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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老爷这是何意,青瓷实受不起,快快请起!”青瓷与赵修文都着实吃了一惊,忙上前将赵行远扶起。
“已过了十二年了,我日思夜想要为可鉴报仇,直到现在都还未能抓住那老狐狸的尾巴,每念及此,辗转难眠......可鉴时常托梦于我,问道,兄长好否?我儿隐凡好否?每次于梦中现身,皆长发披肩,浊泪两行,其状凄惨,难以言表......如今青瓷姑娘愿意为吾弟可鉴伸冤,自当受得了这一拜!”
青瓷心有触动,语气亦柔缓下来:“赵老爷口中所说的那老狐狸莫非是陈大人?”
“不是他还能有谁?”
从话音里能听出来,赵行远对陈守诚已厌恶至极。
“莫非是赵老爷对陈大人有何成见?在我看来,陈大人对待百姓倒也不错。”青瓷试探问道。
“青瓷姑娘话外之意老夫懂得,所以尽管放心,老夫一向就事论事,在此一事上绝不掺杂个人感情。”
“多谢赵老爷体谅。”青瓷若有所思:“听闻赵老爷之前一直住在京城,似乎是杨府灭门案发生之后才搬来意水城的,是不是这样?”
“不错。”赵行远点头,接着道:“老夫之所以举家搬到意水城,就是为了要彻查可鉴无端被害一事,惭愧,直到现在仍无法让他瞑目,而我那世侄隐凡亦无人照顾终入了魔道......若我早来意水城几日,或许就不会......”
“赵老爷还请节哀,您刚才说,若是您能早来几日,便不会......这么说,在杨大人被害之前那几日,你们还有联系?”
“是这样的......”赵行远提及往事,脸上尽是神伤:“我与可鉴是结拜兄弟,每年重阳他都会邀我来意水城小聚几日,十二年前重阳,我因要处理一些生意上的事未能成行,之后一个月可鉴突然来了书信,说要将隐凡寄宿在我这里一些时日,近段时间千万不要来意水城,以免殃及......我见信中所言事态颇为严重,便要动身前往意水城一看究竟,谁知还未出发,第二天那边又传来消息,杨府一夜之间惨遭灭门,我那隐凡孩儿也不知所终......直到前些日子修文告诉我,隐凡已入了魔门......”
“那封书信赵老爷可还留着?”
“自然留着,青瓷姑娘稍等,我这就将信取来。”说着,赵行远便匆匆回房拿信去了。
“赵公子,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青瓷看向赵修文。
“青瓷姑娘有何疑问尽管说来。”赵修文干脆回道。
“杨府灭门案后没几日,你们赵家便举家搬来,听说一直想将杨府买下来据为己有,不知可否有此一事......哦,若赵公子不方便回答,还请不要动怒,青瓷不问便是。”
“此事青瓷姑娘是从陈府听来的吧!”赵行远已取回了信,将信交予到青瓷手中。
“不错,吾弟的宅院吾为何不能买下?”赵行远顿了顿,接着道:“青瓷姑娘可知,他陈守诚为何会害怕我买下这府院?因为他害怕我在里面找到证据来证明他就是杀害可鉴的凶手!”
“爹,您先坐下,消消气,青瓷姑娘会将此事查清楚的。”赵修文一边安慰着赵行远,一边对青瓷道:“青瓷姑娘,陈府只向你说了我赵家想将杨府据为己有,那他是否告诉过你,是他陈家第一个想接管杨府?”
“这......”青瓷眉头一皱:“这却不知。”
“哼!贼喊捉贼,若非我赵家相阻,杨世叔的府院早被他陈守诚夺了去,到那时,那里面隐藏的秘密,也再难重见天日!”
青瓷将泛黄陈旧的信封拿在手中细看,上写“吾兄行远亲启”六个字。
轻轻将信封打开,拿出里面的书信,展开来看,字迹与信封上字迹一模一样,同样透着破旧的沧桑感,不像是伪造。
行远吾兄如唔,去年一别甚为想念,本应邀兄前来长叙,奈弟公务缠身,且意水陡生事端,不便相见。近日兄长莫来意水,恐染祸事,隐凡吾儿已去往兄长那边,望兄收留几日,待弟这边诸事一了,亲自登门与兄把酒言欢,莫忧。弟,可鉴。
“这便是可鉴出事前寄给我的信......”赵行远神情落寞。
“这么说,杨大人出事前已察觉到了危险......”青瓷心头暗忖:“但是明知有危险,杨大人为何不趋吉避凶?”
青瓷向赵行远说出了心中疑惑,而后接着补充道:“杨大人信里提到的祸事,赵老爷可否知道?”
“可鉴并未在信中具体言明到底是何事逼迫他至此,但他敢冒险将自己的儿子送出自己却逃不出,便说明他已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可鉴为人一向嫉恶如仇,以他这个性格,可以想象,他一定惹上了万万招惹不得的人。”
“那这个人,会是谁?”青瓷心中忽的闪过一个模糊的印象。
赵行远左右环顾一周,压低了声音:“震山王厉鼎。”
“果然是他......”青瓷心里想着,接着问道:“赵老爷调查这么多年一定查到了不少线索,能否详细告知?”
赵行远将下人们都支唤走,方开口道:“当年我举家迁来意水后,便开始着手暗中调查这个案子,却发觉调查这件事远比想象中要困难得多,原来是陈守诚下了封口令,意水城任何人从那往后都不许再提起那件案子......”
“因此我爹曾被陈守诚接连三次请到衙门问话。”赵修文恨恨地道。
“但功夫不负有心人,经多方打听,我终于大概知晓了当年案发前的情况,也知道了可鉴为何会写那样一封信给我......可鉴出事前办的最后一件案子,便是这震山王厉鼎的案子。”
“难道果如顾兄所言......”青瓷若有所思。
“这震山王那天着便服,喝醉了酒,当街强暴了一个良家妇女,事后妇人上衙门告状,可鉴自然大怒,不顾众人劝阻,一声令下便将这震山王厉鼎捉入大牢,震山王从未受过此等屈辱,岂能咽得下这口气?当场便扬言要让可鉴不得好死。后来开庭审理此案,可鉴便让那妇人上堂与震山王对峙,当时庭下还有不少人证,震山王强暴民女自然无可狡辩,证据确凿,可鉴当庭便下令让震山王挨了三十板子。彼时陈守诚在可鉴手下当差,数次提议放了震山王,说这厉鼎毕竟是个王爷,反正他也得到了教训,最终可鉴迫于压力甚巨,便将那震山王给放了......”
“那之后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