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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有金光,覆映吾身!”张云房喝道,一道金光从他体内而起,将整桌人罩住,玻璃倾塌,散落一地。
护着头的众人睁眼,无一人受伤。
管家从座位上起身,她的表情略显慌张,但只是一瞬间她又恢复了刚才的表情,微笑且专业。
“我看这饭菜还能吃。”张云房拿起筷子,往自己碗里扔了个排骨,排骨上沾着小葱,小葱翠绿。
莫莉此时才发现,在圆桌为中心一米开外,一地的碎玻璃,它们也整整齐齐的画出了一个圆。这动静也招来了酒店的老板,说是老板,看得还是管家的颜色,可想这应该也是罗议员的产业。
张云房的筷子又在阴鲈鱼的盘子里过了一下,鲜美的鲈鱼肉变得黑糊糊的一团。
“看来这是不能吃了。”张云房看向管家:“要不,咱们再补个菜。”
管家的专业微笑又热情了些,她对张云房说道:“恭喜张先生,过关了,罗议员还等着咱们,我们换个地方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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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云房早知道事情不会这样简单,罗开河哪是狐狸,看他在这里的势力也知道这可是地头蛇,自己上午玩得手段在他眼里仅仅只是手段,此时这顿饭才是真正的开胃菜。
管家并没有将他们带离玻璃房,而是去了二楼的另一个包间,或许更应该说是这玻璃房里的一个暗房。房间的装修显得更为私密,竟然还能看到床和衣柜。
“好香。”卫霄用力吸了吸:“什么味儿?”
“烧得黄木香。”张云房回答道,暗地想着这罗议员真是不缺钱,曾经三清殿也有香客供过这种,据说上千元一克,房间里虽然点着这香,但感觉物器里也早已被它熏进了香气。
房间的窗户边,罗开河回了头,和昨天相比他整个人似乎轻松了许多。看着张云房,罗开河鼓起掌来:“张先生好本事。这金光咒说开就开。”
金光咒一百零四个字,要驱使咒法自然需要将其一气呵成念到底,张云房也仅仅只是摘了两句,就见起了金光。
“罗议员待客之道也挺好的。”张云房看这房间沙发不错,一下就瘫坐了上去,他又四处打量着这房间,这里也没什么风水的讲究,倒是设计感十足,住人还是舒服。
“失礼了。”罗开河见莫莉卫霄还站着,也招呼他们坐下,管家没进屋,罗开河给他们每人递上了一瓶矿泉水。
“罗议员想试试我,这没什么。”张云房打开矿泉水咕噜噜的喝了起来,本想着来吃饭的,这就给他一瓶水,放下水瓶他袖口将嘴上的水擦了擦,说道:“你其实大可直接问我,不用搞得这么见外。”
张云房抬眼还是眯着眼笑嘻嘻的样子,但罗开河总觉得有些渗人。
“张先生的意思是,我不够坦诚?”罗开河解开西装扣子,坐在了张云房对面。
“我可不敢。”张云房停下了笑意,他直勾勾地盯着罗开河:“我只是觉得罗议员是不是有些什么难言之隐。”
张云房分明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孩样子,可偏是这眉目间有种说不出的气势,这让老谋深算的罗开河也觉得有些压抑。
假意把玩着手上的玉戒指,强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罗开河回答道:“我能有什么难言之隐的。”
“既然没有。”张云房起身:“那我在这坐着也没有意思啊。”
张云房说着就准备出门,他的脸上似乎挂着六个大字:爱信信,不信滚。
不过张云房这次也有自己的目的,他临走出门前,不忘说道:“那个长陵博物馆还请我安一下神,您这没事儿我就先……”
“慢着!”罗开河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张先生,请坐,有什么我们慢慢说。”
张云房回过头,给莫莉和卫霄眨了个眼,又回到了沙发上,这罗开河家的沙发,坐起可真舒服。
“事情其实是这样的……”
既然张云房本事在这,罗开河也舍得去用真相交换一些帮助了。
事情其实要从罗开可成为议员之前说起,他那时只是一个市政工程的包工头,不及现在富贵,但安生立命的钱是足够了,贝县工程多,他就一直跟着前任的贝县议员也正是他的岳父,他虽然不出众,但做事踏实,还是很快得到了前议员的信任,逐渐的开始做一些见不得人的活儿。
也就是那个时间里,他认识了一个先生,换一种说话,应该是很多人都认识这位先生,但先生却深居简出,除了和前议员会面外,不和其它人打交道。这就是天赐的机会,议员让他来给这个先生修葺他的庄园。
一来二往的,两人熟识了,那先生自然也给了他许多点拨,所谓平步青云就是这样,罗开河没过多久就娶了议员的女儿,又没过多久上一任议员也死了,他就名正言顺的继承了他的财产、地位和人脉,当然还有那位先生。
这先生也从上一任议员的先生变成了他供奉着的大师。
“所以这先生,是个什么人?”
