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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沈老夫人笑眯眯地看着他们牵着手上前。
沈如画还真担心东方墨对沈老夫人和沈吕氏也像对她那么冷漠，还在东方墨对沈老夫人态度还算不错。
“沈老夫人。”
“王爷，您也该改口叫祖母了吧？”沈如画突然说。
东方墨转头看她一眼，扯了扯嘴角。
沈如画感觉后背一凛，可她还是硬着头皮重复一遍，“您跟我都成亲了，不是也得改口吗？”
“如画！怎么好让王爷叫我祖母呢。”沈老夫人连忙摆手，“先进去吧，门口风大。”
“对对对，进去说。”沈吕氏附和着，她得找个机会跟女儿单独聊聊。
东方墨默许，沈如画自然也不会有异议。他们在前厅入座，一直站在人群后的沈紫涵突然开口说：“王府的水就是养人呢，看看妹妹才嫁过去几日，这脸色都好了不少。看得我也想去王府住住呢。”
“是吗？”沈如画怎么会不知道沈紫涵想干什么，故作惊讶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是了，我说在王府怎么过的那么开心呢，大概是没人气我了吧。”
东方墨知道沈如画嘴巴厉害，脑子转得也快，却还是被她这一番绵里藏针的话逗笑。他端起茶杯，掩去嘴角的笑意。
沈紫涵没讨到好处还被奚落一番，灰溜溜地垂下头，没再说话。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尤其是东方墨这样的女婿，人中龙凤、文武双全，沈吕氏向东方墨寒暄，“王爷，如画已经被我宠坏了，有时脾气不好，劳您多担待了。”
嗯，脾气的确是不好。东方墨心下附和，有意无意地瞥沈如画一眼，面无表情地说：“岳母客气。她既已嫁作王妃，本王自然会包容，慢慢教她规矩。”
尤其是忠于夫君这一条。
沈如画刚和沈紫涵斗嘴占了上风，正在沾沾自喜，转头便看见她娘温柔地拉着东方墨交代这那。
她不由得心有戚戚，小声问：“娘，你们说什么呢？”
“说你啊，被我惯得脾气太坏，我请王爷多担待。”沈吕氏宠溺得点点女儿的鼻头。
沈如画皱皱鼻子，想反驳，娘，你别被假象给骗了。脾气差的分明就是东方墨。
但这话在东方墨面前是万万不能说的，她只能干笑两声，应下。
东方墨虽未拿正眼看她，眼角却总追随着她的身影，看她在沈老夫人和沈吕氏面前卖乖撒娇。沈如画是不是只在他面前摆出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为了迎接他们回门，沈家的午膳吃得比平日多了十碗，全都是为了迎合东方墨的口味。
东方墨看出沈如画想跟沈吕氏单独谈话，午膳用过之后便借口陛下召见，先行离开了。
他一走，沈家女眷们都放松了不少。
院里堆着沈如画带回来的东西，一如当日她的嫁妆堆在院子里。只不过她带回来的，比当日她带走的多得多。
沈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女子回门带的东西越多越能给娘家长面子。沈如画带了这些东西回来，足见东方墨对她的宠爱，沈府与有荣焉，说出去沈府极有面子。
沈刘氏酸溜溜地看着那堆东西，“王爷可真大方，这下人家都要说我们沈家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
这话属实不好听，不过女儿难道回门，沈吕氏懒得跟沈刘氏争执。
“如画，你跟我来，我有些事要交代你。”沈老夫人对沈如画说。
沈紫涵憋不住了抱怨道：“祖母，您不能什么话都偷偷跟如画说。我和朱涵不能听吗？”
沈如画眯起眼睛，正要开口，沈老夫人忽然低喝：“你还敢说呢！在王爷面前吊着个脸子，得亏王爷看在如画的面子上没有发作，否则你今日就要连累我们整个沈家跟你一起受罪！”
“祖母……”沈紫涵被沈老夫人说得目瞪口呆，还想再争辩，沈老夫人已经带着沈如画和沈吕氏离开院子，往后院走去。
沈紫涵跺跺脚，哭着回了自己院子里。
虽然沈如画很想单独跟沈吕氏说些推心置腹的话，但是沈老夫人显然是有话要交代，她只能按捺着自己的心情，耐心地跟着沈老夫人回了后院。
许是她现在身份不同，沈老夫人对她的态度比以前更加慈祥，“在王府还好么？吃住可还习惯？”
“习惯的。”沈如画点头，璟亲王府的东西哪样不必沈府好，她除了娘亲之外别无牵挂，住在哪儿都一样。
“那就好。如画，你走之前，我以为你娘亲叮嘱过你，便也没强调。”沈老夫人责备地看沈吕氏一眼，“不过我昨日问她，她居然没同你交代。”
“祖母，娘亲忙着送嫁，还要操持整个沈家，有些事情顾不上也是正常的。”沈如画护着沈吕氏，不明白什么事让沈老夫人这么紧张。
沈老夫人笑笑，“你倒是护着你娘亲，不过，这件事不是玩的。如画，你刚嫁入王府，现在可谓是你和王爷最浓情蜜意的时候，你要抓住机会，今早诞下子嗣。”
沈如画手心一颤，嘴角抽搐了下。
“祖母，这事还是……顺其自然吧。强求不得。”
沈吕氏也说，“是啊，如画还小，自己还是个孩子呢。”
“什么孩子！就是你这么优柔寡断，否则如画早该进宫了。”沈老夫人瞪沈吕氏一眼，转头安抚沈如画，“你记住祖母的话，凡宗亲王室的夫人膝下没有个一子半女的，那地位都不算稳固。你要抓住一切机会诞下子嗣，你是正妻，你诞下的就是世子！”
沈如画心道，祖母要是知道东方墨现在还没碰过她，不会要骂死她吧？
“如画，听见没有？”沈老夫人不满她的心不在焉，追问。
她立刻点头，“听见了听见了。只是祖母，这有没有子嗣，也不能靠我一个人努力啊。”
“我知道，”沈老夫人捉过她的手轻拍，“所以啊，祖母要你趁这段时间抓紧。别等王爷将来纳了通房小妾，你又回来哭。唯有你的子嗣才是你的依靠。”
沈老夫人没看见，沈如画眼里的抗拒。
不，子嗣不会是她的依靠。她能依靠的只有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