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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事情发生的太快，她都来不及反应。
舒雅雯要是真的打，是打不到舒瑶的身上的。
再怎么说，她也是个成年人，也不是个光会挨打不动的傻子。
偏偏舒瑶猛地冲上前一把推开了她，挡在了身前。
“小心。”
身边响起温和低醇的嗓音，是凌恒。
舒瑶被这么一撞后腰狠狠地撞在了后桌上，意料中的疼痛并未袭来，有东西隔在她和后桌之间，她猛地意识到了身后垫了什么。
是凌恒的手。
舒沐柔紧张地抓住舒瑶的手，“姐姐，你没事吧？”
“少来了。”舒瑶冷声猛地挥开，“别碰我，嫌脏！”
她连忙转过身去看凌恒，撞击的那么狠，凌恒用手格挡肯定会受伤。
凌恒依然温润如玉地笑着，他轻轻地摇头。
舒沐柔被推的踉跄了两步，险些要摔倒，却落入了另一人的怀中。
“舒瑶！”门边来人见此冷喝一声，带着十足的警告。
傅景臻刚来，看到的便是舒瑶挥开舒沐柔的一幕。
舒瑶停到声音也并未回过头来，她紧张地抓着凌恒有些发红的手。
傅景臻眉目冷峻，张了张嘴便想说些什么。
手心被人捏了捏，他低头去看，舒沐柔小幅度朝他摇摇头。
“景臻，姐姐怪我也是应该的。”她的声音渐小。
舒沐柔笑的有些勉强，唇边的微笑看起来是那样的苍白，又有些小确幸般地说：“你和我在一起，姐姐不高兴怎么怪我都是应该的，你别怪她。”
她柔和温顺，性子又绵软，平日里说话都不敢大声些的，跟以前的舒瑶很像很像，都是十分柔顺的性子。
在傅景臻身边向来是如舒雅雯说的那般，不争不抢的。
唯一敢抗争的，就是从舒瑶身边带走了他。
傅景臻的眸子微变，抬起手摸了摸她嫩红的脸庞。
“受委屈了就要说。”他微微蹙眉，心底泛起丝丝的怜惜。
舒沐柔红着脸点头，“嗯。”
旁边的舒雅雯看的是心底窃笑，又不屑地抬起下巴高傲地看向舒瑶。
这可是她舒雅雯带出来的好胚子。
不像是舒瑶，从根底就是腐烂的，她生母就是个来历不明的东西。
“不打紧，九爷吩咐过的。”
凌恒再三保证不碍事，舒瑶这才稍微放下心。
她转过身，正巧与傅景臻那审视的双眼对上。
视线交汇刹那，二人都不约而同的同时回忆起在蓝调那一夜。
傅景臻很意外。
因为沈淮远似是并没有对她下手，而其中缘由，他也无从得知。
舒沐柔原以为会从舒瑶那看到歇斯底里或是绝望。
但不一样，舒瑶的眸子冷漠而沉静，径直与二人擦肩而过。
仿若刚才不过是二人的独角戏罢了，她从未牵涉其中。
舒瑶走过，身上那股固有的香氛轻轻地从身边人鼻尖掠过。
那是舒瑶独自调的香，只为她一人。
因此味道是独一无二的，也是傅景臻十分熟悉的。
混杂着百合、焚香和麝香，是十分温和平静的调子。
给人予宁静安神。
他曾经拥有这一切。
“……”傅景臻眼底有一闪而过的隐痛。
这时，他们刚走出舒氏集团。
凌恒倾身上前提醒，“舒小姐，时间不早，您该去剧组了。”
“嗯。”舒瑶眸色微动。
她其实想问凌恒，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行程表安排。
果然，在凌恒说出没多久，她的手机就收到阿狸传的简讯。
是同样的提醒。
但转念一想，像是秦九爷这种在邺城足以一手遮天的人。
要是想只需动动手指，获得她的行程并非难事。
“我送您过去。”
凌恒一如既往，十分体贴周到。
几步不用舒瑶做什么吩咐，一路上他都以最平稳的车速，最妥帖的服务送她到达剧组所在的拍摄场地。
临走前，舒瑶还不忘再三嘱咐凌恒记得处理他的手。
他的手的价值其他人或是不清楚，但舒瑶十分清楚。
作为九爷的贴身特助，他远远不止一个管家那么简单。
“是，谨遵您的吩咐。”凌恒温柔和煦地笑。
末了，眼看凌恒快走了。
忍了忍，到底还是没忍住那几分女孩家的心动。
“九爷最近行程忙吗？”她咬了咬唇，颇感羞耻。
“这个——舒小姐亲自去问效果会比较好。”
“或者您可以试着威逼利诱一下沈少爷，他是九爷的挚友。”
想起舒瑶谈判时凌厉从容的模样，再对比现在。
凌恒是带了几分调笑的口吻说的。
舒瑶先是一怔，紧接着回过神来，凌恒已开车远去。
前世她和凌恒的关系可没有现在融洽，更别提这样的相处。
“瑶姐，快过来上妆了。”
阿狸是按舒瑶吩咐先到片场准备的，这边远远看见舒瑶就过来了。
舒瑶微一点头，跟上了阿狸先去上妆。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剧组的人陆陆续续都到齐了。
“来来来，就位！”场记开始催促。
随着一声令下，正式开拍。
骑在马上的人一抽打身下的马匹，马匹受到了刺激猛地冲向前。
“哟哪儿绑来的美娇娘啊？”
“看看看，都跟不上了，都不怜惜一下人家姑娘吗！”
“哈哈哈……”
好几个人围在篱落的身边嬉笑打闹，尽情戏弄着路上绑来的小美人。
他们将绳索绑在舒瑶的手上，马一动篱落也不得不随着跑起来。
马匹跑跑停停，篱落跟着被拖拽的踉跄，置身于亡国公主身份的无边苦难中。
“你、你们知道我是谁么？”篱落带着哭腔看向那些男人，声音还是娇娇软软的，没有半点气势。
那些人全然不当一回事，嬉笑道：“景国已亡了，管你是景国的谁，就算是皇后娘娘我们也不怕！”
他们说着，像是要给亡国公主示威般，急急催动身下的马匹。
马匹往前冲，舒瑶猝不及防被一拽，狠狠地摔在地上，身上的里衣也被身下的碎石隔的破破烂烂的。
“住手！”
一声厉喝，叫停了那群嬉闹的人。
她抬眼看去，这个时候光射入起来，映衬的来者身负光芒。
如炙热的烈阳在南宫烈的身后升起。
此时此刻，对于碾落成奴卑微如尘土的篱落而言，南宫烈就是她心里的神明。
“卡！”程老叫停。
舒瑶这才从地上爬起来，身上都是泥土，脸上也沾了些，看起来脏兮兮的，一双眼却亮的吓人。
这时的舒瑶已经从角色中抽离。
而她身上清清冷冷那股气质，在饰演篱落时仿佛抽空。
上戏的刹那，她就换成了那个忍辱负重果敢勇敢的公主，似是从书里走出来的真正的篱落那般。
舒瑶她与这个角色意外地契合。
只是，独独程老看的皱了皱眉。
旁边其他的工作人员看出程老脸色不佳，纷纷缩了缩脖子。
程老这是又要发难了？
“舒瑶，过来。”程老瞥了一眼她，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