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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启华嘴角动了动,知道齐秋铭就是来问这件事的,一点也不意外。
不过张启华并没有准备要瞒着齐秋铭的打算,直接说:“那个人的真名我不知道叫什么,但是他们都叫他阿绍,是个喜欢穿白衣服戴口罩和帽子的人,对了还随身带着变声器,应该是个年轻人。”
齐秋铭皱了皱眉,脑海之中浮现了一个身影,就是那个和他在那个走廊里面缠斗的人,和他身手不相上下,是个狠人。
“在那里。”
“应该是在杭城,他们在越城区有一个点,好像是一个废旧的厂房。不过我建议不要去招惹这个人,这个人比你都狠,而且不像你会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搞成这样。”
张启华虽然是个混混,但是混混也有混混的规矩,既然刚刚已经打过了一架,之前的事情就算是一笔勾销了,平心而论,张启华是真的佩服齐秋铭。
“好,谢谢。”齐秋铭离开那个扶着的桌子,稳了稳身形,缓缓的走了出去,虽然摇摇晃晃,但是每一步都蹋的很稳,逆着光身后落下的是尝尝的影子。
张启华坐在那里,目送着齐秋铭这么离开,手下的人围过来。
“没事吧张哥!”
“没事,齐秋铭没下狠手。”要不说齐秋铭这人做事虽然狠但是有分寸,来这里是问消息的就不会把事情做绝,要不然这群人那里会只是磕着碰着,那可是齐秋铭!
“去特么的!”张启华扭了扭手腕,吐了一口口水说道:“这齐秋铭长得跟个娘们儿似的,可这事儿做的还真挺男人。”
张启华站起来,伸展了一下被摔得有些疼的背,一手揽过来一个女人,笑着说:“走走走,我们继续!”
踉跄着走到车前,齐秋铭一只手撑着车门,站在原地喘息了好久,才将门打开,做进去。
安静狭小的空间里面顿时就弥散开了浓重的血腥味儿,齐秋铭闭着眼睛,脸上的肌肉因为痛疼微微的抽动着,整个人都靠在椅背上,恢复着自己的体力。
过了不知道多久,齐秋铭才从椅背上起来,伸着手从副驾驶位置上摩挲过来自己的手机。
凌晨一点,罗渊的手机忽然响了。
是齐秋铭的来电,凌晨一点是发生了什么?罗渊将铃声关掉,然后小心的到了书房,将手机接起来。
“怎么了,你怎么这个时候……”
“去,越城区废旧的厂房,找一个叫做阿绍的人,带着口罩和变声器。”
隔着手机,罗渊虽然看不到现在齐秋铭的情况,但是从对面传来的粗重的呼吸声就能感觉出来,现在齐秋铭的状况很差,很差!
“你怎么了!齐秋铭你在哪里!”罗渊知道现在的齐秋铭绝对很危险,语气里面不由多了一些着急的语气,但是罗渊的话还没说完那边就挂了电话!
“喂!喂!齐秋铭!”罗渊看到自己的手机被挂了之后,恼恨的怒骂了一句:“齐秋铭你混蛋!”
齐秋铭你知不知道,你是云鼎的总裁啊!
“混蛋!”罗渊仅仅的抓着手机在书房里面走了一个来回,越城区废旧厂房,阿绍?罗渊来来回回的将自己的怒火都消散的差不多之后,才忽然想起来齐秋铭的话,找这个人做什么?
而此时,在挂断电话之后,齐秋铭的眼神渐渐地涣散,手指无力的摔在座位上,手机从手里滑落出去,落在了脚边。
齐秋铭和陆舒因认识是在陆舒因六岁的时候,也就是那年,陆舒因的母亲任玉从楼上跳了下去。
而在齐秋铭第一次见到陆舒因的时候,是在一个宴会上。
陆舒因从小就长得很好看,像一个精致的洋娃娃,长长的头发烫着卷儿带着好看的发卡,整个人都好像是一个公主,而事实上作为陆家唯一的女儿,她确实是一个公主。
他们那些人是从小就确定要继承这个家业的人,所以很多时候都是在一起玩的,也有为了日后打下关系的意思,可是那时候年纪都太小,还都想不了那么多。
“哎!你就是齐秋铭啊。”
小时候第一次打招呼,是陆舒因先开的口,齐秋铭从小就是一副不爱说话的样子,很多孩子也都觉得齐秋铭没意思所以不喜欢和齐秋铭一起玩儿,但是陆舒因不一样,她好奇啊!
一个不喜欢说话的小孩子逗弄起来最是好玩,所以在那最初的一段时间里面,其实齐秋铭是很烦陆舒因,甚至是很讨厌陆舒因的。
因为从来没有见过那么贱兮兮的女孩子,明明长得那么好看,可是偏偏喜欢对自己动手动脚的,而且还总是喜欢看自己生气的样子,然后她就在一边哈哈大笑。
后来齐秋铭就知道,他越生气,陆舒因就会越有成就感,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里面,陆舒因为什么会是这种人,这个问题一直都在困扰着齐秋铭。
大概过了半年的时候,忽然有一段时间陆舒因很久很久没有过来,大概有半个月的时间,齐秋铭竟然觉得有些想念那个讨厌鬼,然后就问自己的母亲是怎么回事。
他们说,任玉跳楼了,在医院抢救了十多天,还是没了。
而那时候齐秋铭就知道,任玉是陆舒因的母亲。
之后再见到陆舒因的时候就是在任玉的葬礼上面,那个喜欢穿粉红色连衣裙的小姑娘第一次穿上了黑白色的衣服,头发有些乱,神情也憔悴了很多,眼睛挂着眼泪显然是刚刚哭过还是一片的通红。
从那天开始,不喜欢说话的孩子就又多了一个人,陆舒因也在也没有过来逗弄齐秋铭,更多的时候是和齐秋铭坐在一起发呆,就好像之前陆舒因不知道齐秋铭在想什么一样,现在齐秋铭也在猜陆舒因在想什么。
大概一年以后,陆良二婚了,有人说陆良没心没肺没有良心,也有人说这都是没办法的事情,任玉都走了,活着的人还要活着。
那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但是只有陆舒因躲在后面哭的很伤心,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哭,看到了齐秋铭过来抓着齐秋铭的衣服哭,抹了整片整片的鼻涕眼泪。
齐秋铭很嫌弃,但是却没有多看,只是咧着嘴厌恶的看着那满衣服的鼻涕,然后再小心的安慰着陆舒因。
而后的十多年里面,齐秋铭就一直都在陆舒因的身边,给她收拾一切,给她解决问题,看着陆舒因从一个很小很小的小姑娘长成杭城数一数二的美女。
可,所有人都讨厌甚至是有些惧怕的无法无天嚣张至极的陆舒因,一开始只是一个会哭着抹自己满身鼻涕的小姑娘,后来是各种各样的人,和凉薄的话让那个小女孩儿渐渐的成了这个样子。
“咳咳……”喉咙里面呛出来的血腥味儿,弄醒了齐秋铭,努力的睁开眼睛,外面已经接近天亮了,齐秋铭不知道自己在这种半睡半醒半昏迷的状态里面过了多久,只是觉得一些很久很久之前的记忆忽然苏醒了过来,在脑海里面挥之不去。
“陆舒因。”齐秋铭念着这个名字,从小到大念了这么多年,一直念着的名字,甚至比自己的名字还要熟悉的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