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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由于速度太快,还是由于规避对面车子的原因,那辆大卡车一头撞到了立交桥下的柱子上面。
距离太远,至少也有一华里的样子。远远的看过去,大卡车的头部已经撞瘪,里面的情况不明。
立即就有人打电话报警了。五分钟不到,附近的交警就赶到了现场。
我终于站了起来,由于伤势太重,只能坐在路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很快地,这条县道就被封闭了。
我所在的地方,刹那间变成了安全的孤岛。
坐了一支烟的工夫,我开始感到浑身发热。要感冒了,我告诉自己,方才待在水里的时间太长。
手机也湿了,拿出来时,已经开不了机。
其实,手机现在对于我已经失去作用。既然杜子腾不再可靠,留下它也是枉然。
迷迷糊糊间,我好像就睡着了。
睡梦中,我正在痛打一个叫做杜子腾的年轻人。把他打得鼻青脸肿不说,还踢了他的大腿一脚。
那一脚后来证明,是致命的一脚。
杜子腾抱住大腿,再也哭喊不出来了。这时候,我的梦也醒了,浑身发热,寸步难行。
我扶着路边的小树,站了起身,却发现根本站不了多久。
没有办法,只得走一步算一步。一华里的路程,我居然走了半个小时还要多一些。
谁知道,刚到车祸现场,我就被局子里的交警控制了。
在群众们的指认下,我居然变成了大卡车司机莽夫的亲戚。我反复地强调,我不是他的亲戚,却也地无济于事。
“你,”有个司机模样的黄脸男大声地叫道,“你,就是他的亲戚。”
“何以见得?”我,还有局子里的人,都在等待着他的答案。
“你,”黄脸男越说越来劲,“方才,从他的车子上下来。你不是他的亲戚是啥?”
“那,”我摸了摸滚烫的额头,一指大卡车滚落下来的石头,“那,这一车石头也从他的车上下来,它们也是他的亲戚啰?”
围观的赣南人,哄地一声大笑起来。局子里的人也笑了起来。
确认的没有关系之后,我还是被留了下来。于是,我不得不将见到他,如何坐上车,如何下车的事情讲了一遍。
“不是这么简单,”局子里的负责人问道,“这个人身上,好像还藏有别的东西,你知道么?”
“不知道,”我都快要晕眩了,哪里还有这些个工夫呢,“是啥子?”
“手铳,”负责人一说,好多围观者都大笑起来。个中,还包括不少的女性。她们笑得更响亮。
“他还想要车子里干嘛呢,”有个很是美貌的女子问道。
“你们,不要管,”负责人一抬手,做了个离开的手势,“我们在办案子,你们离开吧。”
“不离开,”那个美貌女子回应道。她的年龄,也只有三十上下,却很是泼辣,“为什么要我们离开,而不是你们男人?”
“是呀,”在她的带动下,又一名女子也大放厥词,“天下女子半边天。为什么要离开我们的参与?”
负责人摇了摇手,不再说话。我终于可以离开了,可是刚一离开事故现场,就又陷入到一群女人的包围中。
我已经不抱离开的希望了。既然局子里的她们都敢怼,那我也就在劫难逃了。
那个美貌女子走过来,一摸我的额头:“好的,你生病了,赶紧去医院吧。”
“不,不用,”我真的是一点精力也没有了,我想回到旅馆,好好地睡它一觉再说。
“不行不行,”说着话,那个美貌女子就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去医院。”说完之后,她也一屁股坐了上来。
我们俩,一个司机,很快地就来到了医院。
医生一看,什么也没说,就开了个处方,叫我去打针。美貌女子心神不定,还去追问了一番。
“重感冒,”那个医生,是个刚过更年期的妇女,情绪还很波动。“别的事情,你就不要再问了,烦。”
“什么,烦?”美貌女子一听,立即火冒三丈,“我们是病患,你是医生,你是医生,你懂不懂?”
一见到美貌女生发飙,更年期女医生也来劲了:“病患怎么了,医生又怎么了?”
我想出来干预一下,被美貌女子推到了一边。
“病患,医生。”美貌女生重复了一遍,说,“那就是说,我们这些人,都是你他娘的上帝!”
“上帝, god?”更年期医生阴险地笑了起来,“那你是什么,你是我的狗shi?”
