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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曾经东方承也跟她说过。
沈如画垂眸，没有马上回答。
东方墨认真地看着她，心下有些不适。
他堂堂一个王爷，难道就这么让人看不上么？
下一刻，他听见沈如画说：“好。”
她扯出一个微笑，她想通了，反正只要她在京城，跟东方恒难免扯上关系。
既然避无可避，那不如就迎难而上。
总要有解决的办法。
东方墨给出的承诺，她很心动。
再说吧，沈紫涵这么想嫁东方墨，那她正好给她一击。
“陛下不日就会为我们下旨，你什么都不用做，安心等本王来娶你就好。”东方墨一向深沉的眼眸染上淡淡的欢喜。
“嗯。”她轻轻点点头，抬头看他：“王爷，您会像您承诺的那样，保护好我。对么？”
“本王发誓。”东方墨凝眸看她几秒，目光略过她粉嫩的唇瓣，竟然有想要吻下去的冲动。
沈如画没有察觉到他表情一变，仍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
沈老夫人走出去，恰好看见沈紫涵，惊讶地问：“紫涵，你在这里站着干什么？！”
“祖母，”沈紫涵眼中湿润，“王爷……王爷是不是要娶如画？”
“……”沈老夫人警惕地看一眼紧闭的房门，叹了口气摇摇头，“我也不知道王爷是怎么想的。”
“祖母！不能让王爷娶如画！”沈紫涵急切地跺跺脚。
沈老夫人奇怪道，“为何不能？如画又怎么了？”
“如画什么都不会！王爷娶回去之后对她百般嫌弃，到最后还不是要怪咱们沈家没把人教好！”沈紫涵没好气地说。
沈老夫人皱着眉头，“紫涵，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妹妹！”
“我——”
沈紫涵正要争辩，忽然看见东方墨打开门出来。
“沈老夫人。”
沈老夫人立刻转身，笑脸相迎，“王爷，您和如画都谈好了么？”
“嗯。不日陛下就会下旨，还请老夫人好好准备。”
放下这句话，东方墨就离开了。
自始自终都没看沈紫涵一眼。
“王爷……”沈紫涵凝视着他高大的背影，喃喃自语，连追上去的勇气都没有。
可是她好恨，她怨，沈如画凭什么能得到王爷的青睐？！
沈老夫人立刻进去，抓着沈如画问：“你和王爷怎么说的？这就说好了？”
沈如画收好天山雪莲，瞥见门口的沈紫涵，状似不经意地点点头。
“是啊，王爷说要我好好准备。”
沈老夫人目光深沉地看着她，“你可知道，嫁进璟亲王府意味着什么？”
沈如画放好东西，目光坚定，“知道。”
“接下来的路会很艰难。”沈老夫人语气沉重地提醒，和皇家有关系的都很难有好下场。
即使这个孙女不算最好的那个，她也舍不得叫她白白踏进火坑。
沈如画听了这话却想笑，艰难？还能难过她前世在宫里的那些日子么。
“放心吧，祖母，如画心里有数。”
沈如画的神情在沈紫涵眼里看来就是志得意满、趾高气昂，她暗自握紧拳头，更加厌恶沈如画。
沈老夫人讶异于这个孙女的想法，片刻后终于放弃了劝她，“既然你已经想好了，那我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嫁妆不会少了你的。”
沈如画行了礼，“多谢祖母。”
“紫涵，跟我走吧。别打扰你妹妹休息了。”沈老夫人看出沈紫涵眼神不对劲，叫上人一起走，免得出事。
沈紫涵一言不发地跟在老祖宗身后，踏出沈如画的院子。
“紫涵，要沉得住气。”沈老夫人斜眼看她一眼，“我知道，你妹妹做了璟王妃，你心下断然是不会服气的。不过你是长姐，你得拿出你的气度，懂么？”
“……是。”沈紫涵的指甲深深嵌入肉里，难过得要命。
“虽说妹妹先嫁人会遭人诟病，不过璟亲王的身份在那，咱们也不能说什么。别人更不敢说什么，今后我会替你挑个更好的，别这么不服气了。”
沈老夫人安慰的话聊胜于无。
沈紫涵气愤得想，天底下一个璟亲王都够稀罕的了，哪里找比他更好的呢？
何况，再好她也不要！她只要东方墨一个。
这几日，东方恒上朝时都没宣布为他和沈如画赐婚，东方墨不禁有些着急。
他还没对一件事这么上过心，下朝之后便赶到养心殿去了。
东方恒似乎早就知道他要来，让长寿在门口等着。
“王爷，您来了。陛下在里面呢。”
东方墨抬腿往里走，东方恒放下奏折，似笑非笑得看着他。
“皇兄。”
“过了几天才来，看来你也不是很想娶沈二小姐嘛。”东方恒揶揄道。
东方墨难得窘迫，“皇兄，那你什么时候——”
“给你们赐婚可以，不过朕得先看看这沈二小姐够不够格。”东方恒放下茶杯，“走，今儿个朕就暂时放下政务，好好关心关心你。”
“皇兄，去哪儿？”东方墨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答案。
“去沈家。”
沈家门口，沈老夫人正在琢磨给沈如画置办多少嫁妆。毕竟嫁的是王爷，份量肯定不能少，不但不能少，还必须都是拿得出手的。
正忙得焦头烂额，忽然下人跌跌撞撞地冲进来禀报，“老夫人，陛下、陛下来了！”
“什么？！”沈老夫人脸色一肃，立刻朝门口走去，走了两步还让下人去把各房都叫到前厅等着。
东方恒心血来潮微服出访，现下脱了龙袍，只穿了一件绛紫色外衫，风度翩翩。
东方墨比他高一些，着玄青色长袍，长身玉立。
沈老夫人一出来就要跪下，“参见陛下！”
东方恒让长寿扶住沈老夫人，“老夫人不必多礼了。这次朕是微服出访，不必如此严肃。”
“陛下、王爷，先进去坐吧。”
饶是沈老夫人见惯了大场面，此刻也有些慌乱。
沈家自建府以来，何曾有过这样皇帝和亲王一起驾临的时候。
“嗯。”
东方恒率先走进去，沈老夫人和东方墨在后。
沈老夫人小心翼翼地问，“不知陛下亲临有何要事？”
“沈二小姐可在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