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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师父的死只是一个意外。”
谢无恙回答道:“就算只是意外,但被张云房盯上了,总能做个饵吧。”
谢无恙的要求合情合理,杨树却沉默了,过了半晌,杨树说道:“要编理由你自己编,没心思和你整这些。”
“好。”谢无恙爽快答应下来,他收拾了自己的桌子,推开门走出了房间。
和张云房的约在先,和胡小曼的计划在后,这也是谢无恙的安排,张云房机敏,如果他先与胡小曼合作稍有马脚或者会被张云房识破,正好有三天的时间差,张云房不会怀疑到他的身上。
见面的地方是后山下的一个农家乐,不是什么高档场所,出入的都是些退休老人,这里一百块可以玩一天,包两顿饭还带机麻。位置是张云房选的,其一,这里离胡小曼的洞府不远,如果胡小曼逃回来了他可以察觉。其二,这里人多眼杂,如果杨家想安排人监视,那一定和那些退休老人格格不入,一眼就能分辨出所以。
后山在整个壑市里算得上凉快些的地方了,从山上流下一条河,这河进了城就是壑河了,山里植被很多,空气流动性也比市里好,就算不在空调房也觉得还温度没那么糟糕。
就是蚊子有点多。
谢无恙念着咒,在他的周围布下一丝邪气,蚊子过来便被邪气所噬,再反观张云房,他默默的点起一碟蚊香,将香摆在自己脚下,也不知道老板哪里买的劣质蚊香,那烟子又冲又呛,蚊子没被熏跑,张云房被熏得不行。
谢无恙就不明白,对付自己的时候张云房挺狠的,怎么对付蚊子下不了狠手,所谓的名门正派,让他搞不明白。
张云房没点这农家乐的茶,他拿了瓶两升装的可乐,一早就让农家乐老板给冻好了的,他这头发也比之前长了不少,下山前硬被师父剪短了,华阳子毕竟百岁高龄,手一抖给张云房剪得跟狗啃得似的,张云房才又在壑市找了个Tony帮做了个发型。
现在头发已经能勉强束起,只是鬓角还需要夹子别一下,和之前的精神小伙相比,反而英武了不少。
“胡小曼在哪里?”张云房开门见山,他可不信阴天的那些话。
“我怎么知道。”谢无恙也没喝这里的花,自己拿着茶具泡了杯普洱:“可能怕你们陈恶扬善自己跑了。”
张云房喝过可乐打了个嗝:“我信了你的邪,你今天如果不说,绝对走不了。”
“张道长,你要再把我像次一样扣住,我说了不知道真是不知道。”谢无恙从怀里拿出杨树的古籍,往桌上一扔:“要真是我藏的,我还敢来见你吗?”
张云房拿起古籍看了眼,又放了回去,他对这些没兴趣,也清楚这只是谢无恙用来哄杨树的片面之词,只是胡小曼的事,张云房实在想不明白,如果不是谢无恙还会是谁。
“行吧,你套出法坛的位置了吗?”张云房挥手赶走身边的蚊子,这次他指尖带雷,将蚊子送走了几只,不到万不得以,还是可以杀生的。
比如现在的万不得以,脚上全是包。
“凡事有代价的。”谢无恙指着两本古籍:“她能给我这个已经很不错了。”
张云房还是饶有兴趣的把书拿了起来,这两本古籍内容平平,还不如谢无恙房间里搜出来的。
“就这?”张云房问道。
“你要知道杨树是什么样的人,她又是如何的厌恶我,你就知道这两本书来得多不容易了。”谢无恙一副声泪俱下的样子。
张云房喝着可乐翻了个白眼,他就看他演。
“我把这两本书送来,就是我的诚意,”谢无恙也看得出来,张云房并没有被这诚意打动,他也做了另一手的准备:“另外,她的煞盅是你处理的吗?”
“煞盅?”张云房挑眉,连同着鬓角也微微抬起,自然联想到了李凌玉房间里的肥蛆:“那玩意叫煞盅。”
“我就知道是你处理的。”谢无恙接着说道:“这可是我师叔留给她的宝贝,你俩这梁子可是结下了。”
“她是要对付我了吗?”张云房看谢无恙压低身子靠近,他也靠近谢无恙身边,只是他身上带着的金光一接近那邪气就自动行了炁,将谢无恙的邪气瞬间击散了。
“总之你得小心些。”谢无恙。
张云房拱拱手:“谢了您勒。”
“那三十年前的事,你打听到了吗?”张云房开始主动提问了,这才是谢无恙愿意帮助他的契机。
果然谢无恙的眼神都不像刚才那样闪烁了,他五十几了,眼角上已有着岁月的痕迹,此时他的眼皮微微落下,更显得沧桑无比。
“看来打听到了。”张云房抽出自己的扇子,将身边的蚊子赶走。
谢无恙食指摸着瓷杯,看着杯中的红色茶汤,才慢慢说道:“可能你又猜对了,但她什么也没有说。”
“她没有说,你说呀。”张云房说道。
“我说?”谢无恙不明白:“我说什么?”
