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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情况就是秦九霄单方面结束了会议。
近些日子来那群老家伙闹的挺凶，隐隐还有要‘造反’的意思。
他是该时候给自己喘口气的时间。
“什么事。”
秦九霄好整以暇地靠在软枕上，微微偏头把玩着手边垂落的流苏，颇有些散漫不羁，与平日的严谨端庄略有出入。
正在通话的手机另一端的来电者不是别人，是舒瑶。
“……”那边舒瑶被这话气的一阵沉默。
舒瑶难道找秦九霄每次都是有事才能找，没事就不能通电话联络下感情么。
说是这样说，舒瑶自己却没多大底气，她知道秦九霄忙，自然没事也不敢叨扰，目前来说这个男人现在明明予给予求，却分明是疏离的。
要是重生的时间点再早点，见面再得体一点，相处再友好一点。
他的态度会不会不一样？
可老天给重生的一次机会已是恩赐，舒瑶不敢奢求太多，顶多想想。
“九爷。”
舒瑶理了理思绪，清了清嗓子。
“九爷，我想请您帮我对剧本，电子版我发您手机上。”
“可以吗？”
舒瑶前世与秦九霄的接触大多都是争执与难堪中，她不是很能琢磨清秦九霄的性子，又生怕打扰到这个男人，先前还不小心惹恼了这人。
那边沉默一阵，舒瑶以为会被拒绝。
“新电影，和傅景臻？”秦九霄的声音不见喜怒。
听起来，他知道。
舒瑶真实地从那不冷不热的嗓音里，听出一两分的隐怒。
想起爷爷的打趣，舒瑶知道她是该加把劲了。
她知道，万事总有办法的，只要秦九霄还在意自己。
舒瑶不答，反问，“九爷在意？在意又不见您来找我，也是，九爷不缺我一个。”
激将法果然有用。
耳边传来男人压抑的喘息，很轻，撩拨的人耳根酥软麻痒。
那边是警告的口吻，“舒瑶。”
她扬了扬唇，见好就收，就此打住。
看手机屏幕上的已发送，不顾对面人的反应，舒瑶径直开始了第一句对白……
秦九霄不是专业的演员，许是他的嗓音特别，给了男人天然的优势。
短短几次对话交锋下来，男人的口吻很有少年天子的味道。
他逐字逐句地念，不难听出来其中的认真，字正腔圆，停顿的很得当。
低沉沙哑，带着莫名的磁性，更有上位者的沉稳自然。
听着舒瑶都不自觉地会陷入角色中，这才该是她喜欢的人。
不知念哪一段，舒瑶握着手机的手渐渐失了力道，手机掉在床褥里，沉沉睡去。
正在通话的屏幕无声地亮着，亮了很久才悄然地暗了下去。
……
第二天舒瑶彻底清醒的时候是在车上，她昨夜睡的太好了。
以至于从清醒过来，到洗漱出门，都是迷糊的状态，还能再睡回去。
直到坐上阿狸的车，风刮得脸疼，舒瑶才彻底从迷糊的状态清醒。
“瑶姐，你有没有发现头发有些长了，去做造型的那会儿还能修一下。”
阿狸看到后视镜风刮得舒瑶头发乱飘，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早之前舒瑶多次吩咐过，她头发长了记得提醒要剪的。
谁料舒瑶摸了一会儿自己的头发，有些懒散地回应。
“不剪了，养长。”
说起来舒瑶一直都是短发，那是因为傅景臻。
他比较喜欢。
前世舒瑶没有复出之前，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傅景臻身边当个花瓶。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的，傅景臻不让她打扮，不让她挑衣服穿。
说是她过于招摇，后来又换成说她没有品位。
现在想来，一切变幻都是早有预谋的，她那样的烂俗当然没有舒沐柔讨人喜欢。
准确来说当傅景臻变了，她怎么都不会讨人喜欢了。
“瑶姐，我去给您买份早餐。”
临了将近快到剧组会议室，公司楼下，阿狸先停好了车。
舒瑶坐在车内把玩着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她竟不知昨夜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但一看通话记录上惊人的数字，舒瑶的心久违地感受到那种被悄悄爱着的感觉。
不多时，车们被拉开，阿狸送进了一份冰美式和三明治。
“怎么了？”见阿狸的脸色不大好，舒瑶问。
阿狸把东西都递给舒瑶之后，从身边背着装杂七杂八的包里拿出一份报纸。
一份崭新的报纸，舒瑶略一扫抬头的标题，是最新一期。
大概率是阿狸去买早点，顺便在路边的报亭买下的。
“环球报社下的娱乐版块不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就突然发了你的从演历程，占了整整一个版面呢！”
阿狸的声音有些着急，听得出来报纸上刊登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舒瑶依在车椅上，冷静地扫过整个版面的文字，明褒暗贬。
报纸乍一看不过是选取了某个娱乐明星的从演历程，事无巨细地从舒瑶出道开始便开始记录，内容半真半假，当假的东西糅杂了真的，就会让假的东西看上起跟真的似的，直至记载到最新的一处舒瑶复出隐又重回当年的趋势。
在细品便不难看出这篇娱乐报道侧重在宣传……
舒瑶上位出道，不光鲜。
舒瑶曾经陪酒，不检点。
舒瑶拉踩艺人，不入流。
这么一看报道并没有特地针对谁，通篇报道下来明里暗里是写娱乐圈的浑水深，但话里话外都在指向舒瑶一人。
高明，确实是高明。
环球报社的影响在邺城不小，算是唐家的主营业务，影响力可想而知。
毫不意外，舒瑶在看到落笔报道记者处有‘唐灵犀’三字署名时并不意外。
比起着重直接黑通过黑舒瑶，唐灵犀的手段来的要高明的多。
舒瑶并不能直接澄清什么，报道真真假假难辨。
“瑶姐还有……有背面。”阿狸出言提醒。
舒瑶接着翻开到版面的后半部分，题头几个大字映入眼帘。
“傅景臻公开未婚妻身份。”
接下来一条长长的横杠，拉到后面标出未婚妻的名字。
“舒沐柔。”
选择在今天，这份明褒暗贬的报道刊登的同一天，傅景臻舒沐柔公开了。
从前傅景臻只是单纯地带着身边舒沐柔出席各大宴会，并没有给予任何身份。
哪怕是前世，傅景臻从未公开过舒沐柔的身份，二人是偷情。
毕竟谁都知道舒沐柔言不证明不顺，舒氏二小姐仅是名义上的，舒瑶的父亲那时已经过世，靠的是一张验证的薄纸认亲，本质上还是个来路不明的私生女。
论先来后到，也是她舒瑶在前。
傅氏极其注重声誉，邺城世家家族皆数是清誉百年，不曾有过任何污点。
舒瑶想，或者这才是舒沐柔必须要自己死的原因之一。
公开舒沐柔的未婚妻身份，这是前世从未发生过的。
命运的齿轮，早就从舒瑶重生的那一刻重新转动。
阿狸见舒瑶捏的那报刊微微用力，手指都跟着泛起淡淡的青白，慌忙开口安慰。
“瑶姐，没事的，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