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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沈紫涵立刻开始磕头，“娘娘！我没有这个意思啊！我只是，我只是……”
她只顾着讨好洁妃，竟然忘了这一茬。
“只是什么？”洁妃抬起腿，一脚踩在沈紫涵的背上，逼着她不许抬起头。
沈紫涵哭得厉害，“娘娘，您要怎么罚我都可以。”
“哦？”
沈紫涵护着肚子，心想她肚子里有个孩子，洁妃总不敢做得太过分。
殊不知洁妃积怨已久，好不容易有个可以发泄的人，卯足了劲要把怨气全都发泄出来。
“你怀的那个将来能不能做世子都不知道，还敢觊觎本宫肚子里的孩子？”
这分明是欲加之罪，沈紫涵连忙为自己争辩，“娘娘言重，我怎么敢！我敬重娘娘，敬重陛下，怎敢如此大胆地残害娘娘的孩子。”
“你就是敢。”洁妃阴冷得笑起来，“你在想什么，本宫不知道么？该当何罪！”
沈紫涵想再狡辩，但是想到东方承跟她说最近是多事之秋，不许她多生事端，她只好咽下这口气。
“娘娘，这事是紫涵疏忽，紫涵知错。任凭娘娘责罚。”
洁妃挑眉，阴冷一笑，“任凭责罚是么？那你可不许怨本宫。”
“紫涵不敢。”
“好。既然这样，那你就在这跪着吧。”洁妃幽幽地说，慢慢收回自己的脚。
沈紫涵心里一惊，“这要跪到什么时候？”
“就跪到这块地干了为止吧。”洁妃笑起来，笑得明艳动人。
最近天色阴沉潮湿，没个一两个时辰地上的水怎么可能干。沈紫涵脸色一白，“娘娘，我还怀着孩子，能不能……”
“哦，任罚，是不是你说的？”洁妃眼里闪过一丝暴戾，“本宫没记错吧？”
沈紫涵脸色煞白，再不敢多说一句。
不就是一个时辰么，她跪就是了。
与此同时，东方承刚从养心殿里出来，他笑着退出来，出养心殿那一霎那脸色骤变。
方才在养心殿里，东方恒叫了几个世子郡王一起，想从中挑个人来管制巡防营。
巡防营掌管着京城里的宵禁大权，是各家各府都想争取的。按理来说，交给他这个皇子是最名正言顺的。
东方承毛遂自荐，东方恒笑呵呵地说，“这是份苦差事，要得罪人的，还是别交给你了。就交给承平世子吧。”
承平世子李明博平日默不作声，此刻身上忽然落了如此重担，心里一惊，“陛下，这事儿还是交给大皇子吧！我怎么做得来……”
东方承冷哼一声，还算有些自知之明，管制巡防营他志在必得，谁都别想跟他抢。
谁料东方恒不以为意，“璟亲王对你赞赏有加，多次在朕面前夸奖你，不过说你缺少锻炼。这回你就先管着巡防营，这可是个苦差事，你能不能胜任？”
李明博没想到东方墨背后如此欣赏他，顿时信心满满，“谢陛下信任。”
他说完，不经意地瞥见东方承黑得如墨水一样的脸。他连忙改口，“陛下，还是让大皇子来管吧，我年纪尚轻，恐不能服众。”
“年轻怎么了，当初璟亲王帮朕打理政务的时候比你现在还小上两岁呢。”东方恒哈哈大笑，三句不离东方墨。
东方恒三次嘱意，李明博要是再推脱，那就是不识抬举，他只好在东方承的注视下应下这门差事。
“承儿，你也不用着急，朕很快就会给你安排一份美差。”东方恒笑着安抚东方承
东方承哪敢说什么，就算心里再不甘心，面上仍然得是带笑，“父皇若说此话，倒显得与儿臣见外了。父皇安排儿臣做什么，儿臣就做什么，儿臣相信父皇的安排定是最好的。”
父慈子孝的画面并未打消殿上其他人的疑虑。
巡防营这么大的事情不交给大皇子却交给璟亲王推荐的人，令人不得不猜测陛下对大皇子是什么态度。
东方承从养心殿出来，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嫉妒和暴戾。东方墨都去了北边了，父皇还心心念念着他。
一到大皇子府，他就叫来杜琛，“刺杀璟亲王的事情进行得如何了。”
“今日桑末还未飞鸽传书，想必是快要得手了。”杜琛立刻回答。
东方承却不相信，“这都多少天了，还没有得手。再派一队人马去，双管齐下。”
“是。”
……
桑末正在舒家村不远处，这个村子人少，多一个人都很显眼，他很难混进去。
只能等到天黑，再悄悄去把东方墨杀了。
实在不行，他只能屠村了。
桑末用帕子沾了点溪水擦拭手中的刀，蠢蠢欲动。
舒大爷家里一共只有两间茅草屋，东方墨带着沈如画在一间，另一间则是厨房。
天黑之前，舒大爷还特意做了点东西给东方墨吃，“你先吃点东西，省得你夫人醒了，你反倒倒下了。”
村子里的其他人知道来了两个外人，纷纷来看他们。舒大爷怕吵着沈如画休息，把他们都轰走了。
东方墨过意不去，给了舒大爷一些银子。
“这么多？”舒大爷捧着银子，却不是很高兴。
东方墨淡淡地说，“这些钱不算什么，您能伸出援手，让我们暂留，这钱是应该的。”
“呵呵，这荒山野岭的，你就算给我金子，我也花不出去啊。”舒大爷擦了擦银子，爱惜得看了会儿，还给东方墨：“你收着吧，我可不想招惹祸端。”
“祸端？”东方墨闻言，收回看着沈如画的眼神，奇怪地看着舒大爷：“为何会有祸端。”
舒大爷看他一身贵气，有些犹豫该不该说。
正在踌躇之间，沈如画的手指忽然动了动。
东方墨立刻握住她的手，惊喜道：“如画！”
她缓缓睁开眼，第一眼便撞进东方墨盛满关心的眼里。她想问东方墨他们在哪，但是喉咙干涩发不出一点声音。
东方墨像是知道了，立刻倒了一碗水，吹凉才送到她嘴边，哄着她喝下。
“别着急，慢慢喝。”他哄着小孩儿一样的语气，让沈如画有些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