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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月这一路上颠簸,她走不了,就由汤绶派人抬了上去,还是那软塌,这人若是长大了,还真是什么事儿都做的妥妥当当。
“你一直想来拜海神娘娘,可是她有什么传说?”
汤绶陪他说话,怕她路上犯困无聊。
慕容月听到他的声音,便撑着坐起来,打起精神说道:“海神娘娘的传说有很多,一说她是天上神女赶在月圆之夜落在海上,由百姓自发修建海神娘娘庙供奉,二说她是归港第一任女都督为守护归港战死海上,落在海中,天不忍她如此明珠陨落,将她化为石像用守归港。”
汤绶问她,“你更相信那个?”
“都信。”
“我还以为你更新相信女都督的呢。”
慕容月笑了下,“传说大多以事实为依据,想必归港却有一位传奇女子,美貌特别,忽然有一日离去,有人思念所有雕刻这座石像,没想到月圆之夜海水大涨将她从陆上冲下落与水中,等第二日水落,她便出现在海上了。”
汤绶点头,“原是你都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那为何还要来?”
“你眼中能看到牡丹花,为何还要一掷千金买那牡丹亭?”
汤绶憨憨一笑,好在这条上山的路并不远。
坐在屋内,慕容月抬头看着海神娘娘,诚心诚意的祈愿。
转头让阿福将自己绣好的绣带系在了头上,尾端晃来晃去的银子图标惹得汤绶一直笑她。
“你这个绣带,怕是连累你嫁不出去。”
“我自是一辈子哭哭笑笑而来,又是清清白白而去。”
汤绶听着心酸,却还是接过了她手上的绣带,帮她挂在了最高的地方。
“你说等到你成婚的时候,这绣带会不会退了颜色,那可就不好看了,王爷还能戴着么?”
“我挂我的,谁来取,不由我定。”
汤绶点头,这话没错。
“我累了,阿福,伯伦你们都下去,六子留下”
慕容月如愿拜完了海神娘娘,打发走了汤绶和阿福,唯独留下了六子同他单独说话。
阿福一开始觉得有些奇怪,姑娘有何话还须背着自己,只同六子说?
慕容月随后又说了句,“今日,我有重要的话与你交代。”
六子跪下,神情凝重,慕容月既然能对他以这句话开口,可见,慕容月将要说的话非同小可,他不敢懈怠。
“姑娘吩咐。”
慕容月伸手虚抬了下,六子顺势起来,“坐吧。”
六子不知道慕容月想做什么,但慕容月吩咐他就照做,只是往日,慕容月不会如此,还跟他客气了一下。
“今日的话,是我私下求你去做,不是因为王爷也不是因为慕容月这个身份,只是我真心所求。”
六子低头,刚要跪下,慕容月便摆手,“你不必在我面前做这些规矩,你知道我不喜欢,也不在意。”
留底低头,“姑娘请说。”
“没别的,就两个字阿福!”
六子低头,沉默片刻。
“姑娘是要我照顾阿福?”
慕容月点点头,“我这丫头跟着我吃了很多苦,她心直口快,容易得罪人,平日在我身边,没人计较这个,我若走了,我最不放心她。”
“姑娘定会长命百岁……”
六子还是守着他的规矩,说着那样不切实际的话。
“我这般托你终身之事,你就莫要对我说什么百岁。”
“六子知错,姑娘放心我一定会……”
慕容月伸手拦住,“我今日不是要你说什么一辈子疼爱有加,不辜负我的遗愿之类的话。”
“你听着我要什么?我走以后,若有人伤她骗她,你要帮她护她,若有污她毁她,你要信她陪她,什么一生一世,生生世世,都比不上你今日告诉我,你信她心地纯良,纵她一生天真让我安心。”
六子听完,他便明白慕容月为何如此伤心。
慕容月想要的就是这一份信任,可是宫云湛没给她,还毁了她所有的倾心。
六子跪下磕头。
“姑娘,放心。六子记住了,这一辈子只要我活着,信她心地纯良,纵她一生天真。”
慕容月眼角泪珠落下,点点头便是放过了。
“这是我在京都的房产地契商铺书库,这是我给阿福留的嫁妆。你记着给她,让她好好照顾沈家的女儿,告诉她这辈子什么都可以尝,情之一字太苦。”
六子接过去,心却更加难受。
“姑娘,六子告退。”
等他要走了,慕容月咳嗽了两声,拦着他,“等一下。”
她从头上取下了那条绣带放在手心看了看,终究不妥,将那绣带饶在左手臂上,绑了别致的蝴蝶结。故意抬起来看了看,这又从荷包里面取下那块被自己咬过的银子放在眼前。
“你帮了我许久,凭你的本事,我这些财产你用不上,六子,我把这个给你,全了这些时日的恩义了。”
一块带着牙龈的银块,六子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但他知道慕容月给他的一定有用,所以仔细的收好。
退到门边听到慕容月低语一句,“情义比什么金银珠宝都重要。”
六子没懂,但还是乖乖退下了。
慕容月晚上并不想回到王府,这海神娘娘庙有收拾好的,她便住在后院的厢房之中,本就出来的晚了,若着急赶回去,倒是无趣,不弱做住上一晚,还能尝尝这里的素菜是如何的。
用完了晚膳,慕容月叫来了阿福:
“不知为何,想起今日山脚下那家姜汁果脯,忽然嘴馋的很。”
阿福听了这话,立刻站起来,“姑娘等着,阿福这就去给您买来,您要吃桃脯还是杏脯?”
慕容月笑了下,“都要点,还想吃香计桂花糕,配上一份冰镇梅子,贵妃酿,就差不多了。”
阿福听这话,可是开心的很,慕容月身子虚弱,多日无食欲,每日只吃几口饭菜便饱了,如今嘴馋起来,说明身子好转了些。
“是是,阿福这就去,这就去!”
说完,便转身好似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慕容月又吩咐六子等人都下去,借口自己想要一个人待会。六子也没有多想,便替慕容月关好房门,去厨房为慕容月煎药。
自从上次下毒事件之后,慕容月每日的起居,包括每日要喝的汤药,这些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六子亲力亲为,生怕又被歹毒之人钻了空子。
慕容月看着他们一个个离开,再看看这地方,慢慢地反锁了屋子的门,背靠着门。她将刚添的灯油撒在床榻之上,火燃起来,映红了慕容月的侧脸。
看了看周围,就解决念叨着,“没缘法转眼分离乍,赤条条来去无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