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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事情已经隔了许多时日,主要的官员,一个个服毒自尽。
周围自然没什么痕迹给她探查,慕容月尤其看了看那船厂的闸门当真是坏掉的。这船绝没有可能会从船厂开出去之后,才觉得事情可疑了。
原本指望六子能从嫌疑人那边得到点什么消息,但现在看慕容月似乎小瞧了那汤兼程。
他还真是个实打实的官场老油条,就连慕容月那奸滑无比的爹在这人面前都要逊色几分!
这汤兼程表面上的客套话可是一句不少,彩虹屁能给你吹到飞起。
但是,一提及这船舶命案的事情,他就开始攀关系,不接六子的话,可谓软硬不吃的老滑头!
还好六子脑子灵,也是难为了他,一字不差的给那汤兼程的话学给慕容月听:
“臣的大夫人娘家表姑母,与摄政王爷母妃的堂弟媳妇那可是亲表兄妹!”
慕容月仔细听着,认真的算着,“感情,他还敢叫王爷一声表弟?”
六子嘴角在一抿,虽然这个汤兼程没敢说,但他就是这个意思。
慕容月哼了一声,“你继续说!”
“汤大人说了,他和王爷这关系可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呢,这王爷可不能不认啊!”
慕容月噗嗤一声乐了,九族算不算在内都两句话呢。挥挥手,示意他继续,这次六子也不但在讲,还要加上汤兼程的表演动作。
“臣深受朝廷信赖,虽是一小小辇运司,但从来都是忠心耿耿为朝廷效力,臣一片丹心,望王爷可莫要听信小人谗言冤枉臣下!若王爷当真认为臣与这船舶命案有关,臣百口莫辩,只求王爷要杀只杀臣一人,莫要连及家人,家人可是无辜的啊,王爷!”
看他连哭带喊的,慕容月倒是觉得有意思不少,抬抬头让他起来,才同他说道:
“原是我轻敌了,这汤兼程,可不是个善茬啊!字字句句都在控诉着他是个关系户,杀他那咱们麻烦就大了!这算是赤*裸裸的威胁?”
慕容月碰了个哑巴亏,可是,仅凭这几句威胁,怎会吓退慕容月?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才是慕容月的性格!
“你惹错人了!”
慕容月怒火中烧,暗暗发誓,定要将此人查个水落石出!
“除了这些,我教你问的那些话呢,你可还问了?那汤大人是怎么回答的?”
“问了,姑娘教的六子怎会忘记,都问了,可是那汤大人像听不懂的样子,不管六子问什么,他变着法的说自己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给自己推的一干二净,然后把矛头指向了工部船舶营造侍郎贾书同,说定然都是他搞的鬼,让咱们查此人去!还说莫要再在他那浪费时间了,去贾书同那定能找到线索。”
“老狐狸!这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慕容月气得眼睛里仿佛直冒火。
“好,既然都上了汤府,那六子你就再跑一趟,去贾府,将我教给你的再问一遍那贾书同,看他怎么说,最关键的是,你还要不经意间透露出是汤大人让你来问他的!”
“是,姑娘放心,六子知道怎么做。”
慕容月已然看出了这场戏,是那汤兼程和贾书同互相狗咬狗,于是,这次慕容月学精了,做起了‘甩手掌柜’,待六子从贾府回来回话时,特意叫来了宫云湛。
“那贾大人怎么说?”
“回王爷,这贾大人和汤大人的中心思想都是一样的,跟王爷您攀亲戚说自己是无辜的,然后推给对方,说都是对方搞的鬼。”
“嘶,六子你还偷懒,方才你怎么跟我回汤大人的话你就怎么回贾大人的话。”
“这个六子,翅膀硬了,这明显向着他家王爷呢!”
“欺负本姑娘?门都没有,方才还学的绘声绘色的,到你家王爷这为了让王爷宽心你就如此简言意盖的?”慕容月冷笑着,这也就分出了一个远近亲疏。慕容月心中不服,让六子重新回话。
宫云湛还没有领会到来自他亲媳妇那深深的“恶意!”
“六子你还学会偷懒了?”宫云湛听着倒觉得新鲜,一副喜闻乐见的表情。
眨了眨眼睛,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一副受惊表情的六子,仿佛已经意会到了慕容月那记仇的小本本上有了他的名字。
想必六子在慕容月的身边如此长时间,也了解了慕容月是个多么小气的女人。
“回王爷,六子接下来说得话都是出自于贾大人之口,若有冒犯,也与六子无关,望王爷赎罪。”
“快说便是。”宫云湛好像等不及的样子。
“老夫妾室的姑母那可是堂堂摄政王的奶娘,那可是喂大王爷的奶娘!没有她,就没有当今的摄政王!他汤兼程也配跟老夫论关系?瞎了他的狗眼!他那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说跟王爷关系亲近?我呸!真是脏了王爷的名声!”
“回去转告你家主子,这事跟本官没关系,要找就去找那汤兼程,都是那老贼一手策划的!本官兢兢业业把船造好了送到他汤兼程的手底下。甚至为了得王爷信任还亲自来这儿督造进度,像本官这样的忠臣可朝野也找不出几个,王爷可要为本官讨回公道啊!”
听罢,宫云湛火冒三丈,将手里的茶杯狠狠摔到地上。
“好个贾书同,居然还倒打本王一耙!”
宫云湛给那贾大人好一顿臭骂,
“若非看他是个会造船的,本王真该刮了他,让他要挟本王。”
待宫云湛一通泄火后,冷静了下来,转头看向了正在拨着算盘算账的慕容月:
“夫人如此从容自若,想必是已有妙计?”
慕容月笑而不语,过了一会儿,慕容月故意茬开了话题,开口说道:“王爷莫不是忘记了过几日是月儿的寿辰?”
这话锋转的,连六子都一脸懵的看着慕容月。
宫云湛听这话,先是一愣,“这小东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而后见慕容月仰着头望着他,一副期待的小表情,便没有再多说什么,吩咐了下去。
夜黑漆漆的,仿佛刚刚被墨汁染过了一般,大地上的一切都笼罩在凄静的月光下,如时间卡壳一般寂静,只是间或传来一阵树叶摩挲的细碎声……
偶有的几颗星子似是圆润的明月划过天际时洒落的几点光辉。
“居然看到流星了,让我许生辰愿望?”慕容月嘴角勾起弧度。
今年不同往日,慕容月的生辰是在异乡度过,许是因此,多了几分惆怅。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
迷离的月光下,慕容月放飞思绪,仿佛将所有的思念都传递于指尖,溶入这行行的字里,算是今年生辰慕容月送给自己的礼物。
时间似乎从未如今夜这般安静过,又或许本就该是这般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