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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
来之前舒瑶便私底下知会过艾萨，她有了新的爱人。
对，爱人。
艾萨明白爱人这个词对舒瑶的重要性，不是男朋友，但艾萨可不同意。
她是见过傅景臻的，不怎么相信舒瑶的眼光。
“是。”秦九霄冷声，眼眸微寒。
舒瑶捏了捏秦九霄的掌心，转过身，昂起头盯着身前的男人，“九哥哥……”
九哥哥。
永远会是他的软肋。
秦九霄稍微缓和了些许，眸间依然有厉色。
“舒瑶，你呀你。”艾萨恨铁不成钢，无奈地咂咂嘴，“好了，先进来说。”
以前的傅景臻人模狗样的，瞧着艾萨便是看不上的，如今这位虽是看着不错。
但是穿的这样简单，看上去也不像是有什么背景的大人物。
艾萨越想越觉得不行，脚步也不自觉地加快了几步走进了餐厅内。
餐厅很有氛围，昏暗的灯光，悠扬清雅的乐曲，没有多余的闲杂人等在。
只有中央是一张方桌，桌上染着点点的熏香，宜人又令人放松。
艾萨大大方方地先坐下来，一副主人的做派，“喜欢吗？”
眼前布满了整张桌子的法式菜，艾萨记得舒瑶是很喜欢的，她特地挑的。
这家餐厅纵然是要包场也得是提前预定的，艾萨还废了些手段。
“呵。”秦九霄眼眸略略一扫，神色寡淡。
艾萨眼眸微冷，问道：“笑什么，要不是我家舒瑶，你都吃不上。”
舒瑶咂咂嘴，现在都怕这两个人一言不合能打起来。
因为来时秦九霄行头很低调，对外也并未放出别的消息，明显低调行事。
所以舒瑶没有透露过关于秦九霄身份的半点信息，艾萨也不知道他的身份。
“艾萨，你少说两句。”舒瑶无奈地看了一眼好友。
又来了！
艾萨瞪了一眼舒瑶，舒瑶这家伙就是容易被爱情蒙了眼。
当年如果舒瑶愿意留下来好好发展，不要回国跟那傅景臻厮混，现在——
艾萨可不是个好脾气的人，“怎么了？我这是在替你把关呢。”
“艾萨，他很好。”舒瑶看了一眼秦九霄，温声道。
她的声音甜蜜，温和，似是有了那个人，整个人身上的气质也浑然不一了。
这是跟傅景臻出现在艾萨明显的不同。
有了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起码舒瑶愿意回来了，看开了，一切朝好的方向发展。
但是，艾萨不放心。
艾萨那双有莹绿色的眼神锐利，锋芒毕露，“穷小子配不上我家舒瑶。”
穿的那么简单随意，该不会是图舒瑶的钱吧。
舒瑶从前软弱温顺的印象多少还是在艾萨的脑海里抹不去，舒瑶不会把自己身份也告诉了这个男人，所以这个男人才赖着舒瑶的身边死不放手吧。
虽、虽然，这个男人是有那么一点资本。
舒瑶举起酒杯轻轻一杯，“好了，我带他来可不是让你欺负的。”
秦九霄没有说话，他微微地扬了扬唇，看向艾萨。
“……”艾萨冷哼一声，看向舒瑶又露出大大方方的笑，“喝酒！”
这可是她珍藏了很久的宝贝呢，是所赠的父亲的红酒。
特地用来留给她们相聚的这一天，艾萨原以为不会有那么一天了。
“我才不要跟你碰杯。”艾萨转了个方向，举起杯对着舒瑶碰。
举杯时，艾萨眼角的余光看向身边的秦九霄。
秦九霄骨节分明的手轻抬起，用大拇指和食指、中指捏紧杯座。
他是很悠闲自然的做派，酒杯呈四十五度被抬起，冷眸微动上下打量。
“他……”艾萨有些意外。
