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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画的身子养了几天,所有饮食都在东方墨的严格把控下,清粥小菜,清淡为主。王府的厨房一连两个晚上没有填灶了,一直给沈如画炖着补品,四个时辰送上一份。
“王妃,这是上等燕窝,还热着呢。”知夏端着东西进来,沈如画却趴在床上不肯抬头。
“别别别,别再拿进来了。都给我吃恶心了。”
知夏无奈得看着她,“可是王爷吩咐,您必须得吃完。”
“照他这么补法,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坐月子呢。”沈如画皱眉,“快拿走拿走。”
东方墨恰好走到门口,闻言轻咳一声,“拿走什么?”
沈如画小脸一皱,不自觉得带上了亲昵的撒娇语气,“王爷,我真吃不下了。”
“哦。那把雪球抱到本王那里去养着吧。”东方墨似笑非笑得看着她。
沈如画立刻偃旗息鼓,雪球就是东方墨送给她的那只狗,她给取的名字。自从雪球来了,东方墨仿佛找着了拿捏她的办法,一直有意无意地拿雪球威胁她。
“我吃。我吃还不行么。”沈如画苦着小脸,认命地端起碗喝。知夏悄悄推出去,给他们关门时恰好看见东方墨看着沈如画,虽然面无表情,但是知夏能察觉到他的温柔。
仔细想想,小姐好像越来越习惯跟王爷相处了。
待她喝完,东方墨才说,“今日大皇子和你姐姐成亲,咱们过去露了脸,午宴多是大鱼大肉,你喝点燕窝垫垫肚子,别吃那些油腻的。”
沈如画听着,恍然大悟,今日就是他们成亲的日子啊。不过她更惊讶东方墨心思细腻,居然连这个都考虑到了。
她盯着东方墨坚毅的眉眼看,突然冒出来一个奇怪的想法,要是上一世她就和东方墨走到一起,结局不会那么悲惨吧?
她突然盯着自己看,东方墨还觉得有些不自在,俊脸浮上一层薄红。“看什么。”
“世人常说王爷生性凉薄,我初来王府时,也当王爷不好相与。没想到王爷这么细心周到……”
东方墨哼一声,那是他对沈如画不像对别人一样。
沈如画笑着笑着突然福至心灵,“王爷不会只对我……”
“咳,时辰快到了。收拾收拾,咱们该去大皇子府了。”东方墨欲盖弥彰地打断她。
沈如画意味深长地‘哦’一声,等他走了,才慢慢扬起嘴角。
使臣快到了,沈如画和东方承从沈府出发,一路到了大皇子府。
他们到时,东方承还在同杜琛喝酒,前院一大堆客人都丢给管家老赵看着。
“王爷!您来了。”老赵连忙鞠躬,“殿下正在书房,我这就派人去请。”
东方墨让下人带沈如画去后院,后院都是女眷,沈如画自在些。
等她走了,东方墨才沉着脸看向老赵,“大皇子还没去迎亲?都这个时间了。”
“这,”老赵干笑,“大皇子正和杜公子喝酒,谁也不敢去催。”
东方墨一听就是这个杜琛,立刻朝东方承的书房去。
杜琛正在给东方承倒酒,“殿下,这个时辰了,您还不去沈府接亲吗?”
“不去!去干什么?那个沈紫涵我又不喜欢——”东方承推了面前的酒瓶,没好气地说。
杜琛连忙再倒酒,“殿下,不喜欢咱们就晚点去,也好让她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东方承闻言哈哈大笑,正欲再喝酒,门忽然被人推开。东方墨板着脸走进来,东方承的酒一下子醒了,立刻站起来,带倒了面前的酒杯。
“皇、皇叔。”
杜琛不认得东方墨,但是听东方承这么叫他,立刻行了个礼,“参见王爷。”
东方墨看都不看他一眼,只看东方承,“大婚之日窝在这里喝酒,你这新郎官当的好不惬意啊。”
东方承心里咯噔一下,抹了一把嘴巴,“皇叔,我我我马上去!”
他连跑带走得冲出书房,只留东方墨和杜琛在书房里。
杜琛想跟东方墨套近乎,“王爷,久闻大名,我是大皇子的食客,我叫杜琛。”
“杜琛么。”东方墨冷淡道,“本王知道你,给大皇子出主意逛青楼是么。”
杜琛脸色一白,干笑两针,“王爷,这件事,我……”
“行了,不必说了。今后再让本王知道你撺掇皇子,诛你九族!”东方墨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没有看见杜琛眼里的不甘。
东方承接了沈紫涵回府,在大堂拜天地,却出了插曲。沈紫涵以侧室的身份嫁进大皇子府,故她不能从正门进去,只能从侧门进。
可她到了侧门就开始拿乔,非要从正门进,否则不肯下轿。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东方承是早就从正门进去的了。
新娘子迟迟不进门,惹得众人议论纷纷,东方承不悦得吩咐下人去看看。
后院的女眷们看见沈如画,纷纷围着她转,“王妃和王爷成亲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王妃呢。”
沈如画捏着恰到好处的淡笑,“王府事忙,否则一定早点和各位夫人见面。”
“哎哟,我们应当早点去拜会王妃和王爷才是!”
众夫人抢着对她阿谀奉,她们的用意,沈如画怎么会不知道。有那想托她帮忙的,她只当作听不懂。幸好在场的女眷都不如她的地位高,没有敢逼她答应的。
一群人围着她,她只觉得聒噪,却又碍着身份,只能干笑着回应众人。
只是聊着聊着,有人奇怪,“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不行礼?”
一个小丫鬟被派去前厅打听消息,没多久就跑回来说,“沈小姐不肯下轿,非要从正门进。”
柳尚书的夫人第一个笑出来,“我头一回听说做妾还要从正门进的。”
众夫人无不赞同的,今天他们来,不过是看在大皇子的面子上。否则娶妾罢了,他们出席简直是自降身份。
沈如画闻言一怔,趁人不注意无声地勾起唇角。沈紫涵怎么还是这么蠢,她想要体面,也不想想东方承是经得起威胁的人吗?只怕赔了夫人又折兵。
果然没多久,就听到下人传话,大皇子发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