三条做到了,就能使士卒听从上级的命令。士卒服从上级命令,这是治理好军队的根本。如果行进停止毫无节度,饮食饥渴失宜,人马疲倦而不准解住宿,这样士卒就不会听从上级的命令了。上级的命令既然行不通,用这样的军队驻守就会混乱,用他们去作战就会失败。”
    吴起说:“凡是两军交锋的战场,是流血死亡的地方,抱必死的决心战斗可能有生路,如侥幸贪生倒会战死。善于指挥打仗的将领,就像坐在漏水的船中,躺在着火的房子里面那样当机立断,有智谋的人来不及考虑,猛勇的人来不及发怒,就率军迎敌作战。所以说,将领的犹豫不决是最大的祸害;军队的灾难,往往产生于多疑。”
    吴起说:“将士常常战死于没有打仗的本领,军队往往失败于战法不灵活。所以用兵的方法,首先在于教育训练。一个人学会打仗,可以教会十人。十个人学会打仗,可以教会百人。一百个人学会打仗,可以教会一千个人。一千个人学会打仗,可以教会万人。一万个人学会打仗,可以教会三军。战法要训练以近待远,以逸待劳,以饱待饥。阵法要训练圆阵变方阵,跪姿变立姿,前进变停止,向左转向右,向前转向后,分散变集中,集合变解散。各种战斗队形变换都训练后,于是就给士卒授予兵器。这就是将领的任务。”
    吴起说:“教练作战的法令,就是身材矮小的使用矛可戟,个头高大的使用弓和弩,身强力壮的扛大旗,作战勇敢的操金鼓,体质较弱的担负勤杂,有智慧的充当谋士。把同乡同里的人编在一起,使同什同伍的彼此作保。第一次击鼓检查整理兵器,二次击鼓练习阵法,三次击鼓迅速吃饭,四次击鼓急令整装,五次击鼓排好队伍。听到鼓声齐响,然后举令旗指挥军队行动。”
    魏武侯问道:“军队的开进或驻止,难道有什么原则吗?”
    吴起回答说:“不要对着‘天灶’扎营,不要在‘龙头’上驻军。所谓天灶,就是大山的谷口。所谓龙头,就是大山的山顶。军队驻守时必须左用青龙旗,右用白虎旗,前用朱雀旗,后用玄武旗,中军用招摇旗在高处指挥,部队在下面按旗号行动。临战的时候,要观测风从哪个方向来,顺风对我有利就乘势呐喊,攻击敌军,逆风对我不利就坚守阵势,待机破敌。”
    魏武侯问道:“驯养战马,有什么方法吗?”
    吴起回答说:“马匹,必须安置在适宜的处所,适时地给它饮水喂草,节制它的饥饱。冬天要使马厩温暖,夏天要让马棚凉爽。要经常剪刷鬃毛,细心地铲蹄打掌。要训练战马的听觉和视觉,不要使它受惊吓。让战马练习奔驰追逐,熟悉前进停止的动作。人和马要相互熟悉,然后就可以使用于作战。战马的装具,马鞍、笼头、嚼子、缰绳,必须完好坚固。通常马不是饥饿受伤,就是由于过饱受伤。不是受伤在跑完长途之后,就是受伤于开始使用时。如天色已晚路程遥远,人就应该经常下马走一阵,尔后再上马骑一阵。宁可让人受劳累,也不要使马疲乏。经常使战马保持一定的体力,防备敌军袭击我。能够明白这些道理,就能无敌于天下。”
    论将第四
    吴子曰:“夫总文武者,军之将也。兼刚柔者,兵之事也。凡人论将,常观于勇。勇之于将,乃数分之一尔。夫勇者必轻合,轻合而不知利,未可也。故将之所慎者五:一曰理,二曰备,三曰果,四曰戒,五曰约。理者,治众如治寡。备者,出门如见敌。果者,临敌不怀生。戒者,虽克如克战。约者,法令省而为烦。受命而不辞,敌破而后言返,将之礼也。故师出之日,有死之荣,无生之辱。”
    吴子曰:“凡兵有四机:一曰气机,二曰地机,三曰事机,四曰力机。三军之众,百万之师,张设轻重,在于一人,是谓气机。路狭道险,名山大塞,十夫所守,千夫不过,是谓地机。善于行间谍,轻兵往来,分散其众,使其君臣相怨,上下相咎,是谓事机。车坚管辖,舟利橹楫,士习战陈,马闲驰逐,是谓力机。知此四者,乃可为将。然其威、德、仁、勇,必足以率下安众,怖敌决疑。施令而下不敢犯,所在而寇不敢敌。得之国强,去之国亡。是为良将。”
    吴子曰:“夫鼙鼓金铎,所以威耳。旌旗麾帜,所以威目。禁令刑罚,所以威心。耳威于声,不可不清。目威于色,不可不明。心威于刑,不可不严。三者不立,虽有其国,必败于敌。故曰,将之所麾,莫不从移;将之所指,莫不前死。”
    吴子曰:“凡战之要,必先占其将而察其才。因形用权,则不劳而功举。其将愚而信人,可诈而诱;贪而忽名,可货而赂;轻变无谋,可劳而困。上富而骄,下贫而怨,可离其间。进退多疑,其众无依,可震而走。士轻其将而有归志,塞易开险,可邀而取。进道易,退道难,可来而前。进道险,退道易,可薄而击。居军下湿,水无所通,霖雨数至,可灌而沈。居军荒泽,草楚幽秽,风飙数至,可焚而灭。停久不移,将士懈怠,其军不备,可潜而袭。”
    武侯问曰:“两军相望,不知其将,我欲相之,其术如何?”