说完之后,她自己又感到不妥,急忙改口。不过,已然来不及了。
美貌女子一听,顿时大笑起来:“对了,对了,你就是狗,一条哈巴狗,一条咬人的哈巴狗。”
更年期医生一听,再不客气,上来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美貌女子也不是吃素的,她一连回敬了两个响亮的耳光。一时间,耳光声此起彼伏。
我叫来了院长,也控制不了了。
院长是个四十来岁的男生,他一指那个更年期医生,叫道:“陈大姐,你住下手还行啊?”
“不行,不行不行,”她的脸上,已经早就不止五个十个手指印了,“她一直在打我,我就不可能停手。”
“是你先动手的,”美貌女子说着,又打了两个耳光这才住手。
“你先动手的,”更年期女医生叫道,“是你先动手的,就是你。”
啪,啪啪,一连三个耳光声,再度地响起来了。院长大人站在人群中,走也不是,立也不是。
他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没有办法,他大声地叫喊了一句:“你俩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深仇大恨?”
“没有,没有,”美貌女子还是沾了不少的便宜。至少,她比另一个年轻十几二十岁呢,“没有深仇大恨。”
“那就住手吧?”这样一说,院长大人就有口实可抓了,“天大的事情,也要先住手再说。”
“不行,”更年期医生说,“要我住手,必须再打她两个嘴巴才行。她的嘴巴,太厉害了。”
“那我也要踹你两脚,”美貌女子说,“你的嘴巴太臭了。”
院长大人对着苍天,大呼一声:“没有办法,没有办法了,汇报,汇报吧!”说着,他就去拿手机。
紧张之下,手机也找不到。
好容易找到,还没开始打,就给更年期医生一脚踹飞了。我看得清楚,那一无敌金刚脚真是动人。
手机直接一翅冲天,甚至还一路身上,直接飞到了二楼窗子里面。
院长大人一见,大叫一声“苦也!”,就逃之夭夭了。他要赶紧去抢救他的手机。
可是,依然为时已晚。
手机飞进的那个窗子,正是一个疫苗注射间。里面有着不少的婴儿,其中的一个两岁婴儿,看到飞进一部手机,第一时间将它丢进了洗手池。
院长大人一分钟后赶到,还是开不了机了。
没办法,他只得去了手机维修店。他以百米兑现的速度,冲了下来,打着了车子。
离开之前,他还冲着打架的两个女人大声叫道:“你们尽情地打吧,一死方休!”
两个女人经过如此地诅咒,反倒是停了下来。
再仔细来看,两个女人的脸,已经不再是脸的模样了。硬生生的一个大面饼,糊在脸上一般。
更年期女医生的首饰,也被撕碎掉落在地上了。美貌女子的衣服,则被扯开了一个大洞。
从那里看进去,可以看到很多平日里不常见的东西。
我夹在中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完事了没?”我终于可以小心翼翼地问话了。
“可以了,完事了,”看到对方的狼狈相,她俩都觉得仿佛是沾了便宜。
我终于打到了针。打针之后,我立即就想要睡倒,美貌女子倒是不离不弃,留了下来。
一觉醒来,已经是掌灯时分了。
美貌女子还在。我立马安排她去查看自己的情况,她则笑了出来:“一点点淤伤,抹点红药水,也就好了呢。”
我一指她胸口的破洞:“你,是怎么看到的。”
“嘿嘿,”她不好意思地笑了出来,“这个嘛,不住地有风进来,我也就发现了呀。”
随后,她死命地捏了一下我的手。
怨怼的眼神,也就随之来到。我看得出来,对那个事情,她还很是在意呢。
值班医护走了进来,问了问情况就准备离开。我赶紧叫住了她:“小姐,我同伴的脸……”
美貌女子又想来捏我,被我避开了。
“哦,”医护小姐笑了起来,“她呀,是死命也不会接受的。没关系,已经开了药水,在搽呢。”
美貌女子极尽温柔的一笑,打发走了那个医护小姐。单间病房,我问了问价格。
美貌女子嫣然一笑:“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医药的费用,我也已经提前预支了一些。”
“多少钱?”我的体温虽然恢复了,但还是虚弱得很。
“这个呀,”她爽朗地笑了起来,“既然我救了你,那好事就由我来做到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