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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视线流转得太快,看上去更像是不耐烦。
周嬷嬷心里暗喜,站在一旁没说话。
场面有些尴尬,即使身经百战的喜婆都怔愣了一瞬,连忙说:“该喝交杯酒了。”
知夏立刻去端交杯酒,紫檀木的托盘上放着两只小金杯,杯里了一半的酒。
托盘放在沈如画和东方墨中间,沈如画回过神,率先拿过一只小金杯。
东方墨随即也拿起一个。
他们按部就班地喝了交杯酒,只是脸颊靠近时,沈如画感觉到东方墨的呼吸徘徊在自己的脸颊边,脸有些泛红。
东方墨飞快地喝了酒,放开人。
沈如画泰然自若地喝完交杯酒。
“还有什么?”东方墨不耐烦地问。
喜婆想了想,也没什么了,最重要的就是同房了。
宴席已经开始,文武在门口通报,“王爷,大皇子在找您。”
“……知道了。”东方墨只轻飘飘地交代周嬷嬷照顾沈如画,便去前厅招呼宾客了。
本来就是怕他喝醉了不能完成这些步骤才提前办了揭盖头、喝交杯酒的仪式,眼下喜婆没事可做,就想走。
沈如画并未因为东方墨的冷遇沮丧,而是笑着对喜婆说,“今天你也忙了一天了,去前厅吃些好饭好菜跟他们一起热闹热闹吧。”
喜婆眼睛一亮,碍于面子说:“这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横竖这些事情都结束了。”沈如画说。
喜婆不再推辞,欢喜地出去了。
房里只剩下沈如画、周嬷嬷、知夏三人。
周嬷嬷看东方墨那么样子就知道他不怎么喜欢沈如画这个‘王妃’,她不屑于对付这么一个不得宠的王妃,脸上的笑去了三分。
“王妃,有什么吩咐老身做的么?”
沈如画没看她,依靠在床头半合上眼,“没了,你出去吧。知夏在这陪我就行。”
“是。”周嬷嬷微微福身,走到门口时坏心眼地说,“王妃,王爷回来之前您什么都不能吃,千万别忘了,万万不可坏了祖宗留下的规矩。”
说完,也不等沈如画的反应就走了。
知夏站在门口盯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院子里才关上门,走回沈如画身边,小声抱怨:“小姐,这个周嬷嬷怎么这么……这么嚣张啊!到底您是主子还是她是主子。”
“呵,”沈如画勾唇冷笑,“她是洁妃派来的,自然是有些架子的。她可不是来伺候我的,她是想我伺候她呢。”
知夏瞪大眼睛,“这也行啊。”
“不说她了,将来有日子要斗的呢。你先去给我弄完银耳汤来,饿死我了。”沈如画想把凤冠摘了,被知夏死命拦着才没动手。
知夏犹豫,“小姐,规矩不可破坏啊——”
“知夏,”沈如画忽然严肃地看向她,“以前怎么没觉得你这么迂腐呢?”
“小姐,迂腐是什么意思?”知夏认真地问。
沈如画哭笑不得,只好不跟她纠结这个问题。
“那周嬷嬷刚那么对我还以下犯上了呢。老祖宗是不是也不许以下犯上来着?”
知夏猛点头,这个道理她还是听得懂的。
“所以啊,不是所有规矩都必须遵守的。乖,去给我弄完银耳汤。”
“哦……”知夏乖乖地出去。
沈如画靠在床头,闭上眼睛。
她是真的累了。
天不亮就起来了,忙活了这么久才能放松地休息休息。
东方墨的态度比她想象中好多了,她一直不明白东方墨为什么一定要娶她……不过看他今日的态度对自己应该是没多少兴趣的。
那就好。
她这一生可不想再被什么情爱所困。
知夏端着一盅银耳汤回来,看见沈如画靠在床头闭着眼,她还以为沈如画因为东方墨的态度而伤心,立刻上前安慰道:“小姐,您别太伤心了,前面那么多客人,王爷总要招呼的。”
“嗯?我很伤心吗?”沈如画睁开眼,眼里分明写满了欢喜。
知夏看呆了,怎么王爷那么冷漠小姐还这么开心啊?
沈如画接过银耳汤,自顾自地喝起来,“你不懂,太受宠也不一定是好事。”
从后院去前厅,东方墨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在想着方才的惊鸿一瞥。
唇红齿白、顾盼生辉说得大概就是沈如画了,她一贯素净的小脸抹上那样浓烈的胭脂却没有任何违和感,反而让人发现她另一种美……
文武发现主子在走神,眼前就是前厅,他感激提醒:“王爷,前厅到了。”
东方墨立刻收起思绪,面无表情地踏入前厅。
前厅都是男宾,早就喝开了。
他一踏进前厅就看到众人围着东方承。
东方承第一次出席这样的场面,其他人又敬着他是大皇子,总来敬酒。
他年纪小,不好拒绝,竟然喝得面红耳赤。
还好东方墨来了。
他立刻跑到东方墨旁边,“皇叔,快救我。”
“没出息,身为大皇子,被人灌醉成这样。”东方墨不客气地教训,东方承摸摸鼻子,垂下眼眸。
东方墨一开口,那些想上来继续给东方承灌酒的人讪讪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再没人敢上前劝酒。
见皇叔这么有威严,东方承更加觉得丢脸。
“跟我来。”
东方墨带东方承到了偏厅。
东方承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皇叔,您别板着脸好么?今天好歹您成亲呀。”
“你老实交代,你花了多少钱买屏风?“东方墨沉着脸问。
“一万两……”东方承小声说。
东方墨眯起眼睛,打量他。
“是谁怂恿你买的?”
东方承连忙摆手,“没人怂恿我,是我自己想买的!“
东方墨没相信他的话,他相信东方承有这份好心,却不相信他会选中如此奢靡之物。
“你可知你送这份贺礼给我,明日京城会掀起怎样的谣言?”
东方承张大嘴,“啊?我不知道……”
“他们会说大皇子善收买人心,笼络人心。第一个指向的便是我。”东方墨看向他,目光如炬,“你若是你父皇,听了这样的流言会作何感想?”
“皇叔!我没有这样的心思,他们怎么能胡说八道呢。”东方承急得脸更红了。
“欲加之罪 何患无辞,你既然进了京城,就该知晓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