    起对曰:“令贱而勇者,将轻锐以尝之。务于北,无务于得,观敌之来,一坐一起,其政以理,其追北佯为不及,其见利佯为不知,如此将者,名为智将,勿与战矣。若其众欢哗,旌旗烦乱,其卒自行自止,其兵或纵或横,其追北恐不及,见利恐不得,此为愚将,虽众可获。”
    吴起说:“文武全才的人,才能担任军队的将领。刚柔相兼的人,才能统军作战。人们在评论将领时,常常只着眼于勇敢。勇敢对于将领来说,只是应该具备的若干条件中的一条罢了。仅凭勇敢的将领,必然会轻率与敌交战,轻率与敌交战,就不会考虑利害得失,这是不行的。所以将领必须慎重的有五个方面:一是‘理’,二是‘备’,三是‘果’,四是‘戒’,五是‘约’。理,就是统率百万大军如同治理兵力很少的小部队一样。备,就是军队一出动如同遇到敌人那样警惕。果,就是临敌作战不考虑个人生死。戒,就是虽然已经打败敌人却如同战斗刚开始那样戒备。约,就是法令简明而不烦琐。接受命令而不推辞,打败敌人后再提出凯归。这都是将领应该遵循的礼法。所以从率师出征的那一天起,就应该下定决心,宁可光荣战死,决不忍辱偷生。”
    吴起说:“率军作战有四个关键问题:一是掌握士气,二是利用地形,三是运用谋略,四是增强战斗力。三军人马众多,上百万大军,掌握士气的盛衰,全在于将领一人,这就是掌握士气的关键。道路险狭,高山要塞,十个人防守,千人过不去,这就是利用地形的关键。善于使用间谍,派遣小部队活动,分散敌人的兵力,使其君臣彼此埋怨,上下互相责难,这就是运用谋略的关键。战车的轮轴坚固,战船的橹桨轻便,士卒熟练阵法,战马熟悉驰逐,这就是提高部队战斗力的关键。把握了这四个关键才能担任将领。然而将领的威严、品德、仁爱、勇敢,必定要足以统率下属隐定部队,威慑敌军,决断难疑。发布命令而属下不敢违犯,所到之处而敌军不敢抵挡。得到这样的将领,国家就强盛,失去这样的将领,国家就衰亡。这就是良将。”
    吴起说:“军鼓铃铎,是通过听觉来号令部队的行动。旌旗麾帜,是通过视觉来号令部队的行动。禁令刑罚,是靠它来统一军心的。听觉统一行动靠声音,所以金鼓之声不可不清晰。视觉统一行动靠颜色,所以旗帜的颜色不可不鲜艳。军心的统一靠刑罚,所以刑罚不可不严厉。这三条不确立,虽然有国家,也必定会被敌人打败。所以说,将领的令旗挥动所向,部队没有不听从行动的;将领的号令所指,部队没有不拼死向前杀敌的。”
    吴起说:“作战中最重要的,必须首先侦知敌将的情况并观察他的才能。根据战场形势采用灵活的权谋,就可以不费多大力量而取胜。敌将愚蠢而轻信于人,可用诈骗手段诱惑他;贪图私利而不顾名誉,可用资财贿赂他;轻易改变主意而无智谋,可以扰乱疲困他。上级富裕而骄奢,下级贫困而怨愤,可以利用矛盾离间他们。将领进退迟疑不决,部队无所适从,可用威势逼跑他们。士卒轻视将领而厌战思归,把大道堵塞,把险路让开,就可以用截击的战法而取胜。敌进路平易,退路困难,就引诱敌人前进而加以歼灭。敌进路艰险,退路平坦,就逼近敌人攻击。敌在低洼潮湿的地方驻扎,无法排除积水,若经常下雨,就可以灌水淹没它。敌在荒芜的湖沼地带驻扎,那里杂草灌木丛生,若经常刮狂风,可用火攻消灭它。敌久驻一地不转移,将士懈怠,部队疏忽戒备,可以偷袭它。”
    魏武侯问道:“两军对阵,不知敌将的情况,我想观察他的才能,有什么办法呢?”
    吴起回答说:“命令一员下级而勇敢的裨将,率轻兵锐卒去试攻,只许败,不准胜,以观察敌军前来的行动,敌军的一举一动,指挥很有条理,向我追击时佯装追不上,看到散于地上的财物假装没看见,像这样的将领,就是智将,不要与他交战。如果敌军之中喧哗嘈杂,军旗纷烦杂乱,士卒自由行动,手中兵器横拿直放,追击时唯恐追不上,见到资财唯恐抢不到,这就是愚将,敌人虽多也可以俘获他。”
    应变第五
    武侯问曰:“车坚马良,将勇兵强,卒遇敌人,乱而失行,则如之何?”
    吴起对曰:“凡战之法,昼以旌旗幡麾为节,夜以金鼓笳笛为节。麾左而左,麾右而右。鼓之则进,金之则止。一吹而行,再吹而聚,不从令者诛。三军服威,士卒用命,则战无强敌,攻无坚陈矣。”
    武侯问曰:“若敌众我寡,为之奈何?”
