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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意思？”沈紫涵脸色一白，“什么皇子妃……”
沈如画淡笑，“姐姐嫁给大皇子做侧室啊，你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沈紫涵头脑一片白，皇上的圣旨的确只说了给他们赐婚，没说她嫁给东方承做正室。
昨日沈如画收到皇帝给东方承和沈紫涵赐婚的消息，的确有些坐不住。恰好赶上从东方承府里回来的东方墨，东方墨告诉她，东方承心里厌恶沈紫涵，只想让她做妾，做正室是万万不能的。
她反复思忖，东方承厌恶沈紫涵的情况是出乎她意料却又令她欢喜不已。既然她怎么拦都拦不住这两个卑劣的人凑到一块，那她就拭目以待，看他们在一起互相折磨。
沈老夫人拍了拍桌子，“昨儿我就觉得这事儿没这么简单。你，你非要嫁给大皇子，这下好了，给人家做妾。以我们沈家的身份，给你找个顶有钱有权的人家尚不能够，找个保你衣食无忧的婆家总是有的！你做大不好，偏要给人做小。现在高兴了？”
沈紫涵眼里没有一丝神采地摇头，“不……我不信，我不信大皇子会这么对我。”
“大皇子的聘礼有说什么时候送来吗？礼部那边日子定了吗？”沈如画慢慢地问，一个问句就像一把刀插在她心上。
沈紫涵脑中一片混沌，所以她放出消息、败坏了自己的名声，还不能做正室，只能做东方承的妾。
沈老夫人看她这六神无主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但是毕竟是自己的孙女，她还是无法看着沈紫涵受委屈。
“你想清楚，到底要不要嫁。”
“我——”沈紫涵哭丧着脸，不知该怎么回答。
不嫁？她的身子都给了东方承，以后的夫君哪里还会看重她。嫁，给人做妾，她又实在不愿。
沈如画没再说话，坐在沈吕氏身边，很是安分，不再拿话刺激她。
“想好了没有？”沈老夫人一拍桌子，横眉冷对，“你若是决定不嫁，就求你妹妹去跟王爷说情，帮着在陛下面前求个情，说句好话辞了这门亲事。”
“不！”
求沈如画于她而言是天大的耻辱，这样的事情沈紫涵是绝对做不出来的。不就是给东方承做妾吗？难道还会比她现在在沈府的处境更差！
沈如画静静地看着沈紫涵，从她脸上的变化就看得出来她在想什么。沈如画心下冷笑，沈紫涵怎么还是这么贪心？总是觊觎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沈紫涵咬着后槽牙，“祖母，我嫁！我愿意嫁给大皇子做妾。”
闻言，在座的人皆是一惊，除了沈如画和沈老夫人。
“你真要给大皇子做妾？”沈刘氏有些不高兴，不是说好是做大皇子妃么。
“嗯。”沈紫涵点头，坚定地看着沈老夫人，“祖母，我要嫁。”
沈老夫人盯着她看了良久，“好，你决定了，那就嫁吧。”
沈老夫人心里何尝不失望，只是沈紫涵都已经做了选择，她拦也无济于事。只希望沈紫涵以后受了委屈，别怪她们为什么不拦住她。
沈如画早就知道沈紫涵一定还会选择嫁给东方承。东方承身上的权力，是沈紫涵望眼欲穿的，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换来的机会，沈紫涵怎么可能白白丢掉。
“那嫁妆……”沈紫涵咬着下嘴唇看了沈如画一眼，欲言又止。
如果真的只有二十箱嫁妆，那她是万万抬不起头的。如今沈府能帮忙的只有沈如画了，沈紫涵就算不低头，也得想个办法让别人替她开这个口。
沈老夫人心里低咒沈紫涵真是不给她省心，但是转念一想，二十箱嫁妆嫁给皇子的确丢脸。她知道沈紫涵的意思，勉为其难地替沈紫涵开了这个口。
“如画，你嫁人的时候，府里为你备了五十箱嫁妆。我对你们一直一视同仁，你姐姐的也不能少。”
沈如画作恍然大悟状，心里却在骂，又打主意打到她头上，就怕她敢拿，沈紫涵不敢要呢。
“祖母的意思如画明白，姐姐成亲的确是大事，如画应当支持一二。”沈如画低眉顺眼，看上去很是乖巧。
沈吕氏瞪大眼睛，暗地里扯扯她的衣袖，示意她话别说得那么满。
沈如画假装没看见，继续说，“就算我的家私不够，还有王爷的，只要我跟王爷说一声，他保准同意。”
“沈府的事情就没必要麻烦王爷了，”沈老夫人想到东方墨就发怵。
“要的，他现在也是我们沈家的女婿，他该来关心关心沈家。对了，姐姐要是还不够，我让王府的管家把我的嫁妆都找出来，我让他们送回来。”
那这不是明目张胆地告诉别人沈家不行了么？！再加上沈老夫人是绝对没有胆子使唤东方墨去做这些事情，再加上把送出去的嫁妆拿回来是非常丢人的事，沈老夫人死活不肯。
“是我老糊涂了，一着急就乱说话。”沈老夫人抓着沈如画的手忧心忡忡地交代，“千万别跟王爷提这件事，嫁妆咱们自己想办法。”
“好的。”沈如画‘好脾气’地全都答应下，心下感叹东方墨真是好用，一把他搬出来，连顽固的老祖宗都变了一个样。
沈如画心情极好地离开沈府，回了王府。她一路哼着歌，经过花园时看见巧巧在，还跟巧巧打了个招呼。
“哼！”巧巧撇着嘴，没搭理她。
沈如画收起自己的笑容，她又不是没脾气，好心好意跟巧巧打招呼，人家还不拿她当一回事。
“王妃好本事，竟然能让王爷日日都留在您房里，不来看我一眼！”最后一句巧巧说得都快哭出来了，沈如画奇怪得看向她。
“王爷不去看你，跟我有什么关系？”沈如画奇怪反问，片刻后又想到了什么，“你是说，王爷这几天都不在你房里？”
上次她拒绝了东方墨之后，他再也没去过她房里，再后来巧巧进了王府，她还以为东方墨日日都在巧巧那里过夜。如此看来，东方墨还挺‘守身如玉’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