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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京城的大街小巷都流传着跟沈如画有关的流言蜚语。
“听说了吗？沈家二小姐，那叫一个脏哟。”
“是啊，我听说她暗地里勾结了好几个男人呢！”
“啧啧啧，这大户人家的小姐还这么不检点，真是丢了沈将军的脸！”
“谁说不是呢！沈将军也真是可怜，摊上这么个女儿。”
“……”
这几日沈如画打算把天山雪莲今早做成药给她娘吃下，不过单做天山雪莲效果还不是最好的，须得搭配其他药材。
所以她命知夏出来看看，只要有她列出的几味药材，无论多高的价钱都要买下——沈府的人一向看轻沈吕氏，沈老夫人更不会为了她大费周章。所以一切只能沈如画自己打算。
知夏拿着沈如画给开的几味药转遍各大药房，却没能找到任何一味，她擦擦汗，准备去城北的几间药房问问。
正走在街上，知夏忽然听见身边经过的两个大娘聊天。
“你听说了么？沈二小姐早就不干净了。”
“我知道我知道。好像还跟了不少男人吧？这以后谁家公子要她啊。”
知夏闻言，一股火气上头，冲上去找那两个大娘理论。
“你们别胡说了！我们小姐干净得很，从来不跟男人有关系！”
那两个大娘看疯子一样看着她，“京城谁不知道沈二小姐早就脏了！”
言罢，那两个大娘就走了，知夏还想理论，人家一副不愿意跟她纠缠的样子。
知夏也不想跑药店了，连忙回了沈府。
沈如画正陪沈吕氏做绣活，沈吕氏慈爱地看着她：“你的伤还没好全，不好好躺着来陪我做什么？我还用你陪啊。”
“我是您女儿，可不就得陪着您吗？再说我爹又不在家。”沈如画抱着沈吕氏的胳膊，心里有种满足。
上一世她欠她娘的，这一世总算补上了。
“哎，也不知道你爹现在怎么样了。”沈吕氏叹了口气。
“娘，我爹他——”沈如画正要问有关沈将军的事情，知夏忽然跌跌撞撞地跑进来。
“小姐、小姐！”
沈如画疑问地看着她，“知夏，我不是让你买东西去了么？东西呢，怎么两手空空地回来了。”
“奴婢……奴婢有一要事要告诉您。”知夏焦急地要开口。
沈如画见她这表情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忽然说：“娘，陛下不日就会为我和王爷赐婚，您给我做件嫁衣好吗？”
天底下再没有比自己的亲娘给女儿做嫁衣更幸福的事情了。
沈吕氏欢天喜地地答应了，回房画图样去了。
沈如画看知夏一眼，“跟我来。”
她们回了房，确认周围没有别人偷听，这才关上门。
沈如画问，“怎么了？这么着急跑回来是出了什么事情？”
“小姐！外面现在都在传您不洁，说您跟几个男人有染，说得有鼻子有眼的。”知夏现在想起来，都快气哭了。
那些人无凭无据，全靠一张嘴，却说的小姐一文不值。
沈如画比起生气，她更想知道这样的谣言是谁传来传去的。
说来倒也不难猜。
把她名声搞臭有什么好处？首当其冲的便是阻碍了她和王爷的婚事。
她要是不能和王爷成婚，最高兴的人莫过沈紫涵。
故此这个人并不难猜，沈紫涵。
“小姐，您怎么都不着急啊。”知夏不解地看着她，“外面把您说的那么难听，您就不生气吗？”
“我有什么可生气的，说的又不是真的。”沈如画气定神闲地回答，“不过，不生气不代表不反击。”
沈紫涵处心积虑送她一份这么大的礼物，她哪能不回赠一个。
“大小姐，奴婢们都按照您的话做了。现在外面无人不知二小姐的‘风流韵事’，您放心吧，现在二小姐的名声臭得不能再臭，我看是没有哪个男人敢娶她了。”
沈紫涵听了丫鬟们的话高兴得连连点头。
“若真是如此，你们个个有赏。”
沈紫涵得意极了，沈如画现在名声扫地，就算王爷再喜欢她，也不会要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做王妃。
京城茶楼里，东方墨正和诸葛敬轩喝茶。
“我说王爷，您今儿个怎么想起来请我喝茶？”诸葛敬轩摇晃着手中上好的毛尖，扑鼻而来一阵清香。
东方墨放下茶杯，神色冷淡，“本王心情不好。”
“……”诸葛敬轩摸摸鼻子，试探地问：“听说这几日，陛下跟您不大对付？”
庙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有点什么风吹草动官员之间早就传开了。
这几日皇上和璟亲王之间的别扭，众人都看在眼里，私下也在讨论这是怎么了。
诸葛敬轩虽不在朝中做官，但是他跟不少官员有交情，多多少少还是听到了一些风声。
“嗯。”
那日之后，他们兄弟就不再私下见面，在朝堂上见面也不过是一个高高在上，一个沉默不语。
在他记忆之中，皇兄几乎不与他抢东西，皇兄总说兄长疼爱幼弟是应该的。
这大概是皇兄第一次，对他的‘东西’有感兴趣。
那日皇兄看沈如画的眼神有懊恼也有惋惜，现在想来还让他有些不舒服。
毕竟事关皇上，诸葛敬轩就算再八卦也不敢多问。
每次出来，东方墨都不止办一件事，他会趁出门走动时，派手下四处打听最近发生的大事。
有时白新的声音也很重要，他能从中听出不一样的诉求。
这回亦是如此，他的贴身侍卫文武在集市上走了一圈，回来向他禀报：“王爷，最近倒是没发生什么大事，不过奴才听了一件事。”
文武的表情看上去欲言又止，东方墨道：“有话直说。”
文武琢磨片刻，还是告诉了他，“奴才听说，沈二小姐已经不洁了。”
“噗——”诸葛敬轩一口茶水喷在桌上。
东方墨极爱干净，嫌弃得看他一眼，不动声色地把手挪开。
心下却对文武的话没有反应。
他不信沈如画会是这样的人。
诸葛敬轩擦擦嘴，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这沈二小姐原来作风如此……”
“别乱说。”东方墨微微皱眉，“女儿家的名声岂容你诋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