    起对曰:“避之于易,邀之于厄。故曰,以一击十,莫善于厄;以十击百,莫善于险;以千击万,莫善于阻。今有少卒卒起,击金鸣鼓于厄路,虽有大众,莫不惊动。故曰,用众者务易,用少者务隘。”
    武侯问曰:“有师甚众,既武且勇;背大险阻,右山左水;深沟高垒,守以强弩;退如山移,进如风雨,粮食又多。难与长守,则如之何?”
    起对曰:“大哉问乎!此非车骑之力,圣人之谋也。能备千乘万骑,兼之徒步,分为五军,各军一衢。夫五军五衢,敌人必惑,莫之所加。敌人若坚守以固其兵,急行间谍以观其虑。彼听吾说,解之而去。不听吾说,斩使焚书,分为五战。战胜勿追,不胜疾归。如是佯北,安行疾斗,一结其前,一绝其后。两军衔枚,或左或右,而袭其处。五军交至,必有其利。此击强之道也。”
    武侯问曰:“敌近而薄我,欲去无路,我众甚惧,为之奈何?”
    起对曰:“为此之术,若我众彼寡,各分而乘之。彼众我寡,以方从之。从之无息,虽众可服。”
    武侯问曰:“若遇敌于溪谷之间,傍多险阻,彼众我寡,为之奈何?”
    起对曰:“遇诸丘陵、林谷、深山、大泽,疾行亟去,勿得从容。若高山深谷,卒然相遇,必先鼓噪而乘之,进弓与弩,且射且虏。审察其政,乱则击之勿疑。”
    武侯问曰:“左右高山,地甚狭迫,卒遇敌人,击之不敢,去之不得,为之奈何?”
    起对曰:“此谓俗战,虽众不用。募吾材士与敌相当,轻足利兵以为前行,分车列骑隐于四旁,相去数里,无见其兵,敌必坚陈,进退不敢。于是出旌列旆,行出山外营之,敌人必惧。车骑挑之,勿令得休。此谷战之法也。”
    武侯问曰:“吾与敌相遇,大水之泽,倾轮没辕,水薄车骑,舟楫不设,进退不得,为之奈何?”
    起对曰:“此谓水战,无用车骑,且留其傍。登高四望,必得水情。知其广狭,尽其浅深,乃可为奇以胜之。敌若绝水,半渡而薄之。”
    武侯问曰:“天久连雨,马陷车止,四面受敌,三军惊骇,为之奈何?”
    起对曰:“凡用车者,阴湿则停,阳燥则起;贵高贱下,驰其强车;若进若止,必从其道。敌人若起,必逐其迹。”
    武侯问曰:“暴寇卒来,掠吾田野,取吾牛羊,则如之何?”
    起对曰:“暴寇之来,必虑其强,善守勿应。彼将暮去,其装必重,其心必恐,还退务速,必有不属。追而击之,其兵可覆。”
    吴子曰:“凡攻敌围城之道,城邑既破,各入其宫。御其禄秩,收其器物。军之所至,无刊其木、民其屋、取其粟、杀其六畜、燔其积聚,示民无残心。其有请降,许而安之。”
    魏武侯问道:“我军战车坚固战马优良,将领勇敢士卒坚强,如果突然遭遇敌人,队伍混乱不成行列,那怎么办呢?”
    吴起回答道:“通常打仗的方法,白天用旌旗幡麾指挥,夜间用金鼓笳笛指挥。指挥向左部队就向左,指挥向右部队就向右。击鼓部队就前进,鸣金部队就停止。第一次吹笳笛部队就成行列,第二次吹笳笛部队就集合,不听从命令就要惩罚。三军听从指挥,士卒执行命令,这样就没有打不败的强大敌人,没有攻不破的坚固阵势。”
    魏武侯问道:“如果遇到敌众我寡的情况,那该怎么办呢?”
    吴起回答说:“在平坦的地形避开敌人,在险要的地形截击敌人。所以说,以一击十,最好是利用狭隘的地形;以十击百,最好是利用险峻的地形;以千击万,最好是利用险阻的地形。马止派少数士卒突然出现,在狭险的地形上鸣金击鼓,即使敌人众多,也无不惊骇骚动。所以说,使用众多的兵力,务求地形平坦,使用部分兵力,务求地形险要。”
    魏武侯问道:“敌军兵力众多,训练有素,作战勇敢,背靠高大险阻的地形,右依山,左临水,挖有很深的沟壕,筑有很高的壁垒,防守有强大的弩兵,后退稳如山移,前进疾如风雨,粮食储备又充足。很难与它长期相持,该怎么办呢?”
    吴起回答说:“这个问题真大呀!这不能单凭车骑的力量,而是要靠圣贤之人的谋略。如果能够配备战车千辆、骑兵万人,加上相应的步兵,编为五支军队,每军各为一路。五支军队分成五路进发,敌人必然疑惑,应迅速派出使者,试探它的企图。如果它听从我方劝说,我就撤兵退回。如若不听从我方劝说,必会杀我使者,烧掉我送去的书信,那么五军就分五路与敌交战。打胜了不要追击,不胜就迅速撤回。像这样佯装败阵,要行动慎重迅速反击敌人,一支军队从正面牵连它,一支军队截断它的后路。两支军队隐蔽前辈,或者从左侧或者从右侧,袭击它的薄弱环节。五支军队全部到达,必须形成强有力的态势。这就是攻击强敌的战法。”
    魏武侯问道:“敌军临近胁迫我,想撤退没有后路,部队甚为畏惧,这有什么办法呢?”
