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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头，官岚九吃了晚饭后在屋里头算账，她越算着，越是烦躁，看着凤书十进来，拉着他坐下：“我说大哥，你医馆的账目这几天有没有看，有没有收入啊。”
不过问了也想起来在自己白问，药馆前些天刚刚被张广雄叫人给砸了，这其中怎么也得损失个好几十两吧，这还不算被破坏的那些昂贵的药材。
凤书十没说话，外头看着她的账本。
“怎么，你需要银子啊？这柜子里头不是还有几十两嘛。”
“是有几十两啊，可不也得留着备用嘛，你看你医馆没进账，我这整天忙着村里头的事情也没收入，这动用这点银子了，以后这一家子这么多人喝西北风呢。不如我把那牛卖了吧。”
本来家里头的银子也还算充足的，可这凤书十也不知道怎么就抽筋，家里头买了头产奶的牛回来，还说是给滚滚喝的。
久安照顾不了这一家人，还得照顾一头牛，和好几只下单的母鸡。
凤书十不同意：“我可是找了很久才有这么一头合适产奶的牛，怎么能卖了，不卖，卖了久安也不能卖它。”
久安端着热茶进来，一听这俩主子在讨论着把他卖了，进门都带着火气，放下茶杯都是用摔的。
凤书十眯着眸子就这么盯着他。
官岚九也看着他不大对劲，回头问道：“久安，我们晚饭吃的是饭，难道你是吃了炸药了吗？”
“就允许你们要卖了我，就不允许我在你们把我卖了之前撒撒气嘛。”
“没要把你卖啊，随口说说而已，看把你气的。好了别忙活了，时候不早了，天气还那么冷，赶紧睡去吧。”
久安没走，还杵在那，官岚九说的不算，他要亲口听凤书十说才行。
凤书十看着他没要走的意思，不耐烦地摆着手：“走吧，走吧，不卖你，行了吧。”
久安撇着嘴出去了，官岚九直接笑道：“都快当爹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
回头看着她的账本，突然感慨道：“实在是不行啊，我就照文馨说的，去劫盐船去。”
凤书十正在宽衣，听官岚九这么没来由的一句话，猛然地转过头来：“九儿，你刚刚说什么，什么盐船。”
“私盐船啊，文馨说他爹虽然是这一带的官盐的总商，可是他一直都有在贩卖私盐。”
凤书十听罢，走了过来坐下：“张小姐还说了什么？”
“她还说张广雄一个月会运两次的私盐过城外的那条什么河，反正就是大概这个意思。”
“张广雄竟然贩卖私盐…”
凤书十喃喃道，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转念一想，而是正常，官盐卖的多，赋税也高，折合下来他有的利润也没多少。
可贩卖私盐就不一样了，卖多少都是他的，而且私盐比官盐价格低，所以销量也就跟着上来了，这银子不就哗啦啦地溜进来了嘛。
“张小姐知道张广雄下次运私盐是什么时候吗？”
官岚九想了想张文馨跟她说的话，好像没具体交代什么日子：“好像是没说，明儿我再问问她去，不过你有什么打算？”
“张广雄的日子过的太宽心了，所以天天想方设法来医馆闹事，我不回敬他一点什么，怎么对得起他这么费尽心思呢。”
官岚九听着好像明白了什么：“你的意思是这几天来的那姑娘也是张广雄安排来的？”
“没错，不仅仅是这几天，以后的几天都会有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在医馆发生。”他倒要看看张广雄还有什么把戏还没玩。
官岚九是彻底无语了，对张广雄的厌恶和反感简直是到了极致：“还没见过这样的极品，就因为我们办了张文馨，所以就成他眼中钉了。”
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亲闺女，虽然是做了糊涂的事情，但也不至于到这种盼不得她流离失所然后去死的地步啊。
“不过不管怎么样，医馆发生的事情，你还是交代徐大夫一声，不要让文馨知道吧。”
她看着也是个极其敏感的人，就怕她到时候过于自责，突然就走了，那真是入了张广雄的心愿了。
“这事徐大夫想的比你周到，你放心好了。你不是想劫盐船，我帮你好了。”这次他就让张广雄大出血，不得翻身。
凤书十说着，也无心睡眠了，起身披了件衣裳，就去书房了。
官岚九还想问着他有什么计谋呢，站起来要跟过去，滚滚哼哼唧唧醒来了，她只能过去抱着滚滚哄。
哄着，哄着自己也睡着了。
夜里头很安静，突然又下起了雪子，落在瓦顶上沙沙的作响。
书房里，凤书十奋笔疾书地给林宗源写了信，足足写了两页纸，收进信封里后，才伸了懒腰起来。
回屋时，官岚九已经抱着滚滚不知觉睡着了，两人一道睡在床上，几乎把位置都占完了。
他宽衣后，勉强侧着身子睡在了一角。
第二天醒来时腰酸背痛，反倒是床上那一大一小的女人睡的格外香甜。
凤书十小心翼翼下床更衣洗漱，出来后久安已经照常准备好了早饭，凤书十在吃早饭，他便在一边汇报官岚九昨天一天的情况。
凤书十听着，没什么出格的事情，也就没开口说什么，只是随口问了一下郭子仪的情况。
“张二这些天特别的听话，每天在屋里头给大妞弄吃的喝的，估计上回娘娘那刀是真的吓到他了。”
“他能知道怕那还算好，我就怕他过不了个几天又恢复原样了。”
因为郭子仪的事情，他先前安排好的一切医馆的事情都要搁置在后头耽搁了，他要研制的药丸到现在也还没个下文。
徐若山今天起的早，早饭也吃的早，因为朱氏年纪大了，根本就睡不踏实，知道徐若山每天要去县里头忙活，她一般都是早早就起来做早饭了。
那种大冷的天气，醒来后有人给你做好了热乎的早饭，那真是再幸福不过了，徐若山很享受现在这样的生活，所以是更为感激凤书十了。
他那边吃好了早饭，就主动过来找凤书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