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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月儿妹妹心思细腻，在军队中训练少爷兵，雪山之中救主有功，还和安大人一起找丢失军粮，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大案，却不知你这棋艺……”
这一晚上，慕容月基本上坚持不过一盏茶便落败了。
“我们姑娘并不怎么会下棋，王爷亲自教了许久，最后只说这辈子不要说是他教过的徒弟才罢了。”
阿福笑盈盈地解释一句，慕容月恨不得撕碎她这张小嘴。
“术业有专攻，我不擅长这些……”慕容月说便说着，还顺势将这一盘棋给她搅合了。
然后惊讶地说了句，“哎呀，瞧我手忙脚乱的，这局是看不出输赢了。”
刚说完，慕容珏马上说道：“没事儿，我都还记得你下在哪里……”
整段垮掉，慕容月黑着一张脸狠狠盯着慕容珏。
“你是故意来气我的吧！”
慕容珏瞧见她这副模样，立刻水袖一过，彻底将这盘棋毁了。“哎哟这是我的错，不如这局算月儿妹妹赢了？”
慕容月笑了下，心情好了不少。
下棋算不上对手，总要说点别的事情。
慕容珏一眼瞥到了慕容月放在软塌上的书，“妹妹喜欢看书？”
这个……
阿福直接噗嗤一声笑了。
但是慕容珏却没有放弃，因为他总觉得，慕容月好歹能写出那么多小说，该是个有才华的女子，其实他当初对于这个妹妹并不怎么在意的。
甚至说对于慕容婵都是不怎么在意的，因为他一心都在读圣贤书上。
从未想过男女之事，当时母亲也说要等他高中之后再给他寻一门定好的婚事。
如果能娶到公主那自然是顶好的婚事，可如今既然没有命做驸马，他心里倒也不失落，因为他本就不在意，他只喜欢读书，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妹妹喜欢写小说，小说写得也是实在是传奇，不过妹妹一个女子如何有那般瑰丽精彩的人生。”
如果说红楼梦和西游记就算了，这水浒传和三国演义的架构可就不一般了。
一般女子可写不出这样的小说。
尤其是水浒传，她一个深闺少女如何知道江湖草莽的样子。
“这些书不是我写的，而是我背下来的。”
人家最多背首诗，而她直接将小说背下来了。这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背下来？这书是谁写的？”
“我老师！”
“那您这位老师一定是大学者，不知他名姓。”
慕容月笑了下，“他叫梦！”
梦？
慕容珏如果不是看着慕容月一脸真诚，十分怀疑对方在那他打哈哈。
“我做梦梦见的，很多故事我就是想了想，然后脑中就不停的写出来了。”
阿福也跟她作证，“对的，我们小姐都是第二天一早起来写得小说！”
慕容珏看着慕容月的样子，感慨一声，“也许这个世上就是由他天才。”
“没有那么厉害，我只是微末小道，倒是与君子大义上并不通晓。”
慕容月其实一直看着的是宫云湛写的行军韬略，这可是传家之宝，若非是她，寻常人是根本没机会瞧见的。
但看不懂的慕容月从不将这当个宝贝。
“我啊并不怎么会行军打仗，不过王爷觉得我还有几分出其不意的天赋，所以便让我多看两本兵书，没事儿还要给他飞鸽汇报进展，倒是为了应付学业了。”
慕容珏只会四书五经之类的东西，两人说道这儿又没有话聊了。
饶是如此，今晚上一晚上，他们两个已经说了他们这辈子都没说过的那么多话了。
“月儿妹妹，是天上的仙女吧，总是如此与众不同。在北凉我看到寒夕师父挂着一幅神女画像与你很像……”
这一句话，吓得差点被樱桃噎死。
阿福狠狠拍了她两下，这才活了过来。
没被人刺杀死，倒是差点死在一颗小小樱桃之下，这要是传出去，她的一世英名就都毁了。
“寒夕？”
“北凉国师！”
慕容月这才反应过来，在慕容月离开之后他成了国师。
这船上没有任何人，慕容珏也大着胆子问了一句，“你就是神女对吧？”
慕容月瞪大了眼睛看他，虽然只有一瞬，可还是被慕容珏捕捉到了。
他忽然这样偏袒这慕容月当然是有原因的，他的原因就是他在寒夕房中看到了慕容月的画像，而那一刻他就怀疑慕容月可能是北凉神女。
“我们姑娘怎么会是北凉神女，这根本就不可能，我们姑娘就没去过神女阁！”
“阿福还知道神女阁啊！”
一句话，就被慕容珏掏出了破绽。
“你忽然这么问是试探，还是担心我是北凉的间谍？”
慕容珏摇头，“寒夕师父在等他的神女回去，他说这辈子没见过这么神奇的女子，她的勇敢她的一切都让他迷恋，他想要侍奉一生，可惜她就是为了帮北凉度过那一场浩劫而诞生的神女，浩劫之后她会随烟云消散而去。”
慕容月不落痕迹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寒夕就是太过执着了。
“有一个可等的人是幸运吧。”
慕容珏没在说话，他只是看着慕容月，心里却不知道什么滋味。
明明是个他从来都不会去在乎的庶出妹妹，可是她那一刻的眼神和口吻却是他根本无法触摸到的感觉。
仿佛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
“月儿妹妹，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只是想要了却心里的好奇，你不知道神女是所有北凉人心里的梦，虽然我没有做很久北凉人，但神女也是我的神女，我会尽力保护她。”
慕容月听懂了他的意思，“所以，你今日特意上我的船，就是为了保护我？”
稍微顿了顿，慕容月又问了句，“大夫人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慕容珏摇头，“母亲不想做，可是婵儿她咽不下这口气，她这辈子太骄傲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能过了自己那一关，我将自己的性命于妹妹绑在一起。他们要动手先杀了我。”
果然，他就是我这样的注意。
因为慕容月从一开始就了解他的意图，所以，她让慕容安离开。
万一真的出事，多一个人平安不好么？
“大夫人最疼的还是大哥哥！”
慕容珏站在外面看着平静的睡眠，忽然说道：“此情此景若有一曲该多好？”
“碧海潮生？”
慕容珏来了兴致，“来人取我的笛子来。”
慕容珏在船上吹笛子，笛声很美，慕容月倒也来了兴致，和着曲子舞了一曲，她到底是有些根基，而且还在北凉特意学了许久。
这世上最怕有心人。
“都给我撤回来，谁敢伤了大公子，大夫人要了谁的命！”
因着一曲，慕容月换了一夜安宁，第二日潮涌风顺，两人继续搭伴一路南下。
他们都是安静的人，一个看经略，一个看兵书。
只不过一个看的认真，一个看着看着便睡了。
只是偶尔聊几句国事，倒是让慕容珏大开眼界。
“以往总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这话见到妹妹便不该有了，妹妹才是大智若愚。”
慕容月苦笑一声，她只是将几千年人类繁衍生存的经验说了出来。
这不是她厉害，这是古人厉害！
水乡之地，倒是比京都温润许多。
慕容月一直向往那个地方，如今是真的到了，看着本该熟悉的场景却处处陌生，但好歹，心里有一点淡淡乡愁。
“近乡情怯，许多年没回来了，妹妹可不要哭啊。”
因着一段日子的相处，慕容珏倒是还能和慕容月开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