    吴起回答说:“对付这种情况的战法,如果我众敌寡,就分兵几路合击它。如敌众我寡,就集中兵力攻击它。不断地袭扰它,敌军虽众也能被制服。”
    魏武侯问道:“如果与敌军遭遇在溪涧峡谷之间,两傍地形险峻,而且敌众我寡,应怎么办呢?”
    吴起回答说:“遇到丘陵、森林、谷地、深山、大泽等不利地形,必须急速通过,不能从容不迫。如果在高山深谷之间,突然与敌遭遇,必须首先击鼓呐喊,乘势攻击敌军,指挥弓、弩手向前推进,一面射箭一面俘虏敌人。观察敌军指挥行动,如果混乱惊恐,就立刻攻击,不要迟疑。”
    魏武侯问道:“左右都是高山,地形十分狭窄,与敌突然遭遇,进攻不敢,撤退又不行,这该怎么办呢?”
    吴起回答说:“这叫做谷战,兵力虽多也用不上。我应挑选精锐士卒与敌对阵,以轻捷善走、使用锋利兵器的士卒为前队,把车分骑兵分别荫蔽在四周,彼此相距数里,不能暴露自己的兵力,敌军必然固守阵势,不敢进也不敢退。我便突然亮出排列整齐的旌旗,整队走出山外安营,敌军必然惧怕。尔后派车兵骑兵向敌挑战,不让它得到休息。这就是谷战的战法。”
    魏武侯问道:“我军在大的湖沼地带与敌遭遇,车轮倾陷,车辕淹没,大水逼近车兵骑兵,没有准备船只,进退两难,这该怎么办呢?”
    吴起回答说:“这叫做水战,不要使用车兵骑兵,暂时把它们留在湖沼的傍边。登上高处四面了望,必定掌握水情。确知水域的宽窄,查清水的深浅,就可以出奇制胜。敌军如果渡水,就乘它渡过一半时再靠近攻击它。”
    魏武侯问道:“天气长期不断下雨,车马被陷不能行动,四面受敌威胁,三军惊慌恐惧,这该怎么办呢?”
    吴起回答说:“通常使用战车作战,阴雨泥泞就停下来,天晴地干就行动;选择高地避开洼地,让强固的战车驰行;或者前进或者停止,必须顺着道路走。敌军战车如果行动,必须追踪它的车辙马迹。”
    魏武侯问道:“凶暴的敌寇突然来袭击,掠夺我的田野,抢劫我的牛羊,那该如何对付呢?”
    吴起回答说:“凶暴的敌寇来袭,必须想到它的来势凶猛,要好好地坚守不与应战。敌人将在天黑撤走,它的装载必然沉重,军心必然恐惧,只想尽快撤走,队伍必定互不统属。这个时候追击它,敌军便可覆灭。”
    吴起说:“通常攻敌围城的原则,就是城邑攻破后,部队分别进驻敌人有宫、府。控制他们有俸禄爵秩的官吏、贵族,没收他们的器皿和财物。军队所到之处,不准砍伐树木、拆毁房屋、抢夺粮食、宰杀牲畜、焚烧储存的财物,向民众表示没有残害之心。他们请求投降的,要予以准许并且安抚他们。”
    励士第六
    武侯问曰:“严刑明赏,足以胜乎?”
    起对曰:“严明之事,臣不能悉。虽然,非所恃也。夫发号布令而乐闻,兴师动众而人乐战,交兵接刃而人乐死。此三者,人主之所恃也。”
    武侯问曰:“致之奈何?”
    对曰:“君举有功而进飨之,无功而励之。”
    于是武侯设坐庙廷,为三行飨士大夫。上功坐前行,肴席兼重器、上牢。次功坐中行,肴席器差减。无功坐后行,肴席无重器。飨毕而出,又颁赐有功者父母妻子于庙门外,亦以功为差。有死事之家,岁遣使者赐其父母,著不忘于心。
    行之三年,秦人兴师,临于西河,魏士闻之,不待吏令,介胄而奋击之者以万数。
    武侯召吴起而谓曰:“子前日之教行矣。”
    起对曰:“臣闻人有短长,气有盛衰。君试发无功者五万人,臣请率以当之。脱其不胜,取笑于诸侯,失权于天下矣。今使一死贼伏于旷野,千人追之,莫不枭视狼顾。何者?忌其暴起而害己。是以一人投命,足惧千夫。今臣以五万之众,而为一死贼,率以讨之,固难敌矣。”
    于是武侯从之,兼车五百乘,骑三千匹,而破秦五十万众,此励士之功也。
    先战一日,吴起令三军曰:“诸吏士当从受敌。车骑与徒,若车不得车,骑不得骑,虽破军皆无功。”故战之日,其令不烦而威震天下。
    魏武侯问道:“严明刑赏,就能够打胜仗吗?”
    吴起回答说:“严明刑赏的事,我不能详尽说明。即使能够打胜仗,也不能完全依靠它。发布号令而人们乐意听从,出兵打仗而军队乐意作战,两军交战而将士乐意拼死。这三条,才是君主可以依靠的。”
    魏武侯问道:“怎样才能做到这三条呢?”
