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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要问陈思悦为什么杀了王妈妈,她会说是因为看到王妈妈那些她的金风玉露膏,王妈妈手脚不干净,偷东西。追究深层原因,是因为江擎苍要回来了。
今年皇上的行动很反常。他召集了守卫边疆的四位将军,不久就将到达京城。四位守边的将军很久没有齐聚一堂,众人猜测这是皇上即将退位的一个标志。四位将军分别是守卫西北三省的卫风将军,坐镇东北五省的宁兴公主暨凤北将军,统管西南的雨崖将军,统领东南的镇南将军。
而陈思悦腹中孩子的亲生父亲江擎苍就在其中,他将跟随卫风将军进京。陈思悦一颗心惊慌的无处安放,生怕江擎苍一时兴起带她私奔。她慌乱之中,没多想就把王妈妈打死了。
她已然断绝希望,可是峰回路转,又给她点燃一盏灯。当初江擎苍远走,她放心道别,认为他一辈子也不可能进京了。然而事与愿违,四位将军一同进京,不仅是西梁的天要变了,她陈思悦的天也要变了。
楚脩和两位侧妃现在安素心的院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安素心不搭理他们,只管为王妈妈擦身换衣。楚脩尴尬,他率先迈出一步,带领一行人进入院子。
安素心放下手里的活,冷漠的看着他们。“见过王爷侧妃,各位大人有何贵干?王妈妈的后事不劳各位费心,素心一个操办即可。”
凤溪说,“妹妹这是说的哪里话,王妈妈到底是被谁打死的不是还不清楚吗?王爷过来说为妹妹主持公道的。”她想站出来打圆场,在楚脩面前落得一个好印象。
安素心越过楚脩凤溪,直盯着陈思悦,她沉声说,“素心已经知道是个人所为,杀人偿命,她自有报应。”楚脩走过去帮她把王妈妈扶起来穿衣,“到底是个人所为,还是要有个清楚明白的。”楚脩以身作则,其他人也飞快过来帮助安素心。
凤溪端着手不愿意动,她厌恶的瞟了一眼王妈妈,那不是人了,只不过是团臭肉罢了。她高傲的站在一边,看其他人七手八脚的把王妈妈衣服穿好。她鄙夷的看着那些为了邀功连脸都不要的人,王妈妈的尸体?不,那是一团脏东西,晦气的很。家里的下人死了哪有摆在明面上吵闹的,真是不成体统。
把王妈妈装到平板车上料理完毕后,众人坐定。
楚脩说,“到底是谁对王妈妈用了私刑,自己说吧。”他一一扫过在场的人,陈思悦笑的有恃无恐,款款走出来,“哎呀,这正是臣妾做的。”楚脩一拍桌子,桌子摇晃着裂开一道缝。“大胆!本王贵客的贴身仆从,也是你能随意处置的吗!你是王府的侧妃,不是北静王府的主人!”
凤溪吓得脸色苍白,黛云眼疾手快的扶住她,“娘娘小心。”凤溪按着胸口大喘气,责怪的看了一眼陈思悦,“真是的!”实际上她心里乐开了花,天底下真的有那么傻的人啊,她提了一两句就把人给杀了。王爷虽然现在冷落了安素心,可心里还是把她当成个宝贝的。在这个节骨眼上摸老虎屁股,活的不耐烦了。
现在凤溪彻底安心了,就算陈思悦的孩子生下来,也不足为惧。就凭陈思悦做的这件事,那还未降生的孩子就足以被楚脩厌恶了。不过当务之急是借陈思悦之手除掉安素心,现在还是要帮着陈思悦说几句好话。最好可以一石二鸟,她们两败俱伤,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陈思悦无所谓的挺着肚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她硬生生挤出几滴眼泪,委屈道,“王爷恕罪,臣妾不会玩无缘无故处死一个下人,是王妈妈偷了臣妾的东西,那东西是明贵妃赏赐的,臣妾因为害怕才……失了分寸。”
安素心冷眼旁观,明明是她的痛苦最深,可她仿佛是这场闹剧中的看戏人。她知道今天不过是给她做个样子罢了,真正的处罚落不到陈思悦头上,日子还是会一如既往的过。
楚脩不耐烦的敲着桌面,眼睛不时看向安素心。“什么东西,说清楚!”他观察着安素心的样子,发现她对陈思悦丝毫不感兴趣。她越是这个样子,他就越是胆战心惊。这件事情里,安素心已经不需要他了吗。
陈思悦抱着肚子,小声嘟囔着,“这地上可真凉啊。”她说给楚脩听,自然能传到楚脩的耳朵里。楚脩心疼孩子,他没好气的说,“别跪着了,快起来吧。”陈思悦慢慢站起来,夸张的扶着腰说,“王爷可是让臣妾起来了,否则臣妾的腰都要断了。”楚脩的眉毛拧成了一个疙瘩,“好好说话,说正事!”
