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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言简意赅，足够公式化，方方面面都像极了一场商业上的交易。
可舒瑶不是属于傅景臻的物件，他们也不是在进行正儿八经的交易。
沈淮远不得不说，在沉稳老练方面傅景臻是缺了那么几分。
但在狠毒方面却是要胜过自己几分的。
“A718。”
沈淮远抬头打量这鎏金色的门牌号，前台指纹录入登记过，一扫就进去。
一进屋内，自动感应灯亮起。
“唔……”
床上的人明显一下被刺眼的灯惊扰到，她缓慢地撑着坐起来，拍了拍自己脑袋。
对面床上的人平日锐利的眸子染上几分迷蒙，脸上透着不正常的绯红，下唇被咬的血迹斑斑，不自然地喘着粗气。
“你……”舒瑶开口，声音嘶哑难听。
原来竟是沈淮远。
她虽然早有想法，但没有想到与傅景臻交易的人会是沈淮远。
因为舒瑶不觉得像是沈淮远这种人身边缺女人。
沈淮远那双狐狸眼笑的狡黠，口吻一如既往地玩世不恭又散漫。
他甚至还有闲心去逗弄舒瑶，“很意外吗？”
眼前的人未施粉黛，却愈发地让清丽精致的五官突出，额前稍微冒出些许汗液，皮下透着不正常的嫩红色，红唇微张，刻意压抑的喘息清晰地在屋内响起，此间种种无一不都是对男人致命的吸引。
会被这样的人吸引，一点都不该感到意外才是。
“呀。”沈淮远靠近，带着戏谑的口吻，“看来你很意外。”
这个女人怎么回事？
她长得这样惹眼招人，自己却没半分自觉么。
沈淮远的靠近，身上带着浓烈的烟酒气味，虽不是劣质而是极其醇厚的。
但还是让舒瑶这种对酒精一类深恶痛绝的人，燃起了深深的厌恶感。
胃里翻腾想吐的冲动更严重了。
“你滚——唔！”舒瑶脸色一变。
沈淮远猛地倾身上前，一手按住舒瑶的欲推拒的手腕——
“嘶！”
几乎刚碰到舒瑶的手腕的刹那，舒瑶毫不犹豫地张嘴就咬在沈淮远的手上！
深深的一口，一下就见了血。
想不到这世家大小姐居然还会咬人？
这样失态的动作，虽说人被逼到极致也不是不可能，但是还是让他始料未及。
沈淮远不得不吃痛松舒瑶，他那张俊美到雌雄莫辩的脸也稍微有些扭曲。
“嗡嗡嗡——”
寂静的屋内忽地响起手机的震动声。
沈淮远捂住手，本来想马上去拦住，却不想舒瑶没有反应。
她只是眼神空茫地歪了歪头，警惕地往床里缩了缩，抱紧了身边的枕头。
舒瑶紧紧地盯着眼前的人，嘴里的话愈发含糊不清，“你、你别过来。”
说话间没了平日的自如得体，多了几分耍赖撒泼的意味。
这下沈淮远才算是反应过来。
舒瑶是醉了，而且药效也上来了。
有些人喝醉了会发疯，但显然眼前的人不是发疯，她像是……
像是短暂的错乱了，俗称的喝断片了。
沈淮远将计就计，狐狸般的眸子转了转，哄骗道：“我不过去，你把手边的东西给我好吗？”
手机这种东西，傅景臻办事怎的这样不精细，居然还会漏给舒瑶。
一旦舒瑶拨给了谁，那个人若是找的过来，沈淮远便知道这场游戏就结束了。
所以，他必须拿到手机，其他的夜晚还长，尚可慢慢来。
“这、这个？”
舒瑶顺着摸到了手边的手机，晃了晃这还在嗡嗡作响的东西，又贴到耳边。
耳边没有声音。
这也不是电话呀，电话是连着一条线的。
看到舒瑶不对劲的模样，沈淮远捏了把汗，他这下觉得自己也算是自讨苦吃，“对，舒瑶把——”
把手机给我。
这话还没说出口，就看到舒瑶竟歪着头对着屏幕一顿比划。
在手机屏幕再次发生变幻的时候，沈淮远知道，这个电话被接通了。
“你在哪里？”
那边响起男人低沉醇厚的嗓音。
尽管已经极力克制，依然不难从这短短的几个字里听出电话另一端的隐怒，寒意宛若透着屏幕逼到这一端来。
这个声音！
邺城，秦九霄。
沈淮远如被钉在原地般，平日里不正经的狐狸眼也猛地一缩。
他怎么会打给舒瑶？
沈淮远的狐狸眸子非常快地转了转，不再耐着性子哄骗舒瑶，索性趁着舒瑶还在奇怪手机是什么东西的时候，一把夺走。
“九哥，是我。”沈淮远看了一眼舒瑶，平日里散漫的声音也带上了端正。
好好说起话来，沈淮远也是字正腔圆，声音清朗的。
明显地，电话另外一端的人很是不快。
“她在哪里？”
惹上大麻烦了，沈淮远是个聪明人，短短几个回合交流下来。
他知道这个女人对秦九霄的意义重大。
“蓝调A718。”沈淮远与他多年好友，知道他的性子。
与其解释太多，不如让秦九霄直接过来处理。
省得因为傅景臻这小子沾了他一身骚！
要是沈淮远知道舒瑶是九爷的人，他绝对不会这样愚蠢……
舒瑶是九爷的人，傅景臻一直都在邺城，不会半点风声都收不到。
除非是他不想说。
想到此，沈淮远凤眸微微眯起，眸中掀起滔天的波澜。
这笔账，他算是记上了。
“你怎么抢我的东西！”舒瑶这个时候反应过来了，气道。
沈淮远一想到开罪了自己的好友，心下更是无奈道：“我……”
看着沈淮远不给。
舒瑶竟怔怔地落下泪来，她几乎是无意识地呢喃着重复。
“你为什么要抢我的东西？”
她张了张嘴，声音嘶哑粗粝。
“我不会允许的……”
那双澄澈明亮的眸子染上无数的阴霾，仿若被什么层层笼罩着禁锢住，半点光芒也无法从中透出。
紧紧攥着被子的手松开，沈淮远才赫然注意到那被上的一块块血迹。
是她自己挖出来的，从血肉里。
喝醉了似是变了个人，平日里那强势清冷的模样荡然无存，卸去了全部的伪装。
她的痛苦，这样的赤诚而坦荡。
许是药物和酒精的加持，勾起了她某个时刻的回忆。
沈淮远还未来得及读懂舒瑶这句话更深的含义，抬手看了一眼腕表，任是出于任何理由，他都不该留下来。
留下来直面九爷，饶是沈淮远也不敢说自己能占到几分便宜。
事不宜迟，沈淮远是个聪明的人，深深的看了一眼舒瑶后离开了。
只是没想到那个人来的那么快。
沈淮远方出来包厢的门，来到蓝调的门口。
他的车亮了起来，贴身的管家示意沈淮远上车，沈淮远却直直地僵在了原地。
“九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