    吴起回答说:“君主挑选有功的人而宴请他们,对没有立功的人就激励他们。”
    魏武侯便立即在宫廷设宴,分前、中、后三排席位款待将士。立上等功的坐在前排,荤菜席位,并使用贵重的器皿和有整只的牛、羊、猪三牲。立二等功的坐中排,荤菜席位,使用的器皿次一等。没有立战功的坐后排,荤菜席位,没有贵重器皿。宴席结束后武侯就出来,在宫外颁发赏赐有功人员的父母妻儿,也按战功大小而有所差别。对阵亡将士的家庭,每年派使者慰劳和赏赐死者的父母,表明没有忘记他们。
    这个办法实行了三年,秦国出兵,临近西河,魏国的士卒听到这个消息,不等待将吏的命令,自动穿戴盔甲奋起抗敌的有上万人。
    魏武侯召见吴起,并对他说:“你以前的指教,如今已行之有效了。”
    吴起回答说:“我听说人有长短,士气也有盛衰。君主可试派没有立战功的五万人,我请求率领他们去抵抗秦军。如果不能取胜,就会被诸侯耻笑,在天下诸侯中失去权势。譬如,有一个亡命之徒隐伏在旷野里,上千人追捕他,没有一个不瞻前顾后的。这是什么原因呢?因为怕他会突然出来伤害自己。所以一人拼命,能使上千人害怕。现在我用五万人,使每个人都像一个亡命之徒,率领他们征讨敌人,必定使敌人难以抵挡。”
    魏武侯听从了他的意见,并给他加派了战车五百辆、战马三千匹,打败了秦军五十万。这是励士的功效。
    在作战的前一天,吴起向三军发布命令说:“各位将士都要跟着我去迎击敌军。不论车兵、骑兵还是步兵,如果车战的不能缴获敌人的战车,骑战的不能擒获敌人的骑兵,步战的不能俘获敌人的步兵,即使打败敌人,都不算立下战功。”所以在作战的那一天,他发布的命令不多,而能威名震撼天下。
    “好!至此我已将《吴子》兵法全部讲解完毕,下面就请慕容将军为我们讲解《司马法》。”
    镇西副使宋克金说完,只见慕容天水微笑着接声说道:“现在时候尚早,在午餐之前,我想我还足以把《司马法》讲解完毕。希望全军将士耐心听讲,从中吸取知识经验,来强化、武装我们的头脑。正如吴子所说,‘内修文德,外治武备’,我们的部队就应该这样‘内外’加强训练。接下来,我就开始讲讲《司马法》。”
    于是,慕容天水翻开《司马法》,向全军讲说道:“《司马法》乃是司马穰苴撰写。司马穰苴即田穰苴,因其任大司马而命其兵法名曰《司马法》。据《史记•司马穰苴列传》所载,他应当为春秋末期齐国人。齐相晏婴认为他‘文能附众,武能威敌’,推荐给齐景公任将军。田穰苴治军严整,执法刚正不阿,精于兵法,以战胜晋、燕而名传后世。《司马法》的军事思想内容相当丰富,与《孙子兵法》、《吴子》兵法等其它先秦兵书所不同的是,它是以追述古代军礼或军法及爵赏诛罚的各种规定为主,具有特殊价值,为历代兵家和诸多研究古代礼制的学士所重视。下面就是《司马法》的正文——”
    仁本第一
    古者以仁为本,以义治之之谓正,正不获意则权。权出于战,不出于中人。是故杀人安人,杀之可也;攻其国,爱其民,攻之可也;以战止战,虽战可也。故仁见亲,义见说,智见恃,勇见身,亲见信。内得爱焉,所以守也;外得威焉,所以战也。
    战道,不违时,不历民病,所以爱吾民也;不加丧,不因凶,所以爱夫其民也;冬夏不兴师,所以兼爱其民也。故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安,忘战必危。天下既平,天下大恺。春嵬秋猕,诸侯春振旅,秋治兵,所以不忘战也。
    古者,逐奔不过百步,纵绥不过三舍,是以明其礼也;不穷不能而哀怜伤病,是以明其仁也;成列而鼓,是以明其信也;争义不争利,是以明其仁也;又有舍服,是以明其勇也;知终知始,是以明其智也。六德以时合教,以为民纪之道也,自古之政也。
    先王之治,顺天之道,设地之宜,官民之德,而正名治物。立国辨职,以爵分禄,诸侯说怀,海外来服,狱弭而兵寝,圣德之治也。
    其次,贤王制礼乐法度,乃作五刑(指墨、劓、刖、宫、大辟等五种刑罚,即指刺面、割鼻、挖去膝盖骨或砍足、阉割去势、斩首等五种刑罚。),兴甲兵以讨不义,巡狩者方,会诸侯,考不同。其有失命乱常,悖德逆天之时,而危有功之君,遍告于诸侯,彰明有罪。乃告于皇天上帝日月星辰,祷于后土四海神祗山川冢社,乃造于先王。然后冢宰征于诸侯曰:“某国为不道,征之。以某年月日师至于某国,会天子正刑。”冢宰与百官布令于军曰:“入罪人之地,无暴神祗,无行田猎,无毁土功,无燔墙屋,无伐林木,无取六畜、禾黍器械。见其老幼,奉归勿伤;虽遇壮者,不校勿敌;敌若伤之,医药归之。”既诛有罪,王及诸侯修正其国,举贤立明,正复厥职。
    王霸之所以治诸侯者六:以土地形诸侯,以政令平诸侯,以礼信亲诸侯,以材力说诸侯,以谋人维诸侯,以兵车服诸侯。同患同利以合诸侯,比小事大以和诸侯。