陈思悦委屈的噘嘴,眼神哀怨。转而她看向静立一旁的安素心,她变了眼神,带着数不清的轻蔑和奚落,还有差点要蹦出她的眼眶扑向安素心的得意。“臣妾昨天下午看看王妈妈鬼鬼祟祟的要出府,臣妾有些奇怪就过去看看。臣妾刚要叫住王妈妈,她就飞快的跑了。好好的她跑什么呀,臣妾更加奇怪了,就命人捉住她。”
小荷在一边附和,“对啊对啊,当时王妈妈就像没看见我们娘娘一样,横冲直撞的就跑。娘娘没办法,才让人拿住她。”
陈思悦在向安素心炫耀,她杀了王妈妈,而楚脩拿她无可奈何。“拿住王妈妈以后,她怀里掉出一包东西。臣妾拿来一看,发现竟然是金风玉露膏。”陈思悦望了一眼凤溪,凤溪接住话,“原来是这样吗,昨天臣妾也看到王妈妈拿了金风玉露膏。”
楚脩不了解金风玉露膏究竟是多贵重的东西,他问,“这个东西怎么了?你们看一眼就知道是它吗?真是荒谬!”金风玉露膏他以前受伤宫里常用,他不觉得稀奇。但是两位侧妃都拿它说事,他认为他们咋个大做文章。
凤溪慎重的说,“王爷有所不知,天底下的女人最想要的就是金风玉露膏。它不仅可以美容养颜青春永驻,还可以去除伤疤。但是它是宫中的秘药,不得外传。所以女子们纷纷向往。而且这金风玉露膏有专门盛放的容器,它的图鉴在民间也是广为流传的。”楚脩才知道那是稀罕东西,早知道就向母妃讨些送些给安素心了。
陈思悦说,“那怎么”可能认不出,就是臣妾的东西啊。”
凤溪配合震惊,她用手遮着嘴巴惊呼。“妹妹竟然有金风玉露膏?难不成是贵妃娘娘赏的?”
陈思悦点头,“这是相国寺大火以后,贵妃娘娘担心我受伤特意赏的。没想到府里竟然出了贼,偷了它!”凤溪赞同,“这可不得了,传出去王府要颜面扫地啊。偷盗之事绝不能姑息!”
楚脩看她俩一唱一和,估计早就商量好了要给安素心教训。他担忧的望着安素心,怕她一时情绪激动给凤陈二人留下把柄。他示意漱石看住安素心,让她不要轻举妄动。这个仇他会帮安素心报的。
安素心没听她们说话,她惦记着什么时候可以把王妈妈送走让她入土为安。还有要怎么和王妈妈的儿子交代遗体的惨状。总之这场闹剧快点结束,她要去景府为王妈妈料理后事。
陈思悦还在说,“偷盗之事绝不能姑息,我审问王妈妈,可是她什么都不说。手下人动手没轻没重的,唉。”凤溪说,“这也不怪陈妹妹,府里的规矩就是这样。可是王妈妈老实巴交的,也不像是个偷东西的人。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指使。金风玉露膏是个美容的良药,可是王妈妈年纪大了,要这个有什么用呢?”
陈思悦冷哼,“那就是给某人祛疤呗,还能有别的吗?”她冷冰冰的看着安素心,像是一条冰冷的蛇。
楚脩直接摔了茶杯,茶水四溅,众人鸦雀无声。“够了!杀了一个人还不够,难道还想杀了别人,又或者说是想来杀了本王?”陈思悦瞬间跪下叩头,“臣妾不敢,还请王爷恕罪。”凤溪也跟着跪下,“是臣妾妄言了,王爷恕罪。”
楚脩分出了一半的心给安素心,看她有什么表示。安素心还是神情冷漠,像一个局外人。
只是安素心突然盯着陈思悦,楚脩以为她是因为他的处置才看了她,心里默默松了一口气。素心可能已经不生气了。陈思悦下意识掩住肚子,回避安素心探究的视线。
安素心早就觉得陈思悦肚子里的孩子不对劲,但是说不出是哪里。现在陈思悦的月份大了,肚子渐渐突出。安素心突然明白当初觉得陈思悦哪里不对劲了。
陈思悦的肚子太大了,比起她的月份来说,肚子太大。她问过给陈思悦看诊的老大夫,那人只是暧昧的笑笑,对陈思悦的事闭口不言。这不正常,为什么大夫会避讳讨论病情呢?而且安素心也是大夫,正常的情况下这是一定会交代清楚的东西。
安素心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难道陈思悦的孩子不是楚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