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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谢无恙的这场庭审被处理的十分低调,正常情况下,凶杀案会在全市通报,审判过程中也会有记者旁听,这次别说记者,一个旁听的市民也没有,警方已经将人交到了检察院,警察也只有两个旁听名额,不过却只有卫霄去了。
根据卫霄的转述,这是一场被安排好的审判,作为原告的罗开河只派了律师出席,并声称接受阴天的道歉,虽然警方也提起了公诉,但检方居然将公诉驳回,一切按照最低审判进行,阴天道人连十五年的有期徒刑都没有判到,只给了八年。
不过阴天道人并没有为此而高兴,谢无恙反而活在了惶恐之中,他被张云房诈,他把自己与杨枷罗合作的事都供了出来,如果张云房放出这些消息,杨枷罗一定不会放过自己。
等他进了监狱,那里就是杨枷罗的天下了,现在或许等待他的不是自由,而是更可怕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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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隍庙并没有因为之前张云房的帮助而变得红火起来,它依然坐落于闹市的小巷里,只有几人背都打不直的老人初一、十五过来点三柱清香,但城隍庙的院子却比以前干净了,地缝里依然有杂草,但地上再见不到贴在地上的落叶。
特别是此时下着雨,整个城隍庙更被洗过一样,石板上都能见到浅浅的光泽。
新来的小道士向城隍爷三跪九叩,心里默默许下愿意,又欢天喜地的拿了城隍爷跟前的供品,供给过神仙的东西,吃了没坏处,只是由于太久没人供奉,那苹果都起了褶子。小道士倒不介意,拿在水管下面冲干净就塞进了嘴里。
苹果不甜,带着正常的果酸,把小道士酸眯了眼,等她眼睛睁开时,却见城隍庙的大门被推开,一个小伙子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了过来,小伙子看起来和自己一般大,头发没收拾过乱糟糟地,上身穿着一件彩色T恤,简单套了条牛仔短裤。但奇怪的是他身上微微能看着金光,小道士又揉揉眼,确实身边有着金光。
“请问您是?”
“呀!”张云房打量着眼睛的小坤道,姑娘带着观,衣服穿干干净净的,那脸上没有妆容,看上去也是清秀的很:“小师兄,第一次见呀。”
小道士忙向张云房拱了拱手:“请问这位信士是?”
“我是三清殿的道士,张云房。”张云房四处张望着:“曹师兄在吗?”
“张师兄好,我师父在后面种菜。”小道士也听过三清殿,曾经也有在那里当道士的念头,但三清殿收徒规矩多,首先就得本科毕业英语过六,接着才给你谈慧根,这条规矩当年也没少被其它宗门嘲笑,说当道士也快内卷了,但实事证明人家会念书的,至少背经文的能力强得多。
“那劳烦您帮我给请一下。”张云房客客气气的。
“嗯,好,张道爷您等下。”虽然法脉不同都可以称师兄,但小道士听到张云房是三清殿来的,还是叫了声道爷。
小道士直溜的往后面跑去,张云房殿里拉了根板凳坐下,他记得板凳之前掉过漆,现在倒是红亮红亮的了。
“张道长!”
和第一次见面一样,张云房未见其人,就听到曹道长洪亮的声音了。
张云房忙站起来,对着声音的方向拱拱手:“曹道长,好久不见了。”
曹伊乙和上次相比也精神了许多,他还花钱买了新的道袍,虽然比不过周云墨那件镶着金丝渡着宝石的,可也总是像那家人了。
“张道长来是有什么事吗?”曹伊乙又招呼小徒弟去倒茶。
“提点东西过来孝敬一下。”张云房指了指脚边的几个口袋,口袋里有大米鸡蛋,水果菜油,还有不少坚果零食:“一会供一下。”
这哪是来孝敬的,贡品最后还是守观的道士吃了,这简直就是来扶贫的。
“客气了。”曹伊乙垂下头看鞋,脸有点红。
知耻近乎勇,曹道长也不一样了。
“还想问您点事儿。”张云房。
“您说。”
“这雨是哪年管不住的。”张云房问道,说的是雨,指的是龙王爷。
“三十多年前了吧,那个时候我还年轻着。”曹伊乙回忆着,那个时候和现在一样,是个极热的天气,庄稼也被热死了,市政没现代那么先进,城里人也热得不行,于是求龙王的人逐渐多了起来,接着是开始下起了大雨,当所有人都觉得龙王显灵了,这雨却没有停下来过。
“那时候的天气和现在简直没有区别。”曹伊乙回忆着那年,先是酷暑,各地都派了消防车过来降暑,他那年光着身子穿着一条短裤就冲在面前,一个劲的往喷洒的水上跑,他师兄还说他不懂什么叫心静自然凉,想到这些事,曹伊乙还是勾嘴笑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张云房甩开扇子,悠哉悠哉地晃着。
“有妖。”曹伊乙点点头:“我也觉得有妖,对了,那胡小曼你审得怎么样了?”