    会之以发禁者九:凭弱犯寡则眚之,贼贤害民则伐之,暴内凌外则坛之,野荒民散则削之,负固不服则侵之,贼杀其亲则正之,放弑其君则残之,犯令陵政则杜之,外内乱、禽兽行则灭之。
    天子之义第二
    天子之义,必纯取法天地,而观于先圣,士庶之义,必奉于父母而正于君长。故虽有明君,士不先教,不可用也。
    古之教民,必立贵贱之伦经,使不相陵。德义不相逾,材技不相掩,勇力不相犯,故力同而意和也。古者,国容不入军,军容不入国,故德义不相逾。上贵不伐之士,上之器也。苟不伐则无求,无求则不争。国中之听,必得其情;军旅之听,必得其宜,故材技不相掩。从命为士上赏,犯命为士上戮,故勇力不相犯。既致教其民,然后谨选而使之。事极修,则百官给矣;教极省,则民兴良矣;习惯成,则民体俗矣。教化之至也。
    古者,逐奔不远,纵绥不及。不远则难诱,不及则难隐陷。以礼为固,以仁为胜。既胜之后,其教可复,是以君子贵之也。
    有虞氏戒于国中,欲民体其命也;夏后氏誓于军中,欲民先成其虑也,殷誓于军门之外,欲民先意以行事也;周将交刃而誓之,以致民志也。
    夏后氏正其德也,未用兵之刃,故其兵不杂;殷义也,始用兵之刃矣;周力也,尽用兵之刃矣。
    夏赏于朝,贵善也;殷戮于市,威不善也;周赏于朝,戮于市,劝君子惧小人也。三王彰其德一也。
    兵不杂则不利。长兵以卫,短兵以守。太长则难犯,太短则不及;太轻则锐,锐则易乱;太重则钝,钝则不济。
    戎车,夏后氏曰钧车,先正也;殷曰寅车,先疾也;周曰元戎,先良也。旗,夏后氏玄,首人之势也;殷白,天之义也;周黄,地之道也,章,夏后氏以日月,尚明也;殷以虎,尚威也;周以龙,尚文也。
    师多务威,则民诎,少威则民不胜。上使民不得其义,百姓不得其叙,技用不得其利,牛马不得其任,有司陵之,此谓多威。多威则民诎。上下尊德而任诈慝,不尊道而任勇力,不贵用命而贵犯命,不贵善行而贵暴行,陵之有司,此谓少威。少威则民不胜。
    军旅以舒为主,舒则民国力不足。虽交兵致刃,徒不趋,车不驰,逐奔不逾列,是以不乱。军旅之固,不失行列之政,不绝人马之力,迟速不过诫命。
    古者,国容不入军,军容不入国。军容入国,则民德废;国容入军,则民德弱。故在国言文而语温,在朝恭以逊,修己以待人,不召不至,不问不言,难进易退。在军抗而立,在行遂而果,介者不拜,兵车不式,城上不趋,危事不齿。故礼与法,表里也;文与武,左右也。
    古者贤王,明民之德,尽民之善,故无废德,无简民。赏无所生,罚无所试。有虞氏不赏不罚而民可用,至德也。夏赏而不罚,至教也。殷罚而不赏,至威也。周以赏罚,德衰也。赏不逾时,欲民速得为善之利也;罚不迁列,欲民速睹为不善之害也。大捷大赏,上下皆不伐善。上苟不伐善,则不骄矣;不苟不伐善,必亡等矣。上下不伐善若此,让之至也。大败不诛,上下皆以不善在己,上苟以不善在己,必悔其过;下苟以不善在己,必远其罪。上下分恶若比,让之至矣。
    古者戍军,三军不兴,睹民之芝也;上下相报若此,和之至也。得意则恺歌,示喜也。偃伯灵台,答民之劳,示休也。
    定爵第三
    凡战,定爵位,著功罪,收游士,申教诏,询厥众,求厥技,方虑极物,变嫌推陈出新疑,养力索巧,因心之动。
    凡战,固众相利,治乱进止,服正成耻,约法省罚,小罪乃杀,小罪胜,大罪因。
    顺天,阜财,怿众,利地,右兵,是谓五虑。顺天奉时,阜财因敌,怿众勉若,利地,守隘险阻;右兵,弓矢御,殳矛守,戈戟助。凡五兵五当,长以卫短,短以救长。迭战则久,皆战则强。见物与侔,是谓两之。主固勉若,视敌而举。将心,心也;众心,心也。马牛车兵、佚饱,力也。教惟豫,战惟节。将军,身也;卒,支也;伍,指拇也。
    凡战,智也;斗,勇也;陈,巧也。用其所欲,行其所能,废其不欲不能,于敌反是。
    凡战,有天,有财,有善。时日不迁,龟胜微行,是谓有天。众有有,因生美,是谓有财。人习陈利,极物以豫,是谓有善。
    人勉及任,是谓乐人。大军以固,多力以烦,堪物简治,见物应卒,是谓行豫。轻车轻徒,弓矢固御,是谓大军。密静多内力,是谓固陈。因是进退,是谓多力。上暇人教,是谓烦陈。然有以职,是谓堪物。因是辨物,是谓简治。
    称众,因地,因敌令陈;攻战守,进退止,前后序,车徒因,是谓战参。
    不服、不信、不和、怠、疑、厌、慑、枝、柱、诎、顿、肆、崩、缓,是谓战患。
    骄骄、慑慑、呤广、虞惧、事悔,是谓毁折。
    大小、坚柔、参伍、众寡,凡两,是谓战权。
    凡战,间远、观迩、因时、因财、贵信、恶疑。作兵义,作事时,使人惠,见敌静,见乱暇,见危难无忘其众。居国惠以信,在军广以武,刃上果以敏。居国和,在军法,刃上察。居国见好,在军见方,刃上见信。