“他自称阴天道人。”罗开河说起这个名字时,身体都不由的哆嗦了一下,一点不像小说里的那种地痞恶霸。
“师出哪里?”张云房问道。这个阴字取得很巧妙,这里又是几个阴字派的发源地,张云房自然联想到了一块。
“他没提过,我也没问过。”罗开河说道。
“你怕他?”张云房问道。
罗开河明显一愣,半晌之后,他说道:“说不上怕,大不了两败俱伤。”
两败俱伤这话,说起来轻巧,说到底还是怕,怕的是这么多年的资源、人脉、财富一夜之间全没了。
“这个……”卫霄一直插不上话,但这如果是谋杀的话,他肯定不能坐视不管:“所以,你们这是有什么仇什么怨吗?”
罗开河闭上眼,他保养的很好,看不出来真实的年龄,但此时却让人觉得他极是苍老。
重重地叹了口气,罗开河说道:“他想让我帮他杀人。”
卫霄警觉起来,所以现在这是在自首还是在交待共犯?但罗开河敢当着自己面提这事,肯定也有本事为自己脱罪,卫霄有些纠结,此时张云房给了他一个眼神,卫霄又静了下来。
“您还在乎这点人?”张云房也就直说了,越是和罗开河独自,越觉得他的身后全是浊气。
“如果真只是这‘点’人,我也不是不能办。”罗开河已经无视掉这里的两个警察了,他的脸色一直有些紧张,现在更凝重了,衬衣的领口卡得他喘不过气,他将最上面的扣子解开,接着说道:“他要的不止一点。”
“要多少?”张云房问道,罗开河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至少在贝县他能只手遮天,别说杀一两个人,或许在这里杀一、二十个人对他来讲都不是难事,可他现在的脸上写着为难,眉头都锁成了川字。
“我也不知道。”罗开河说道,他按着眉头,也不断的摇头:“他想让我在落河客流量最大的时候,将两边的山头炸掉。”
卫霄看了看莫莉,莫莉整个人也僵在了那里。最后两个人的目光都锁在了张云房身上。
要知道落河现在正是客流高峰,一天的客流可以达到近万人次,如果是把两边的山头炸掉,那这近万人全部难免一死,倒时候的贝县将再无宁日,就连县里的百姓也会被牵连,他们才就着这景区发家致富,不少人还贷着款,如果落河出事,这又是多少家庭雪上加霜。
“他是要把这里毁了。”张云房也感到了震惊,在古代,一场战争,一场霍乱,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摧毁一个县城,但现在战争和灾害已经得到了控制,但这样的人祸也足以将这里摧毁。
“是的。”罗开河点头,这话总算说出来了,这是罗开河心里的秘密,如今说出来反而如释重负:“所以我的儿子死了。”
“这就是你请我们来的原因?”卫霄有些不解,既然知道是那先生干的,为什么还多此一举叫上了警察。
“嗯。”罗开河终于把目光投给了卫霄:“我不想让他觉得我和他之间的信任破灭了,所以我只能假装怀疑别人,所以才请你们过来,原计划是莫法医和检修那边交出了报告就请你们离开,可没想到。”罗开河看着张云房:“又遇见了张先生。”
“然后你想试试我,有没有本事与那个阴天道人一决战高下?”
罗开河重重的点着头,其实也颇为无力。
“其实……我也不知道你行不行,他真的很厉害,手下养了很多小鬼,这些年我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是他一直帮着我,但他却从来不涉足我的生意,所以我敬他也怕他,他所要求的,我都会达成,但这次不行!”罗开河激动了起来:“我罗开河就算再不是人,也不能拿这么多人的性命当儿戏!所以张先生,你一定要帮帮我,帮我杀了他!”
张云房尴尬的笑了笑,我一个道士你让我杀人?
“我……尽量。”张云房挠挠头发:“不过你总得让我知道他在哪里呀。”
“就在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