眼角的余光可见，男人有规律地晃动着手中的酒液，继而轻嗅，微微抿了一口。
良久，喉结微动，他将酒液咽下了。
秦九霄对上艾萨打量的眼神，唇角牵起一抹弧度，“怎么？”
不对。
艾萨迟迟地反应过来，这个男人一举一动都十分的优雅得体，像是贵公子。
不像是表面上看起来跟个大学生一样，而且刚才的动作。
他是在品酒。
“你是什么人？”艾萨抓紧了舒瑶，如临大敌的看着秦九霄。
舒瑶哭笑不得，拍拍艾萨，“他又不会害我，艾萨你别这样。”
“怎么就不会了，你忘了傅景臻怎么对你，你当时在我这里——”
“嘘嘘嘘！”
舒瑶可真的是怕极了艾萨这个大嘴巴。
果然，秦九霄闻言看向了舒瑶，他的眸中有莫名的情绪，但没有开口。
舒瑶心虚地看了一眼他，台下手里抓住了他的。
“回去跟你说。”
舒瑶居然会想跟他说这些，难道傅景臻不是二人的禁忌么。
秦九霄有些意外，冷眸微闪，“好。”
艾萨可不想让他抢了跟舒瑶相处的时间，“好酒，你猜这是什么酒啊？”
她开口企图将舒瑶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的身上。
“罗曼尼·康帝1944。”秦九霄开口，修长的手指轻碰杯的边沿。
的确是好酒。
艾萨瞳孔骤然紧缩，“你怎么知道？”
这家伙……
艾萨现在觉得从第一眼到现在，短短时间内，男人的很多细节颠覆了她的认知。
此件种种表示，男人绝对不像是表面这样简单。
果然脸长得好看就是表现，藏的可真深。
舒瑶忍笑，“唔，吃饭吃饭。”
正要动刀叉，身边就伸过来一只叉子，一块肉自然而然地落入餐盘。
舒瑶乖巧地叉了吃掉，男人似是乐此不疲，持续投喂。
她一一都吃了。
艾萨看的是咬牙切齿，却又觉得欣慰，脸上还是不认输，“哼。”
舒瑶笑笑，她可是很久都没有看到过令艾萨能吃瘪的人了。
接下来这一顿，吃的艾萨是浑身坐立不安，她频频地看秦九霄。
艾萨巴不得用自己那引以为傲的观察力再挖出别的信息，可男人藏的很好。
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啊？
现在艾萨有点奇妙的感觉，该不会是舒瑶捡到宝了吧。
……
就餐结束后，艾萨说什么都不愿意放舒瑶就这样回去。
“好舒瑶，你陪陪我。”艾萨说着，一边用眼神看秦九霄。
她是个好人，对舒瑶很好，男人如是想。
正要动作间放在腰侧的手机微微震动，他无声地划掉了。
秦九霄眼眸微垂，抬起手摸出口罩戴上，淡声道：“我先回去。”
“那你……”
舒瑶抓住男人的大手，她很担心秦九霄的心情，毕竟这儿不是邺城。
人不生地不熟，他会不会不高兴呢。
“那你晚上等我回来，我会尽早的。”
口罩挡住了男人大半张脸，依然挡不住那双锐利疏离的眼。
那双眼冷漠疏离，如山谷中的迷雾，看不清摸不透，却在舒瑶说话间都一一散去。
剩下的，眼底的柔和缱绻清晰可见。
“好，我等你。”
待秦九霄上了车，身影消失，消失在繁华街角的一端，艾萨才稍微松了口气。
艾萨回过身来，发现舒瑶还在看。
真的是没变，无论何时爱一个人舒瑶都是用尽了全力的。
“人都走了还看？那句话怎么说的……”
“珍惜眼前人！”
艾萨抬起手在舒瑶的眼前晃了晃，看这样子啊舒瑶陷得可不浅。
舒瑶收回视线，正待开口先被艾萨抢先了一步。
艾萨恢复了正经的模样，她眉间紧蹙，“他知道你身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