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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在承乾殿折腾了大半夜,看着『药』煎好了才将将去偏殿候着。
等人都走完了,朱今辞才微微低下眸子看向那人半裹着纱布的伤处。
才看一眼,心里就像被泼了一层油,剧烈的抽疼了起。
他不知自己怎了,到了这时候,脑子里浮出的竟是林弦歌从相遇一幕幕的样子。
他根本不敢深想,为什他会在被羞辱,被他亲丢到辛者库的时候还会眼巴巴攥着他给的镯子。
他分用这镯子羞辱尽了他。
让他近一个月连床都下不了。
为什他爱的是朱子旭,却还留着他给他的东西,疼成那样了都不放。
朱今辞倒抽了一口凉气,他知自己不该想下去了。如果再想下去,他会以为林弦歌对他还有那一丝感情,他会忍不住跪下抱着林弦歌亲吻。
朱今辞狠狠的闭上眼睛,搂着人的臂不停的颤抖,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克制般的叹了口气,眼泪顺着两个人交缠的鬓角滑下去,一个微不见的吻落在青年的额上,分外的虔诚。
醒后,你不要再想朱子旭了,好不好。
我不再折磨你了……好不好。
【叮!黑值—10,攻略目标:摄政王朱今辞,黑值90,爱意值100】
真是笑。
朱今辞眼眶还通红着,嘴角就已经咧了一抹嘲讽的笑意,抬抽了短剑向自己的肋下滑去。
直到今天,他才不得不承认,他甚至都已经原谅了林弦歌的背叛,原谅了他跟着朱成寅杀了淮南王府八十口。
他唯一不能原谅,让他又痛又冷的,竟是林弦歌不爱他。
他不爱他。
一截肋骨从腹腔里被取了出。
朱今辞的脸『色』因为失血变得异常的苍白,只是他却恶狠狠的盯着昏『迷』中还疼得呻.『吟』的林弦歌,好像要将那人碎尸万段,却又夹杂着浓烈压抑至死的情感。
不知挣扎了多久,朱今辞突然用沾上了自己血『液』的双稳住那人的,发狂般用力吻了下去。
林弦歌,你要醒!
这是你欠我的!
我能救你一次,就能救你两次三次!你别想这样就逃过我了!你休想!
林弦歌像活生生吞进了一把匕首,全身上下都被鲜血淋漓的搅着疼,尤是下.身,一桶接一桶的烈油浇上去,有人制着他的,不让他『乱』动分毫。
惘『乱』中,他竟看见了阿辞。
他痛极了,像被关在黑屋子里的人找到光一般,拼了命的朝那个方向跑去。
阿辞接他了。
阿辞活下了。
他再不用受朱成寅的威胁了!
只是他没能到那人面前,周身就升扬起一片浓重的雾气,阿辞在看他,却又没在看他。摄人的眼眸中找不出哪怕是一丝丝的光芒,甚至映照不出他的影子。
林弦歌突然顿住了,眼前一片『迷』蒙的血雾。
他看见阿辞拿着鞭子,疯了般的抽.打他。
“你竟然还有脸叫阿辞,你竟然还敢叫阿辞!”
“阿辞死了!”
“你亲挑断了他的脚筋,你亲杀了他家上下八十口人!”
“你忘了吗!”
不……不是的。
林弦歌脸『色』倏然惨白了下去。
发疯般的闭上眼睛。
不会的,阿辞不会打他,阿辞那好,那喜欢他,怎会这样对他。
只是片刻,那持鞭的人倏然就到了他的眼前。粗冷的鞭柄抬着他的下颌,『逼』他睁大眼睛看着那一幕。
“歌儿”
“你背叛了我,又那爱朱子旭”
“我要怎对你呢—”
阿辞像是变了一个人,突然疯狂的笑了起。
林弦歌心里一阵一阵发寒,下意识的想要安抚他,下一秒,血淋淋的一块肉却狠狠的抛在了他的面前。
“太傅!太傅!救我!”
“太傅—!”
“啊——!”
又是一块肉,淋漓的鲜血泼墨般染红了目之所及的每一寸,林弦歌胃里突然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耳朵嗡鸣,让他连站稳的勇气都没有,身后的衣襟被一把掀起,鞭柄从那难以启齿的地方直直扎了进去。
“太傅,我恨你!”
“我好恨你!”
千万只厉鬼齐齐叫了起,像落入忘川的冤魂,从林弦歌的脑子钻了出去。
他清楚的感受到了阿辞撕磨的气息,用力的,将他劈成了两半。
“看到了吗?这就是你对他好的下场!”
那双从他的颅攀了上去,『逼』他看着朱子旭鲜血淋漓的躯干。
不……不!
不要这样对阿旭!
他是无辜的——他是无辜的啊!
他是因为你痴傻,你怎能这对他!