“你就一口咬定你师父的死和杨家人关系呗。”张云房扇子摇晃起来:“你要听我这边的消息吗?”
张云房这么一说,反倒让谢无恙一愣,他甚至突然慌了起来,他知道张云房这人不按常理出牌,但不是他让自己去打探这段过去吗?为什么他会有消息,那这消息是从哪里传来的,是真是假?
谢无恙心中有鬼,自然看谁都是鬼,而且不是一次被张云房诈过,他就更不敢轻举妄动了。
“你…有消息?”
“对呀。”张云房喝着可乐,还用力打了个嗝:“你不信是吧?我也可以不说。”
原本是想着从张云房这里套点什么,没想到张云房自己扔出了炸弹。
“不是信不信的问题,而是这个消息值不值得信。”谢无恙直言:“你先说来听听。”
张云房放下可乐,说道:“三十年前,杨枷罗就想过招灵威王了,但是你那时学艺不精,你师叔也年轻,所以重任就担在了你师父身上,你师父和你师叔找到了古籍中找到了一个法坛招阴的方式,所以试了试,结果把自己试进去了。”
张云房这话听起来逻辑上并无问题,但空口无凭。
“你是哪里知道的。”
“朋友告诉我的。”
“哪个朋友。”
“嘻嘻。”张云房笑笑,此时又像个少年:“不告诉你。”
“……”
“信不信,全由你。”张云房说道,将手放在两本古籍上:“书我还是留下了,你回去给杨树说,收到书我还挺开心的,顺便给你透露了三十年前的消息。”
“你这……不厚道吧?”谢无恙冷笑,杨树原本就在藏这事,他自己也是私下在查,现在张云房让他把消息带回去,分明就是要借杨树的手杀他。
“你放心,她只会更想收拾我。”张云房回答道,他今日穿着白色衬衣,用手掸了掸衣角的灰,接着说道:“后天,我要去一趟城隍庙,如果杨树有兴趣你可以告诉她。”
说完之后,张云房向阴天挥挥手,提着自己的可乐大摇大摆的离去了。
谢无恙看着张云房离开的背影,手里的杯子捏地更紧了,这小道士到底在卖什么关子。
走出农家乐,张云房在山路拐家处上了周云墨的四个圈,车里空调足足的,周云墨还不忘记在脸上补着水。
“谈完了。”
“完了。”张云房眯着眼睛:“那老狐狸还想当双面间谍,估计又来我这套话了。”
“说起狐狸,胡小曼的洞府刚才我去探过了,没有她的痕迹。”周云墨说道,将脸上补的水拍干。
“所以三十年前的事你给他透露了吗?”周云墨调整了一下后视镜,这是准备开车了。
“说了,也不知道他信不信。”张云房把剩下的可乐喝完,说道:“应该是信的吧,至少能人一半。”
周云墨压下油门,车平衡的向前开了起来,周云墨问道:“那消息你编的挺像样的。”
“不是编的。”张云房说道,他觉得空调对着吹太冷,拨动了一下出风口的位置:“真是我朋友给我说的。”
周云墨从后视镜上看了眼张云房:“不能说的朋友是吗?”
“是的。”张云房说道:“还是师兄聪明。”
“所以对付杨树的事情你已经有方向了?”周云墨确认道,对付杨树必须和对付杨枷罗同步走。
“后天咱俩去一趟城隍庙,等杨树上钩。”张云房确实已经想好了策略,连李凌玉那边也联系好了。
“她要不上钩呢?”周云墨反问道。
“不上钩我们就给城隍爷上柱香呗。”张云房也看着镜子,不过他的目光在他自己身上,这头发长了,心情也好了。
“有道理。”周云墨点点头:“最好是上钩。”
“天尊保佑。”张云房说完之后,看向窗外,嘴里哼起了奇怪的调子。
“哪学的,难听死了。”周云墨说着,点开了中控上的音乐。
“onthoselazydays,Areyousatisfi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