    凡陈,行惟疏,战惟密,兵惟杂。人教厚,静乃治。威利章,相守义,则人勉。虑多成则人服,时中服厥次治。物既章,目乃明。虑既定,心乃强。进退无疑,见敌无谋,听诛。无谁其名,无变其旗。
    凡事善则长,因古则行。誓作章,人乃强,灭厉祥。灭厉之道,一曰义。被之以信,临之以强,成基一天下之形,人莫不说,是谓兼用其人。一曰权,成其溢,夺其好,我自其外,使自其内。
    一曰人,二曰正,三曰辞,四曰巧,五曰火,六曰水,七曰兵,是谓七政。荣、利、耻、死,是谓四守。容色积威,不过改意,凡此道也。
    唯仁有亲,有仁无信,反贼厥身。
    人人,正正,辞辞,火火。
    凡战之道,既作其气,因发其政。假之以色,道之以辞。因惧而戒,因欲而事,蹈敌制地,以职命之,是谓战法。
    凡人之形,由众之求,试以名行,必善行之。若行不行,身以将之;若行而行,因使勿忘,三乃成章。人生之宜,谓之法。
    凡治乱之道,一曰仁,二曰信,三曰直,四曰一,五曰义,六曰变,七曰尊。
    立不法,一曰受,二曰法,三曰立,四曰疾,五曰御其服,六曰等其色,七曰百官宜无淫服。
    凡军,使法在己曰专,与下畏法曰法。军无小听,战无小利,日成,行微曰道。
    凡战,正不符则事专,不服则法,不相信则一。若怠则动之,若疑则变之,若人不信上,则行其不复。自古之政也。
    严位第四
    凡战之道,位欲严,政欲栗,力欲窕,气欲闲,心欲一。
    凡战之道,等道义,立卒伍,定行列,正纵横,察名实。
    立进俯,坐进跪。畏则密,危则坐。远者视之则不畏,迩者勿视是不散。位,下左右,下甲坐,誓徐行之,位逮徒甲,筹以轻重。振马噪,徒甲畏亦密之。跪坐,坐伏,则膝行而宽誓之。起,噪,鼓而进,则以太甚,则勿戮杀。示以颜色,告之以所生,循省其职。
    凡三军,卒戒分日;人禁不息,不可以分日,方其疑惑,可师可服。
    凡战,以力久,以气胜;以固久,以危胜。本心固,新气胜。以甲固,以兵胜。
    凡车以密固,徒以坐固,甲以重固,兵以轻胜。
    人有胜心,惟敌之视;人有畏心,惟畏之视。两心交定,两利若一。两为之职,惟权视之。
    凡战,以轻行则危,以重行重则无功,以轻行重则败,以重行轻则战。故战相为轻重。
    舍谨甲兵,行陈行列,战谨进止。
    凡战,敬则慊,率则服。上烦轻,上暇重。奏鼓轻,舒鼓重。服肤轻,服美重。
    凡马车坚,甲兵利,轻乃重。
    上同无获,上专多死,上生多疑,上死不胜。
    凡人,死爱,死怒,死威,死义,死利。凡战之道,教约人轻死,道约人死正。
    凡战,若胜,若否,若无,若人。
    凡战,三军之戒,无过三日;一卒之警,无过分日;一人之禁,无过皆息。
    凡大善用本,其次用末。执略守微,本末惟权,战也。
    凡胜,三军一人,胜。
    凡鼓,鼓旌旗,鼓车,鼓马,鼓徒,鼓兵,鼓首,鼓足,〖七〗鼓兼齐。
    凡战,既固勿重,重进勿尽,凡尽危。
    凡战,非陈之难,使人可陈难;非使可陈难,使人可用难;非知之难,行之难。
    人方有性,性州异,教成俗,俗州异,道化俗。
    凡众寡,既胜若否。兵不告利,甲不告坚,车不告固,马不告良,众不自多,未获道。
    凡战,胜则与众分善。若将复战,则重赏罚。若使不胜,取过在己。复战,则誓以居前,无复先术。胜否勿反,是谓反则。
    凡民,以仁救,以义战,以智决,以勇斗,以信专,以利劝,以功胜。故心中仁,行中义,堪物智也,堪大勇也,堪久信也。让以和,人以洽,自予以不循,争贤以为人,说其心,效其力。
    凡战,击其微静,避其强静;击其倦劳,避其闲窕;击其大惧,避其小惧。自古之政也。
    用众第五
    凡战之道,用寡固,用众治,寡利烦,众利正。用众进止,用寡进退。众以合寡,则运裹阙之,若分而迭击。寡以待众,若众疑之,则自用之。擅利则释旗迎而返之。敌若众,则相众而爱裹,敌若寡若畏,则避之开之。
    凡战,背风背高,右高左险,历沛历圮,兼舍环龟。
    凡战,设而观其作,视敌而举。待则循而鼓,待众之作。攻则屯而伺之。
    凡战,众寡以观其变,进退以观其固,危而观其惧,静而观其怠,动而观其疑,袭而观其治。击其疑,加其卒,致其屈,袭其规,因其不避,阻其图,夺其虑,乘其惧。
    凡从奔勿息,敌人或止于路则虑之。
    凡近敌都,必有进路;退,必有反虑。
    凡战,先则弊,后则慑,息则怠,不息亦弊,息久亦反其慑。
    书亲绝,是谓绝顾之虑。选良次兵,是谓益人之强。弃任节食,是谓开人之意。自古之政也。
