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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那小宫女的视线木桶挡着，只顾着喊让一让，没看见沈如画就站在她不远处。
蓉儿见沈如画魔怔了一般站在原地不动，连忙呵斥那小宫女，“没看见王妃在这吗？！”
小宫女大惊失色，连忙停下，可木板车上的木桶滚了两个下来，那桶里竟不是衣裳是水。
沈如画微微一偏，那水泼了她半身。小宫女目瞪口呆，连滚带爬地赶到她面前，“王妃！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蓉儿马上冲上来斥责那小宫女，“你眼睛瞎了？！没看见王妃么？”
“奴婢看不见啊……”小宫女哭起来，“奴婢该死，王妃饶命。”
蓉儿还要再骂，沈如画制止住她，“行了行了，你别骂了。我刚才也没反应过来。不过，我这一身湿漉漉的可没法见洁妃娘娘。”
蓉儿有些为难，“是啊，这可怎么办。”
沈如画微微一勾嘴角，“不如你先带我去换身衣裳，另派人在这等着紫夫人吧。”
这是唯一的办法，蓉儿只能答应，她狠狠地瞪了那小宫女两眼，“你叫什么名字？回头我饶不了你！”
“我叫白芝。”小宫女不敢不答，战战兢兢地回答。
沈如画和蓉儿往洁妃宫里去，沈如画说：“你不必去寻那小宫女的麻烦了。今日的事情是我自己也没注意。”
“那怎么行呢？这丫头冲撞王妃，定要给些教训的。”蓉儿急忙说。
沈如画微微沉下脸，“看她那年纪，她才进宫多久？偶尔犯个错误，也不是天大的事情，得饶人处且饶人。这宫里波诡云谲，指不定哪天谁就得了势。与人方便也是给自己方便。”
蓉儿听得一愣一愣的，“王妃宅心仁厚，是蓉儿思虑不周。奴婢惭愧。”
“呵呵。”她但笑不语，她不是宅心仁厚，她是不想因为自己的计划害了一个无辜的丫鬟。
蓉儿找了几身洁妃没穿过的衣裳给沈如画换上，“王妃，这些衣裳咱们娘娘看都没看过，每年内务府都做上几十身衣裳送来。可是娘娘钟爱的只有那几身，这些就闲置下来了，您放心，娘娘看不出来的。”
这样最好，沈如画满意地选了一身素雅的换上，才去见了洁妃。
蓉儿等她走后，把她的衣裳和洁妃的衣裳一块送到浣衣局去。
摆脱了那帕子，沈如画心情十分放松。
沈紫涵已经来了，正在热络地跟洁妃说着话，“娘娘的肚儿尖，定是个小皇子。”
洁妃笑得合不拢嘴，“若真是，本宫重重有赏。”
“这个小皇子一出世，陛下要宠上天了。”沈紫涵知道洁妃爱听什么，尽挑着她爱听的说。
洁妃嘴角都笑酸了，眼角瞥见沈如画走来，顿时收起笑容。
“哟，这不是璟王妃么。”
“洁妃娘娘。”沈如画不冷不热地给她行了个礼。
洁妃皱着眉头看她一身素雅的行装，心里有些不高兴，“这皇宫里又没丧事，你天天穿的这么素，看得本宫心情都不好了。”
沈如画笑了笑，要是洁妃知道这衣裳是她的，还会不会这么说？
“娘娘近日见了红，我怕穿艳色更刺激娘娘，还是穿得素一些好。”
洁妃眼睛一瞪，哪壶不开提哪壶。
沈紫涵连忙说：“娘娘，她一个没有身孕的人哪懂得咱们的忌讳呢。”
沈紫涵意有所指得瞟一眼她的肚子，“难为王爷一直好颜色了，从没提过要纳妾。王妃，你可不能仗着王爷好，就——”
沈如画忽然扬眉，做疑惑状，“洁妃娘娘教训我，那是理所当然，。紫夫人教训我，是为何？”
“我——”沈紫涵看洁妃一眼，气焰小了一些，“我是替娘娘教训你。”
“娘娘还在这儿，何须你代劳呢？还是你以为，你比娘娘还要厉害些？这不是替，是僭越。”
洁妃听了，心道也是，不悦地看了一眼沈紫涵。沈如画来了之后，她的确太过兴奋了。
“璟王妃，坐吧。”洁妃下巴一抬，桀骜地看着她。
“谢娘娘。”
沈如画坐下，洁妃又回到刚才的话题，“现在皇家的女眷中就你肚子里没有动静了，你可着急？”
沈如画作奇怪状，“我看后宫肖美人等也没有身孕啊，不止我一个。”
“这能是一个意思吗？后宫本宫一个人有孕就可以了！”洁妃一时冲动，脱口而出。
沈如画闻言笑了，“娘娘说得是啊。”
洁妃还真是跟她父亲一样蠢，难怪崔家升到这个地步就不能再升了。
片刻之后，洁妃也有些后悔，干咳了两声，“方才本宫说错了，我自然是希望后宫女子同气连枝为陛下开枝散叶。可你不同，王爷就你一个王妃，你不生谁生？”
“对呀，王爷非我不可，我什么时候生都行。”沈如画故作娇羞地回答，漫不经心地扎了沈紫涵和洁妃的心一刀。
她们的夫君可都不像东方墨那样专一，于她们而言，生孩子是绑住男人的心的办法，于她，生孩子只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沈紫涵脸色一变，忍不住呛声道，“得意什么，天有不测风云，皇上尚且三年选一次秀呢，难保王爷不会看上新人。”
沈如画看洁妃一眼，果然，洁妃的脸色都黑了。
选秀这件事是洁妃的心病，她最忌惮的就是失宠，就是后宫源源不断涌进的新人。天知道她下了多少功夫，才让东方恒独宠她一人。
她心神恍惚了片刻，手中的茶杯一抖，溅出了一些茶水。
“娘娘！”沈紫涵看她的袖子湿了半截，大喜过望，催促沈如画：“快把你的帕子拿出来给娘娘擦擦啊。”
终于说到这帕子了。沈如画摇头，“我走得急，没带帕子啊。”
“胡说！”沈紫涵不信，“你一定带了，就在你身上。”
她不信知夏会不照做，她手上可还拿捏着诸葛敬轩的命呢。
洁妃奇怪地看着她们，没说话。
沈如画还是不动，沈紫涵急了，便要上手扒拉她的衣服，沈如画把她的手腕抓住，沉声道：“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