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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墨心里的愧疚快把自己淹没了,他恨不得多说几句让沈如画知道他有多心疼,但他不善言辞,若是让他说些兵法,他可以说得头头是道,但是让他说情话真是太为难他了。
沈如画没想到东方墨把她看得和自己的命一样重要,俏脸浮上两抹红,微微撅起嘴,“真的么?我还担心你续弦呢。”
“我不会。”东方墨重新迈开步,“世上我想要的女人只有你一个,不是你,我宁愿孤独终老。”
说实话,若不是沈如画,也许他会选择独自一人活到老去、死去。
沈如画越听越高兴,“油嘴滑舌。”
少有人用油嘴滑舌形容东方墨,他无奈地笑笑,“真是宠坏你了。”
她窝在东方墨的怀里,放松地闭上眼。
东方墨在众人诧异的眼神里抱着她回到福来客栈,林云龙已经找了一圈回来了,看见东方墨抱着沈如画回来,沉默了片刻站起来,“王爷,恭喜你。”
一是恭喜东方墨找回了沈如画,二是恭喜他心里的赌注东方墨赢了。
东方墨却不觉得这有什么可恭喜的,冷冷地瞥他一眼,头也不回的地上楼。
林云龙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苦笑,魏明志在一旁问:“殿下,王爷都把王妃找到了,咱们也该走了吧?要是王上知道您在这儿耽搁了这么久,怕是要动怒的。”
“嗯,再多留一日,明日一早我见过璟王妃再离开。”
魏明志不解,“您还要见璟王妃?为什么呀!王爷都来了,王妃哪还会搭理你呢。”
“不,我只是有些话要跟他们说清楚。”
“好吧……”魏明志无奈地摇摇头,自己殿下真是太任性了。
……
回来的路上,沈如画在他怀里睡着了。东方墨坐在床边,盯着她美丽的睡颜,即使知道到了自己该离开的时间也不舍得挪动一步,生怕这一走沈如画又消失了。
他心底忽然生出一个念头,目光更加温柔,不知该不该告诉她。
“叩叩。”珍珠在外面敲门,轻声说:“王爷,您让奴婢炖的汤,奴婢炖好了。”
“端进来吧。”
珍珠知道东方墨把沈如画找回来了,强忍着痛哭流涕的欲望去给沈如画炖鸡汤,做好了才敢来看她。
她心疼地看着双目紧闭的沈如画,“王爷,王妃是不是受了什么伤啊?”
东方墨微微摇头,“不是,她被吓坏了。”
珍珠一听心疼万分,差点落泪,“您离开之后,王妃在京城处境艰难,本想关上门来谁也不见,陛下却连日召见,王妃从宫里回来就郁郁寡欢,又预谋了好大一出戏离开京城。一路上多少辛苦,王妃绝不喊累,总想着能见到您就行了。
“……”东方墨的心情更沉重了几分,“你说陛下连日召见王妃?”
珍珠点点头,“是啊,陛下不知怎么回事,不停地召见王妃。有事王妃绞尽脑汁推脱不去,陛下都不许……”
他听完心里一沉,他离开京城时叮嘱过皇兄要替他照看着沈如画,皇兄便是这么照看的么?
“你退下吧。”
“是。”珍珠点头,也怕自己说话会吵到沈如画。
珍珠走后,东方墨握着沈如画的手放到嘴边轻吻,怜惜都写在脸上。
沈如画醒来时就看见这人亲着自己的手,害羞地要把手抽回来,东方墨却不许。
“你干嘛呀——”沈如画脸红地要发热,“你怎么趁我睡着,偷偷——”
东方墨心里却顾不上那么多了,其实他更想吻她的唇,但是怕吵醒她只好该为吻手。“要不要再睡一会儿,才睡了两个时辰。”
沈如画摇头,看了一眼窗外,已经天黑了。她忽然想到什么,拽着东方墨的袖子问:“你怎么在这?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战场上吗?”
他脸色一变,“我听闻你来了,怕你出事,特意来找你。”
“那怎么行!军营怎么办!”沈如画焦急道:“你可不能因为我临阵脱逃,你快回去!我一个人能照顾好自己。”
“你若是照顾得好,今日就不会出事了。”东方墨严肃地说。
沈如画红了脸,回来的时候他分明说不怪她的。
“你不必担心,军营那边我已经安排下去了,文武会守着。有什么事情他也会先部署。”
“那也不行啊,他和你到底有区别。”沈如画摇头,“你快去,快回军营去,我不许你临阵脱逃。”
“你夫君我不会临阵脱逃的,”东方墨捏捏她的脸,“别想那么多,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
“怎么不是啊!”沈如画坐起来,东方墨把鸡汤端到她面前,舀起一勺吹了吹,送到她嘴边,“快喝。”
她义正言辞地说:“我来这里找你可不是为了拖累你,我——”
她差点就把此行的目的说出来了,但是这个紧要关头,若是她把京城发生的事情告诉东方墨了,难免引得他分心。她只好先忍下,不告诉他。
东方墨却知道她的顾虑,面不改色地给她喂鸡汤,“那你是来做什么的?”
“我是……”她舔了舔嘴唇,笑道:“想你了,就来了。”
这个回答东方墨虽然很满意,但他知道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他郑重地看着沈如画,“京城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告诉我,嗯?”
“……”她心虚地低下头,“哪有发生什么啊。”
她心里默默祈祷东方墨不要问下去,等到战事结束,她一定会告诉他的。
东方墨却不打算就让她这么糊弄过关,“不说是吧?那我回京城,我相信皇兄会给我一个答案的。”
言罢,他作势放下鸡汤,好像真的要走一样。
沈如画连忙叫住他,“别别别,你这么激动干嘛啊!我告诉你就是了。”
反正他回京城之后也要知道的,沈如画便不再隐瞒,把东方恒要拿她换林云龙手上军阵图的事情告诉东方墨。
东方墨沉默了良久,眼里的情绪深不见底。
他愤怒、愧疚、怨恨,一时不知道该先宣泄哪一个情绪。
“我错了,我不应该把你留在京城。”东方墨声音低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