“她也是个无辜的,知道的事也不多。”张云房说道,此时周云墨应该在帮她解除封印了。
“当年胡小曼坏了我们观里的修行,这才使龙王施不上法。”曹伊乙说到这事,还是心有忌恨。
“但我在仙境,没看到龙王。”张云房回想着上次通天,有的只是城隍。
曹伊乙记得,张云房提过这事儿,他沉思了一会,说道:“要不要再开坛一次,问问有没有更多的信息。”
“我就是这样想的。”张云房摊开手:“但这事涉及的远比我想的要深,我不能再叫那么多人了,我师兄和我师侄会到场护法,余下的还请你帮帮忙。”
科仪的东西曹伊乙也是会的,自然是比不过他们三清殿的传承,但张云房已经开口了,说明确实不易。
“有什么帮忙不帮忙的,我能坚持到现在还得谢你,都是祖师爷的弟子。”
张云房看曹伊乙也脸坚定的神色,问道:“曹道长,你就不问问究竟涉及了什么?”
“没兴趣。”曹伊乙伸手一摆:“我这城隍庙随时等你开坛!”
张云房谢过曹伊乙,又去城隍前的功德香里扔了一叠前,不忘又拿了两袋零食扔给小姑娘。
“徒弟不错。”张云房挥挥手:“走了。”
“不送。”曹伊乙也起身,看着自己的小徒弟:“今儿也让你看看,你师父会的不止是念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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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陵里充满了咖啡的香气,孙大有将壶里的咖啡倒进杯里,咖啡与牛奶混合在一起,一黑一白。孙大有其实是不会做咖啡的,要不是他师父想喝,他也不会这么赶鸭子上架。
所以,接下来放什么呢?肉桂粉?奶油?孙大有年纪大,又是长年当领导的人,自然不是事事都记得清。
那就什么都加点吧。
“师父,你要的咖啡。”孙大有不忘记往桌上放一个杯垫,小心将咖啡放上,这也是个有风度的男人,胡小曼自然也有一杯。
周云墨看了眼咖啡,做得有模有样的,只是端起咖啡放在鼻下时,她微微蹙眉,又将咖啡放了回了杯垫,胡小曼与周云墨说了一天的话,也觉得有些渴了,倒是不客气起来。
“孙馆长,这中药是清热的吗?”胡小曼皱眉,这苦味,像是极下火的东西,为了解除她身上的禁制,自己也受了不少苦,但不是应该买只鸡补一补吗?降火是几个意思。
“这是咖啡!咖啡!”孙大有纠正道:“你这山狐狸吃不来细糠。”
胡小曼瞟过咖啡杯,看起来像,吃起来不像,怎么着自己在人间生活了那么多年,咖啡还是喝过吧。
“那你自己试试。”
“别闹,先说正事。”周云墨打断他们的对话,阻止了这个话题,她看向胡小曼:“现在你的禁制已经解除了,但你还是不能乱跑。”
昨天周云墨一早就回以了壑市,她还把阴天的书都背了回来,她的那辆大号SUV都被那些古籍装满了,车停好之后她就直奔地陵。
华阳子的弟子都是胆肥儿的,那百年修为的胡小曼也是个不要命的,两个拿着书把可行的法术试验了个遍,胡小曼里里外外都是伤,但总算让周云墨试出来了。就在今天凌晨,胡小曼的手腕和脚踝突然烧了起来。
这可是专放文物的地陵,孙大有吓得拿着消防栓把胡小曼喷成了雪人。
之后便见到她身上烧起来的位置出来了枷锁的形状,而枷锁上有着与禁锢她的符文同样的图案,周云墨尝试用五雷正法将枷锁打断,竟然一次成功了。胡小曼也觉得控制自己的那股力量消失了。
而在城市的另一头,豪华的房间里少女喝了口冷粹咖啡,这样的夏日就是在空调房里,也需要这样的冷品。
少女放下咖啡杯,她的脸色也逐渐难看了起来。
突然只是浮于表面的生气变成了一种狂躁,她拿起咖啡杯猛得砸向落地窗,这落地窗十分结实,咖啡杯碎了一地。
“我的小狗狗,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自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