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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跟在你身后。”东方墨很生气，虽然他不高兴沈如画这么积极地要救诸葛敬轩，但是当文武告诉他沈如画跟着知夏出去了的时候，他还是没忍住跟了上去，生怕沈如画一时冲动或者不够防备被人算计了。
放哨的人看见胡三拿起柴刀走向沈如画，他坐不住了，立刻冲进去救沈如画。
“啊？”沈如画眨巴眨巴眼，“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出来？”
害她被胡三吓了一跳，差点以为今天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还不是为了给你个教训，你不是很想救诸葛敬轩么？让你尝尝苦头。”
沈如画干笑两声，冲他笑得甜美可人，“我就知道王爷不舍得让我受伤的。多谢王爷。”
“少来卖乖。你若真是这么想，你少惹本王生气，本王都谢天谢地了。”
沈如画悻悻得看着他，“真的生气了啊？王爷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好么？”
东方墨看着她微微垂下的眼角，带着一股可怜又可爱的感觉，再大的火气都泄得差不多了。
“这次就算了，下次——”
“下次我们就按家法处置。”沈如画连忙接过话，说得十分熟练。
上一次她就用的这一招，东方墨还没制定家法，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回却不一样了，东方墨点头，“好，咱们就按家法处置。”
沈如画惊诧地看着他，“王爷，您还真写了本家法啊？”
“是，专门为你写的。你可还满意？”东方墨挑眉冲她笑。
沈如画闷闷不乐地点点头，“多谢王爷。”
回到府里，那边处理诸葛敬轩的暗卫也回来了，向东方墨汇报：“王爷，诸葛公子昏迷不醒，已经送回诸葛家了，目前看来不是中毒了。”
“嗯，叫人盯着，有任何消息就回来通知本王。”
“是。”
东方墨跟暗卫的对话并不避着沈如画，他转头看向沈如画：“放心了？”
“嗯。”沈如画点点头，见东方墨的脸色沉了下来赶紧解释道：“王爷，诸葛公子是因为我和沈紫涵之间的事情才被牵扯进来，我不想因为我，有人出了什么事，您明白么？”
这个解释东方墨还能接受。
“那你的丫鬟你打算怎么处置？”
现在诸葛敬轩已经被救出来了，看她还能用什么借口保知夏。
沈如画也知道到了该摊牌的时候了，她露出一抹苦笑，“王爷，疑人不用的道理我还是知道的。”
“那就好。”
知夏比沈如画早几个时辰回来，换了一身衣服又恢复了以往的神色才去见沈如画，谁知小丫鬟告诉她沈如画出去了。
她没由来地心有些慌，沈如画从来不会不带着她出门的。
等沈如画回来，她迫不及待地问：“王妃，您去哪了？怎么不带上奴婢。在外也好有人伺候。”
沈如画深深地看她一眼，让倒茶的小丫鬟出去，她有话要单独跟知夏说。
小丫鬟门一关，沈如画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王妃……”知夏心里一惊，“您怎么了？是知夏惹您生气了吗？”
沈如画清了清嗓子，问：“知夏，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十五年。”知夏讷讷地回答。
“哦，十五年。已经这么久了。”沈如画深吸一口气，“我一直把你当妹妹，我对你比对沈朱涵好多了，你知道么？”
知夏眼里涌上热泪，“奴婢知道的。”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做背叛我的事情？”沈如画痛心疾首，“沈紫涵用诸葛敬轩威胁你，要你背叛我，我不生气。我气的是，遇到这样的事情，你竟然不是第一时间告诉我？！你是不相信我么？”
知夏马上慌张了，跪在地上哀求，“小姐，不是奴婢不相信您。是……”
是什么呢？知夏忽然说不出辩解的话，她的确不是不相信沈如画，是她根本不想沈如画去救诸葛敬轩。
沈如画摆摆手，“算了，你说不出来，我也不逼你。看在主仆一场的份上，我不会向官府告发你，你走吧。”
知夏仿佛没听懂她说的话，呆愣愣地看着她，“小姐，您要赶我走？”
“不然你觉得，我还敢留下你吗？”沈如画皱眉，“我给你一笔钱，你离开京城，离开我的视线。”
“小姐，您别赶我走。”知夏这才害怕起来，离开了沈如画，谁来保护她？
过往沈如画对她的好一下下在她面前清晰了起来，知夏哭着哀求。
“知夏，我就问你，你跟了我这么久，难道没有学会一点察言观色随机应变吗？沈紫涵承诺了你什么，让你这么爽快地背叛我。”
知夏哭哭啼啼地说：“大小姐答应，只要我肯陷害您，她就会放了诸葛公子，我们就可以成亲。”
“哦。”沈如画讽刺地笑起来，“你觉得沈紫涵真有这么好心？你知道了她做的丑事，不是一件，而是两件！傻子才会放你们走，她肯定会在你替她办完事情之后把你灭口，这样的道理也要我教你么？”
知夏已经惊愕地忘记了哭泣，的确，沈如画一说完她才想到沈紫涵话里的漏洞。
“小姐，我知道错了，您别赶我走好么？”
沈如画摇摇头，“知夏，我已经不能信你了。留你在身边也只是添堵，你走吧。”
“小姐——”
沈如画起身，从枕头下摸出一袋钱，放在她面前，“这是我给你预备的嫁妆，够你下半辈子生活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吧。”
说完，沈如画没再看知夏一人，叫人把知夏‘请出去’。
知夏哭到几近断气，沈如画也没有心软。在哭了一夜，求了一夜之后，知夏终于意识到沈如画不会再相信她了，黯然神伤地收拾好东西离开王府，临走前在沈如画房门前磕了三个响头。
“小姐，是我对不起您，奴婢下辈子再给您做牛做马报答。”
沈如画没有开门，也没有说话，捏着茶杯的手越发收紧。
直到知夏走了，沈如画才从房门里出来，正看见东方墨站在她的房门口。
“既然这么伤心，为什么不把她留在身边，不当亲信当奴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