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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将山峦附近的天空染成一片渐变绯色。
陈牛又?蹲在营门外?伸长脖子?当大鹅,看了又?看:“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扑楞楞一阵响动,一只信鸟啾啾叫着落在高高营门的顶端,似乎是飞累了歇一下脚,然后又?径直飞向正在监督操练的刘钊百夫长。
陈牛一路狂奔:“刘大人,信鸟!”
刘钊急忙伸手,让信鸟落在右手腕上,从鸟腿上取下一根细小的麦杆,拆开后看到极小的纸条,眼瞳剧震,整个人:“少侍清明采药遇袭,保护雅公子?。苏衡”
刘钊走到校场的高台上,高声嘱咐:“全体军士有?!”
“在!”军士们高举长矛,凛然回应。
“关闭营门,铠甲上身,枕戈待旦!”
“是!”
“所有?暗哨出动,一里一报!”
“是!”
五分钟后,训练有?素的军士们已经披挂完毕,各归其位,把坠鹰峰营地的武力值和?防御值瞬间拉到了顶峰。
刘钊率领一队精英,隐藏在药舍周围,凑到陈牛身边嘱咐几?句。
陈牛立刻消失在附近。
刘钊的心慌得像擂鼓一样,天色不早了,苏衡和?铜钱怎么还没回来?这事发突然,要不要去和?雅公子?打个招呼?
可是,少侍清明离开前说过,雅公子?除了铜钱和?苏衡谁也不见,他这样进去算不算硬闯?
思来想去,刘钊还是拄着单拐慢慢走到药舍门边,天色渐晚,药舍还没掌灯,非常安静。
“雅公子??”刘钊尽可能轻声问。
药舍里没有?回答。
“雅公子?,军医苏衡方才传回消失,清明少侍遇袭,营地可能有?危险,还是让我?们进药舍保护为好?。”
仍然没有?回答。
刘钊推了推药舍门,发现门从里面栓上了,这……可如何是好??
陈牛悄摸靠过来,低声问:“大人,不进去?”
“雅公子?不让进,我?也不敢进,这冲撞之罪也不是小罪名。”
陈牛的倔牛劲一下上头:“冲撞总比遇险好?吧?”说完就掏出匕首从门缝插进去,硌住门栓,一点?点?地移开。
“咣当。”一声响。
陈牛冲进去一看,一双牛眼差点?瞪脱眶:“人……人……刘大人里面没人!”
“什么?!”刘钊慢两?步进去,药舍里什么都不缺,唯独不见大活人,“他去哪儿了?”
陈牛蹲在地上仔细找了一遍:“有?灰色兽毛,没有?脚印,没有?格斗痕迹……药柜边缘有?兽抓痕迹……大人,这可如何是好??”
刘钊死死握住单拐,用尽克制力才没让自己摔倒,脑袋里空白一片。
郑鹰以最快的速度赶回营地,飞奔入营找到陈牛和?刘钊,气喘吁吁地问:“二位大人,雅公子?还好?吗?”话音刚落,就看到了空空如也的药舍。
陈牛和?刘钊两?人的脸色比纸还要惨白,满头大汗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刚才不见的,没人看到他出营。”刘钊勉强维持镇定?。
郑鹰立刻飞身上树,在高高的树冠之间穿行,沿着营地的外?缘奔跑了一大圈,在山上路人行走、骑马奔驰和?驾车前行,在崎岖的山路上都快不了,就算一个时辰,也走不远。
这个时候在山中行路必定?要有?火把,不然容易发生意外?。
可他跑完都没看到任何火把、马匹、马车和?行人,又?纵身下树,报告刘钊:“大人,一个时辰以内,无人上山下山。”
“嗖!嗖!嗖!”三支燃箭毫无征兆地落在跑马场。
一阵嘈杂的鸟叫声,更多支燃箭射入营地,射中了木屋顶和?草棚,迅速燃烧起来;被箭射中的军士们嚎叫着满地打滚。
“火攻奇袭!”哨位高喊出声,“水龙防御!”
陈牛和?郑鹰同时回头:“来了!”
刘钊三两?步走出药舍关上舍门,高声嘱咐:“赵先机保护药舍和?医舍,这里面都是军医的心血!”
“是!”全身覆甲的赵小胖,瞪着圆溜溜的眼睛,两?个手臂上全是弩箭装置,第一次应战既激动又?害怕,胸膛急促起伏着,“药舍医舍由我?守护!”
“水龙开启!”营地各个方向的木屋顶移开,几?支庞大的木筒升起,向各个着火点?喷射加压后的水柱,“全营防御。”
水柱在空中飞舞,营地的着火点?迅速被水柱扑灭,军士们身上的火也迅速被其他人扑灭。
刘钊高举号旗:“投石器准备,按哨兵号旗进攻!”
郑鹰迅速站到最高的哨位上,从燃火的箭身精准计算发射地点?,一边高高举起三色信旗,不断变换姿势和?旗色,向各处暗哨传递行动方位。
隐在密林里的高大投石器被军士们推出来,巨石上机,跟随郑鹰信旗,一次又?一次发射巨石,每次发射都能听到令人心惊的撞毁声和?惨叫声。
三波投石攻击后,再也没有?燃箭射入营地。
陈牛冲到跑马场趴下,耳朵贴地听了一会儿,高声喊道:“一队重骑兵,一队轻骑兵,一辆囚车!”
刘钊毕竟是久经考验的百夫长,不再挂心没人的药舍,囚车意味着活捉任务,对方攻势越猛,越代表他们没能抓走雅公子?。
对他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消息了。
突袭一刻不停,陈牛话音没落多久,营门外?的山路上已经能看到领头的骑兵,银色铠甲映着火光与紧凑的摩擦声一起,以极快的速度冲向营地。
郑鹰不断挥舞摆动号旗,最后双手伸展猛地向下一挥。
“喀啦啦……”一声巨响,营地外?两?百米的地面突然出现大范围的地陷,底部是整齐向上的长矛。
及时停住的骑兵们,侥幸活命,没停住的骑兵们落入地陷,骑兵队瞬间消失了一半,惨叫声和?马嘶声此起彼伏。
停住的骑兵们又?绕过地陷处,继续向前。
“火龙嘴!发!”刘钊一声令下。
地陷与营门之间的平地,突然伸出许多细竹筒,同时喷出燃着的火油,目标非常明确,没有?重甲保护的马腿。
骑兵队立刻乱成一团,人叫马嘶以后,再也没有?进攻的骑兵。
陈牛再次趴在跑马营的地面上,听了又?听,同时高举左右双拳。
清脆的铜锣声几?乎同时响起,鸣金收兵,代表营地大获全胜。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定时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