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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女知道了。”沈如画故作顺从得应下，对沈朱涵一脸爱莫能助的样子。
沈朱涵没讨到玛瑙手串，还挨了沈老夫人一顿骂，心里委屈，故意撇开眼不看她。
“呵呵，这么多东西，不是怕二小姐用不完吗？我看三小姐没别的意思。”沈刘氏忽然出来打圆场。
沈朱涵立刻投去感激的一瞥。
天知道沈刘氏可不是想帮她说话，只不过是看沈如画收了赏赐又有老夫人的庇护得意忘形了，才想杀杀她的得意。
一直沉默的沈吕氏忽然开口，“用不完，就做嫁妆，让如画带去王府继续享用。”
这倒提醒了沈老夫人，她一锤定音，“对！就这么做。”
如此一来，沈如画的嫁妆又加了二十四担不止。
沈紫涵快把后槽牙咬碎，趁人不注意回了自己的院子里，砸了一地的花盆、茶杯。
沈刘氏心知女儿见不得沈如画得势，那边陪沈老夫人聊了几句就赶回来安抚沈紫涵。
还没走到沈紫涵卧房门口，一个青花瓷底的花盆就飞出来，在她面前摔了个稀巴烂。
“我的亲娘！”沈刘氏一手扶住一旁的柱子，一只手捂住心口。
芝兰捧了燕窝来给沈紫涵，见沈刘氏这样，急忙放下燕窝去扶她。
“夫人！您不舒服么？要不要请大夫？”
“不用……先去看看紫涵。”沈刘氏勉强稳住心神，由芝兰扶着进了沈紫涵的卧房。
沈紫涵房里的东西被她三天两头得摔，早就不剩什么了。
刚才那一个花瓶已经是最后的了，她摔无可摔，头发凌乱得坐在床边，平日最喜欢的帕子掉在地上都不允理会。
“我的宝贝女儿，你发这么大脾气干什么？陛下不就是赏赐了些东西给她吗。有日子收回的。”沈刘氏宽慰道。
沈紫涵抬头，眼睛通红得看着她，“娘，您觉得可能吗？我昨天才跟大皇子说，我这个妹妹不受宠！嫁妆不过将将二十四担！我才是沈家最得宠的女儿。陛下今日就赏赐了这么一大堆东西，还不够沈如画摆场的么？让大皇子知道了，他哪里瞧得上我！”
“这……”沈刘氏被她说得哑口无言。
“本来想着沈如画就那点嫁妆，就算嫁了王爷又怎么样？还不是要被笑话。但是你看看，现在她五十几担嫁妆，谁敢笑话她啊？！沈朱涵那个没脑子的，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沈紫涵越骂越气，越气越骂，拿起枕头被褥就往地上丢，仿佛这些东西是沈如画一般出气。
“好了好了！别生气，娘给你想办法好不好？你一定要嫁给大皇子，这样我们娘俩的日子才有盼头。”
沈紫涵冷笑，推开她娘的手，“你告诉我怎么嫁？大皇子现在是高看我一眼还是怎么的？”
“实在不行，咱们就用点手段。”沈刘氏忽然说。
“嗯？”沈紫涵皱眉，“什么手段？”
沈刘氏给芝兰一个眼神，芝兰立刻去把门关上。
“总有法子让大皇子对你着迷不是？就算不着迷，也得给你个名分……”沈刘氏说得暧昧不清，沈紫涵却已经明白了。
她脸色一沉，“此事万万不可。传出去我还要不要脸了？”
“傻丫头！娘有办法叫大皇子把持不住，你只管做你的千金大小姐。”沈刘氏笑着说。
沈紫涵略一琢磨，此计虽然是下下之策，但是也不是完全不可行。
“那咱们说好，先让我试试。实在不行，再用这个法子。”
沈刘氏直点头，“当然当然！都听你的。芝兰，快把东西收拾好……”
平白多了三十多担嫁妆，沈吕氏人前不动声色，人后却是笑得合不拢嘴。
“我正发愁你的嫁妆要怎么办，这就送上门了。”沈吕氏让人清了点下，写了几十页。
她忙完发现沈如画正看着那些东西发愣，走过去对沈如画说，“怎么了？这么多东西，怎么不见你高兴？”
“娘，”沈如画仰起小脸，认真地看着沈吕氏问：“陛下为什么要赏赐我这么多东西？”
“陛下不是说了么？你秀敏非常……”沈吕氏皱着眉头回想长寿念的那一段话。
沈如画缓缓摇头，“京城里秀敏非常的女子多了去了，怎么不见陛下赏赐她们？”
“这——”沈吕氏还真没考虑过，“那陛下不是还说了吗？你甚得圣心。”
圣心？那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至少对沈如画来说是。
她过去的经验告诉她，东方恒绝对没这么好心。平白无故送她这么多东西，她太了解东方恒，只对对自己有利的人好。
所以，东方恒这么做到底图什么？
沈吕氏见女儿琢磨这件事，只觉得可笑，“没准是陛下看在王爷的面子上赏给你的呢。”
沈如画在心里翻了白眼，那更难受了。
她本就不想要东方恒的东西，他又看在东方墨的面子上送她，那她不是白白欠东方墨一个人情吗？！
“娘，这么多东西给我当嫁妆太浪费了。您听我的，从之前的二十四担里挑些好东西拿去当铺当了，换些钱，存在银庄里也行，拿去买个铺子也行。看您自己。”
“为、为什么啊？”沈吕氏奇怪。
“沈家将来要是出了什么事，您还有钱傍身。”沈如画语重心长道，“女儿嫁去王府之后，府里很多事情根本照拂不到。您要随机应变，没钱是万万不能的。”
“好吧。”沈吕氏又觉得这么做不妥，“不会被发现吧？”
“被发现就被发现，“沈如画一脸坦然，“二房早八百年前就这么做了，被发现也是先查出她来。”
知夏觉得自家小姐说出这话太厉害了，有些兴奋得附和，“那为什么不卖陛下赏赐的东西啊？御赐的东西应该更值钱吧。”
沈如画白她一眼，“傻姑娘。宫里的东西不但登记在册而且还有标记，卖御赐的东西被查出来是要诛九族的。为了这么点钱还要把整个沈家赔上啊。”
知夏敬佩得五体投地，连声说：“小姐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