    “这是《司马法》的原文,篇幅虽然短小,而且言辞简炼,但其中也有很多令人难以通达其意的语句。所以我很有必要为将士们细致通俗地讲一遍,相信你们听过之后,会对《司马法》有更进一步的了解和掌握并能够实际应用。”
    慕容天水说完,便开始对照《司马法》原文,详细地讲述道——
    仁本第一
    古时候,人们以仁爱为根本,用合乎情理的方法治理国家,这是正常的途径。用正常的方法达不到目的,那么就采取特殊的手段。特殊的手段表现为战争,而不是表现为中和与仁爱。因此,如果杀掉坏人而使好人得到安宁,那么杀人是可以的;如果进攻别国是出于爱护该国民众的目的,那么攻打是可以的;如果用战争来制止战争,那么进行战争也是可以的。所以,仁爱能够为人们所亲近,正义能够为人所悦服,智慧能够为人们所钦仰,勇敢能够为人们所效法,诚实能够为人们所信任。这样,对内就能得到民众的爱戴,从而可以守土卫国;对外就能保持强大的威慑,从而可以战胜敌人。
    用兵的原则是:不要违背农时,不要让民众遭受苦难,这样做是为了爱护自己的民众;不乘敌人国丧时前去进攻,也不趁敌国闹凶灾时起兵征战,这样做是为了爱护敌国的民众;在严寒的冬天和酷热的夏天不兴师出征,这样做是为了爱护敌我双方的民众。所以,国家虽然强大,好战就一定会灭亡;天下虽然太平,忘战就必有危险。古今中外,战争、杀戮、阴谋诡道始终在延续不断。即使天下已经太平,天子也大功凯旋,也仍然要在每年的春秋两季进行田猎演习军事。各国诸也要在春天整顿军队,在秋天训练部队,这样做是为了让人们不忘战备。
    古代作战,追逐败退的敌人不超过百步,追击主动退却的敌人不超过九十里,这是为了表明礼让的精神;不过分逼迫丧失战斗力的敌人,同时哀怜敌方的伤病人员,这是为了表明仁慈的原则;恪守大义而不追逐小利,这是为了表明崇高的正义;等待敌人布阵就绪后再发动攻击,这是为了表明诚信的态度;赦免已经降服的敌人,这是为了表明真正的勇敢;洞察掌握战争的起因和结局,这是为了表明超人的智慧。根据以上六德按时开展综合教育,作为民众行动的规范准则,这是自古以来的为政之道。
    从前的圣王治理天下,能顺应自然的规律,因地制宜,任用民众中德行超群的人担任官职。并确定官职名分,以治理各项事务。分封诸侯,区分其职权爵位的高低给予数额不等的俸禄。这样,诸侯就都心悦诚服,海外的方国也就倾心归附。讼狱息止,兵革不起,这乃是最完美的圣王之治。
    次圣王一等的贤王政治是这样的:贤王制定礼乐法度来管教民众,设置五等刑罚来惩治罪犯,动用军队来讨伐不义。君王亲自巡视诸侯各国领地,访察地方,会合诸侯考核其政治得失。如发现诸侯国君主有违抗命令、破坏纪律、违反道德、逆天行事、嫉功害贤这样的人,便通告于各国诸侯,公布他的罪状,并且上告于皇天上帝日月星辰,祈祷于后土四海等地上神灵,申诉请示于宗庙祖先。然后由冢宰向各诸侯国发布征调军队的命令:“某诸侯国暴虐无道,现在决定出兵征讨它。各诸侯国的军队应于某年某月某日抵达某地,随同天子对犯罪的诸侯明正典刑。”然后冢宰又与百官向全军宣布纪律:“大军进入罪犯辖境后,不许砍伐林木,不许擅取牲畜、粮食和器具,见到老幼者要护送回家,不得伤害;即使遇上青壮者,只要他们不进行抵抗,就不以敌人对待。对受伤的敌人,应该给予医药治疗,然后将他们释放回去。”在惩办了罪犯后,贤王和诸侯还要帮助整顿那个国家,选贤举能,册立明君,调整恢复其各级官职。
    王霸都统辖管理诸侯的方法有六种:通过封土裂疆的途径来控制诸侯;依靠政策法令来约束诸侯;凭藉礼义诚信诸侯亲近自己;借助任贤使能而让诸侯悦服自己;重用深谋远虑之人以维系诸侯;依赖强大的军事实力慑服诸侯。总之,要能够与众诸侯共患难同利合为一体;大国亲近小国,小国奉事大国,做到和睦相处。
    会合诸侯颁布以下九条禁令:凡是恃强欺弱以众凌寡的,就限制削弱它;虐杀贤良残害民众的,就用兵讨伐它;对内暴虐对外侵凌的,就坚决废黜它;使田野荒芜民众逃散的,就削贬其国君的爵位;对于那些仗恃险固拒不服从王命的,就出兵讨伐打击它;凡是残杀骨肉至亲的,就坚决地惩罚他;凡是驱逐或弑杀国君的,就严厉地处置他;凡是违抗命令、凌侮王政的,就孤立制裁它;凡是内外**、行同禽兽的,就彻底诛灭它。
    天子之义第二
    天子正确的行为准则,必须是纯正地取法天地,并垂鉴古代圣王的法度。普通人正确的行为准则,必须敬奉父母的教诲,并遵循君上的规诫和指导。所以,即使世上有贤明的君主,但假如对士民们不先加以教育训练,也是无法加以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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