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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儿，方才在殿上，为何那么维护朕。”东方恒笑眯眯地问。
东方承颔首，做愧疚状，“还请父皇见谅，儿臣就是看见丞相大人那么拥护皇叔，有些冲动。儿臣心里只有父皇最值得尊敬，其他人的排场必须在父皇之下。治瘟疫一事，皇叔固然有功，但是儿臣认为父皇居功至伟。”
“你真这么想？”东方恒一个早上对东方承几次感到惊喜，这孩子原来心里这么敬重他。
“是！”
东方恒不由得暗暗后悔，当初不该对他那么冷漠，他拍拍东方承的肩膀，“好孩子。”
东方承正欲再表一次忠心，长寿忽然进来说，“陛下，璟亲王求见。”
“嗯，让他进来吧。”东方恒松开搭在东方承肩上的那只手。
东方承颔首说：“父皇，既然皇叔有事禀告，那儿臣先退下了。”
“嗯。”
东方承推出去时，正好和东方墨撞上，他们对视一眼，东方承意味不明地笑笑。
“皇叔。”东方承面不改色地跟东方墨打招呼。
东方墨并未理会，眼里的情绪晦暗不明。
“王爷，这儿。”长寿弯着腰印着东方墨往殿里走。
他们没看见，他们走进养心殿后，东方承转头时眼里带着的得意。
等东方墨走进养心殿里，东方恒已经坐回案前，翻看奏折。
“皇兄。”东方墨唤他。
东方恒罕见地没有露出笑容，而是淡淡得翻过一页，正眼都没看东方墨一眼。“什么事？”
他总觉得今天皇兄的情绪有些不对，他转头以眼神询问长寿。长寿也是一脸莫名，前面陛下跟大皇子在一起时还好好的啊。
“皇兄，我是来跟你继续说昨日未说完的事情。”
“哦。”东方恒还是淡淡的，“你说。”
“皇兄，我此去北边，途中几次遇袭。”
到底是对他有感情，东方恒一听他遇袭，激动地站起来：“有没有受伤？怎么不一回来就说！”
他立刻走到东方墨面前，上下打量他，“哪里受伤了？快告诉皇兄！”
“我没受伤，我夫人替我挡了一箭。”东方墨微微蹙眉，现在想来还是很心疼当时流血不止的沈如画。
“岂有此理！”东方恒一拍桌子，“马上派人去查！究竟是谁这么胆大包天，居然敢刺杀你。”
东方恒气红了脸，原本心里对东方墨的芥蒂被暂时丢到一边去。
“不用查了，皇兄。我已经查到了。”东方墨拿出那一张‘凭证’，“这是我派人从刺杀我的杀手那儿拿来的。”
长寿连忙接过那张单子交给东方恒，“陛下请看。”
“这个杜琛是谁？”东方恒眉头紧皱地问。
东方墨回答：“大皇子的门客，如今正住在大皇子府上，可以说是大皇子的心腹。”
“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是承儿做的？”东方恒沉下脸，有些不相信。
东方墨知道多说无用，“这件事牵扯到大皇子，所以臣弟特意先来跟皇兄知会一声。免得到时候抓起人来，诸多误会和不便。”
“阿墨，这件事，还有别人知道么？”东方恒话锋一转。
东方墨留了一手，摇摇头，“没有。我一收到消息，就来向您禀报了。”
“哦。这件事事关重大，朕看你先别跟别人说，由朕出面派人调查一下这件事，若真是承儿的人做的，朕定会替你讨回一个公道。”
听这话的意思，是不会处罚东方承了。东方墨心里一紧，他明显察觉到这次回来之后，东方恒和东方承的关系好了不是一星半点。
怎么会这么突然？他离开京城之前，东方恒还看东方承处处不顺眼。不过个把月，怎么变得这么快？
“那……就谢谢皇兄了。”东方墨一拱手，退出养心殿。
“长寿，”东方恒的手指在桌上敲了两下，“通知鹰冢那边，往靖王府那边也安插点人。”
“陛下？”长寿很惊讶，这么多年来东方恒都没往靖王府安插过人，怎么现在会想要……
东方恒却示意他住嘴。他这么多年出于信任从未想过安插一个眼现在东方墨身边，现在看来，他是给了这个弟弟太大的权力。以至于东方墨现在忘乎所以了……
东方墨回到府里，沈如画立刻来找他，“你跟陛下说了刺杀的事么？”
他点点头，脸色却不太好。沈如画一下就猜到原因：“陛下不想管？”
“嗯。”东方墨揉捏了一下眉心，“至少陛下还不是完全相信这件事是东方承干的。”
沈如画沉吟片刻，“你突然提出这件事，陛下不相信也是正常。”
他摇摇头，把心中所惑告诉沈如画。沈如画想了想说，“大皇子最善利用舆论，会不会是他在陛下面前进了什么谗言？”
“有可能。”这一点东方墨也十分头疼，毕竟大臣们的嘴他无法控制，他更不知道他们背后会说什么，万一被皇兄知道了，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沈如画琢磨着，“大皇子身边那个杜琛是个毒瘤一样的人物，手段卑鄙，不如先把他处理掉。”
“那得要一个正当的名目，他现在是大皇子面前的红人，我擅自把他抓回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跟大皇子挑衅。”
他们还没商量出一个对策，文武匆匆忙忙地走进来，“王爷，有情况。”
“嗯？”
“守在府外的兄弟们注意到有人悄悄潜入王府，不过对方善于隐藏，暂时还没找出来躲在哪里。”文武很着急，生怕这人是来王府的捣乱的，若是来刺杀王爷就更糟糕了。
东方墨蹙眉想了片刻，守卫在王府附近的人都是他亲自挑选的，不仅武艺高强，而且观察力过人。如果能躲过他们的眼睛，不声不响地潜入王府，说明来人的武艺不输他们。亦或者说，这个人善于隐藏自己，他藏身之术是专门受过训练的。
“王爷，要不我们搜查一下全府？定要把这人找出来啊！”文武着急不已。
沈如画听了也心惊不已，紧张得看着东方墨。
后者却摇摇头，示意他不用轻举妄动。
“不用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