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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应鸿看着官岚九拨弄着筷子,但是真正吃进嘴里的东西也没多少,只能让店小二把整只烧鸡打包了起来。
准备继续赶路时,又有些迟疑了,看着一直魂不守舍的官岚九:“九儿,不如你还是去亲自问问十王爷吧。”
“不必了,问与不问已经不那么重要了,你不是赶着回京都,我们上路吧。”
官岚九先上了马车,想着一路来都是官应鸿在赶车,担心他累了,要去换人:“二哥,我来吧,你赶车一天也累了,到里头休息一下。”
官应鸿摆摆手,不要:“二哥当初走镖的时候,最夸张的是连续三天三夜没阖眼,这点算什么,你放心睡吧,饿了吃点东西。”
官岚九看他坚持,也不好说什么了。
回到车厢内躺下,脑子里想的都是方才凤书十跟那黄可君并肩而行的画面,怎么样都没办法甩掉。
连续了两天两夜的赶路,加上也没怎么吃喝,到京都时,官岚九已经垮下了。
官应鸿喊了她几声没听到回应,撩开隔帘一看,便见她缩成一团躺在角落,脸颊发烫。
这琢磨是要病倒了,官应鸿也顾不上往家里头赶去,先是给官岚九找大夫去。
大夫替官岚九把脉时,她才缓缓醒了过来:“二哥,到家了吗?”
“到京都了,很快就到家了,你看你不舒服也不吱一声,回头爹跟大哥又得说我没把你照顾好了。”
官岚九勉强一笑,坐了起来:“不碍事,我只是有点累了而已,到家休息一下就好了。”
大夫给开了几服药,兄妹俩赶着马车终于抵达了家门前。
朱红色的大门边上挂着的是‘官宅’两个大字。
放眼望去,满目都是自己成长的痕迹,官岚九双脚落地,也终于有了些许的精神。
官应鸿让下人拴好马匹,冲着院子一声大喊:“爹,大哥,嫂子,你们快来看看,是谁回来了。”
官应鸿早就在掐着手指盼官岚九回来了,听着官应鸿喊话,飞奔从屋里头出来,看着挨着站在院子那的官岚九。
大喊了一声:“九儿!”朝她奔了过来。
官岚九也被官应坤的兴奋感染了,终于是开心地笑了出来:“大哥,九儿回来了。”
“好妹妹,让我看看在青州有没有受苦。”
拉着官岚九转了一圈,感觉是长大了,性格也变了不少,看来在青州过的不算太苦。
“对了,爹娘呢。”
这一问话,兄弟俩都沉默了下来。
官应坤先开的口:“爹,爹病了,痛了一宿刚刚睡下,他要是知道你回来,肯定也乐坏了,至于娘,她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
官岚九的笑意凝在了好看的脸上,许久都没反应过来,她出嫁时,家里头的人还好好的,就连大黄狗都在摇着尾巴。
怎么才短短这两个月的时间,娘没了,爹也病倒了。
“九儿不在的这段时间,家里出了什么事。”
官应坤怕官应鸿拦不住嘴,赶紧地抢先说道:“也没啥事,娘的身体一直不好,你知道的,所以就走了,娘走后没多久,爹也病了,但是你回来之后,相信他很快就好的。”
这话自然是骗的官岚九。
官远扬的病连大夫都束手无策,根本看不出是何病,但是发病的时候会痛的连连打滚。
还是他们兄弟俩花了高价从江湖郎中那买了些不知名的草药给吃下了,疼痛才是得意缓解。
虽然没有起到完全不痛的作用,但是能忍着不大喊大叫了,也是给他老人家挽回了一点尊严。
“好了,你也别多想了,赶紧回屋歇息,你嫂子上街买菜了,一会做好饭,再喊你。”
“对啊,你还有病在身呢,赶紧回屋歇着,我给你熬药去。”官应鸿接着说道,推搡着官岚九回了屋子。
官岚九喝了药汤后昏昏欲睡,快到午时的时候才醒了过来。
睁开眼便看到了坐在床沿边,慈眉善目地盯着她的官远扬,从他微红的眼眶可以看出,有哭过。
记忆中官远扬从来都不舍得大骂她一句,每次走镖回来,总是给他带好玩的,好吃的。
那时的她不懂事,天天就盼着爹爹走镖,直到有一次看到她爹浑身是血地回来。
官岚九那时候起才明白,他爹是用生命在养家糊口,打那以后,她就再也不要她爹带回来的东西了,只想他爹在家陪着她,哪都不要去。
一转眼那个跟山一样让人觉得踏实的爹爹,不知觉已经是满头白发了,六十不到的年纪,却被病魔折磨的满脸的憔悴。
隐忍着哽咽在喉的哭腔,官岚九开口喊道:“爹…”
“欸!”官远扬应了一声,回过头来看着自己的宝贝疙瘩:“是不是爹吵醒你了,累了就再睡一会。”
官岚九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搂着官远扬的手臂,撒娇地靠了过去:“九儿不困,九儿也不累。”
“那起身洗洗吃饭吧,嫂子该是做好午饭了,你出嫁前的衣裳都在柜子里放着,你大哥让你嫂子隔三差五就给你晒晒,就怕起霉了。”
这便是家人,即便你不开口说什么,他们也都会为你处处着想。
官岚九洗漱出来后,周秀芳已经摆好碗筷了。
对于这个大嫂子官岚九没多大的印象,因为她嫁过来没到几天,官岚九就嫁王府去了。
娘走后,这个家怕是一直都是嫂子一人在操持吧,这般想着对周秀芳有多了几分敬爱。
周秀芳在盛饭,视线朝官岚九这看来:“时长听你哥哥念叨着你,可算是回来了。”
官岚九腼腆地笑了笑,伸手结果了周秀芳递来的饭碗:“这些日子辛苦嫂子了。”
“啥辛苦不辛苦的,哪个女人嫁人了,不都是这般过。”
周秀芳嘴上说的洒脱,心里头却心有不甘。
她跟官应鸿是在他走镖路过时认识的,那时的周秀芳被几个乞丐围着抢吃的,是官应鸿出手帮了她。
周秀芳也被一表人才的官应鸿吸引了,后来得知他还是从京都来了,又听那下人喊他大当家,以为是那大户出身的人家,为了能跟官应鸿走,夜里头悄悄爬上了他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