林弦歌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掉了下,身后凌迟般的疼痛『逼』的他呻.『吟』出声,朱今辞像是根本听不到,愈发变本加厉的折磨他。
“成十年,天生异象,赤『色』的红光于玄武湖冲天而起,满池锦鲤一夕暴毙,象蛇于九霄哀鸣,栖梧山穹佛顶见峳峳,四角马首,羊眼牛尾,凶兆初。”
“林弦歌,所有亲近你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你还活着做什呢?”
“你还活着做什!”
细长的指骨突然发力,将林弦歌的面皮狠狠扯了下,巨大的疼痛伴随灵魂破碎的声音在黑暗的空间中骤然浮。
穿堂而过的风撩起一层一层的黄.『色』帘纱,林弦歌惊恐的看见了躺在朱今辞怀里的自己。
不,不,你不是阿辞!
你不是我的阿辞!
阿辞不会这残忍,阿辞那善良,从不会滥杀无辜!
他会是君,他会好好看着他们的孩子长大。
他会……连带他活不下去的那一份一齐活下去。
林弦歌满脸泪痕,身后鲜血淋漓的交.合被剥了下,灭顶的剧痛骤然爆发,他看见那个氤氲鬼影,尖笑着提着他的皮穿梭。
好疼……
真的好疼!
“何期自『性』,本自清净;
何期自『性』,本不生灭;
何期自『性』,本自具足;
何期自『性』,本无动摇;
何期自『性』,能生万法。
外离相即禅,内不『乱』即定;
外禅内定,是为禅定。”【引用】
有人,在用低哑的声音,参杂着引磬的响动一字一句的念着禅语,像是在超度亡灵。
“外禅内定,即为禅定”
林弦歌痛的眼前一片发白,拼了命想要从背后看清楚眼前的人,却总有一层薄雾挡在眼前,诡异的凄恻。
引磬的响动倏忽大了起,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睛被帘纱撩起。
澈的声线远远的盘旋而上,似乎是带着空灵的笑意。
“歌儿,你的心『乱』了。”
整个灵魂仿佛都被卷进了那一双眼睛里,最后狠狠的落入黑暗。
床上的林弦歌一瞬间清醒,心跳到达了顶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只是他的窒息没能停滞半秒,『臀』.腿上的剧痛就刀剜一样猛烈攥住了神经。
他看见梦中的鬼影一模一样的脸,阴郁,暴戾,竟连着剧痛,直直跌下了床。
“呃——啊——”
林弦歌无意识的想要碰一下身后,已经麻木的双却更加凄厉的疼了起,他连蜷都蜷不起了,只在地上拼命抖着,等这一阵将人『逼』疯的疼痛过去。
朱今辞攥着的登时见了血,他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叫嚣着想要抱住那人的冲动,嘴唇惨白,冷冷的盯着他。
“好……疼”
林弦歌『臀』.上的血渗出,他根本不知自己在说什,只觉得自己像是被那鬼影缠住了扒皮,浑身油煎一样,哪里都是痛的,他不停的求饶,那疼却无法摆脱般如影随形。
直到一股冰凉狠狠钳住他的下巴,『逼』他眼睛重新聚焦的看向前方。
“你在委屈什?”
朱今辞的声线阴鸷的怕,莫名添了一丝不见的难过:“你初挑断我的脚筋,我还没有委屈,如今不过是骨断了些,挨了几板子,你有什委屈的!”
【顾然:“?他突然发什疯?”】
他昏『迷』前不是还抱着他要死要活的,连黑值都降了,怎在突然神经病又犯了?
【478:“qaq宿主……你梦中一直在求朱今辞放过阿旭”】
【顾然:“……!淦!”】
【478:“而且男主……割了自己的肋骨磨成粉,准备给你续上筋脉。”】
【顾然:“!他不知他的骨没用吗?他是个煞星,他的骨不让我伤口腐烂都不错了怎能能给我续起筋脉!”】
过了一会。
【顾然:“……我忘了,他不知。”】
朱今辞还以为自己的筋脉是卿离那个小贱人续的,以为谁的骨都能搞起……
【478:“是的呢,宿主,男主又没有系统,只有您一个人有系统!”】.骄傲jpg.
顾然:这话听着怎那耳熟?
林弦歌一时没有反应过朱今辞的话,眼角因为生理『性』的疼痛不正常的泛着红,三日前的肿痕还没有褪下去,整个人看上去像是一片被吸干了水分的落叶,随时能碎掉。
朱今辞心里猛地疼了一下,连攥着林弦歌下巴的劲都不由的松了松,似乎为了给自己找场子,他近乎气急败坏的放林弦歌,任由他将整个重量压在伤重的『臀』.腿上。
如愿以偿的呜.咽从背后传,朱今辞胸重重的起伏,声线里听不出一丝端倪:“既然辛者库洗衣服的事情都做不好,那从今天起,你就是朕的禁.脔,只要你在床.上伺候好朕,离儿的那件衣服,朕自不会责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