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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叶仙为何物?西梁人尽皆知的疗伤解毒圣品。因为生长的环境极其严苛,有记载起,七叶仙现世的次数寥寥无几。但是对于皇家来说,七叶仙并不罕见。
魏九对它并不陌生,北静王吃了它病除,无疑是中毒了。既然北静王愿意不追究刺杀一事,他自然要选个别的回报他。否则北静王就太委屈了,让人心疼。
魏九着人拖着那两个半死不活的刺客,转到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小太监们都极有眼色,远远的走开了。魏九屈尊蹲下来,柔声问,“你们是谁的人?奉了谁的命?嗯?”一个被北静王刺破了脖子的刺客已经说不了话了,脖子上咕噜咕噜的冒着血沫子。另外一个被漱石刺中四肢,动弹不得。
魏九盯着四肢向反方向弯折的刺客,“说吧,谁刺伤了你?既然现在还不死,就是想活吧。不想活吗?你现在说了,我不为难你,放了你也不是难事。要是不说了,就等着大理寺的人伺候你们吧。”他站起来,嫌脏似得踢了一脚另外一个的脖子,“呦,你看看,他也不能说话了,皮肉苦也不用了,直接死了干净。受苦的就是你了。”
那刺客仿佛用眼神把魏九挖出一个洞,他思量着。魏九手无缚鸡之力,说谎对他也没有多少坏处。“我说,我说!”魏九像蛇一样笑着,一股子湿冷粘腻的气息。“是大皇子殿下指使我的,他害怕北静王威胁他的地位,所以才让我来暗杀他!我都说了,放了我吧。”
魏九冷笑,拍了拍手,然后自己闪了出去。“把他们处理了,做的干净点,别拖泥带水的。哦,对了,把那个还能说话的嘴巴撕了,还要说谎骗我,真是不知好歹。真是被人小看了,太子殿下也是个脑袋不灵光的主儿。”
大皇子怎么可能做这种虎头蛇尾的事,如果这样,他早就死在东郦皇宫了。魏九欣赏楚瑕心狠手辣的做法,平日里也留心观察过不少,清楚楚瑕的做事风格。除非他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做出这种糊涂事。
这个刺客也是该死,糊涂的主子加上自己猪脑子,活到现在不容易了。
回了宫里,魏九马不停蹄的去和皇上禀报。皇上等得心急如焚,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得用愤怒遮掩。见魏九回来了,马上停下手中的事情,屏退左右。魏九说。“回皇上,北静王身体没有大碍,受伤不重。”皇上长舒一口气,“还好还好,他还说别的了吗?刺客呢?”
魏九心疼这对父子,“北静王知道陛下的难处,说不用查了。”皇上难过的别来脸,“朕对不住他。还说了别的没有?”魏九说,“北静王说,他前些阵子得了一株七叶仙,吃了以后身上的病好了一大半。说来奇怪……七叶仙是用来解毒的,难道王爷的病症不是寒气入体落下病根,而且因为……”他不敢再说,皇上接上了,“因为中毒!”皇上的担心和怒气终于有了发泄口,陈年旧案,也不怕查出什么。
“传朕的旨意,彻查北静王当面受伤病重一案,看看到底是谁在其中搞鬼!严查不待,杀无赦!魏九,此事交由你全权处理,各方人马随你调配!”
魏九领命,唉,他感叹皇上的不易。
北静王被保护了起来,除了为他医治的安素心,其他人没有要事不得入内。安素心伤的极重,谈不上为北静王医治,不过是漱石见北静王看重安素心,特意寻的理由罢了。
安素心解毒以后也苏醒了,静养了好几天才能说话。北静王叫她情况平稳,放下心来处理遇刺一事。
遇刺当天王府里的侍卫连往日的一半都不到,临时都被调走了。而北静王自己的侍卫也被抽调。而做了这些的人,就是王府的侧妃凤溪。
楚脩不知这是巧合还是凤溪有意而为之,凤溪的太后的表侄女,凤家也是倾向自己的,她有什么理由要帮助他人行凶?行凶的人是谁他已然明了,是太子楚瑜。只有他才能让皇上为难不想查办,如果是不受皇上疼爱的大皇子楚瑕,魏九肯定严查。他心口隐隐作痛,父皇就算看不上楚瑜的资质,也会因为敦容皇后的情分而对他心软。可惜敦容皇后死得太早,否则哪里有他们努力的份。
他的伤不重,漱石下手极有分寸,看起来出血多,但是好的容易。安素心就没有那么好了,她是真的伤了,伤口深可见骨,好起来需要时间。人已经醒了,他每日都去看她,与她说说心里话。这次二人同时受伤,加上安素心救他,让他终于放下心里的芥蒂。二人的身份天差地别,可是相爱的心却是不变的。
凤溪这几天过得可不安生,她怕的要命,生怕楚脩怀疑她故意调来府上的侍卫让他遇刺。而皇后娘娘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太子殿下除了派人来问了问楚脩的情况以外,就再也没有来过。她惶惶不可终日,能依靠的人一个都没有。偏偏北静王那里不动声色,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她以为要大难临头,也不管其他,一连写了好几封信给皇后娘娘,诉说自己的不安。
皇后见了凤溪的信反而得意,凤溪死心塌地的跟着她了。她轻飘飘的回了几句,大意是不要惊慌,皇上正在调查此事,绝不会牵连到她。另外还询问北静王的情况,以表关心。她需要利用凤溪得知北静王的伤势如何,北静王府的消息被魏九封锁了,什么消息都得不到。她担心皇上怀疑楚瑜,虽然楚瑜的地位不会受到威胁,但是在皇上心里的印象就岌岌可危了。万一这件事传出去,对瑜儿的名声也不好。楚瑕必定对此大做文章,她头痛不已。
魏九这个人很难对付,他软硬不吃,凭性子做事。她进宫多年每每想要对他献殷勤,都被他用软钉子给挡了回来。如今魏九接办此事,她是丁点的办法都没有了。楚瑜指望不上他自己想办法,只能她为他打算。
凤溪得了皇后娘娘的承诺,为她办事更是卖力。她变着法打听楚脩的情况,可惜楚脩身边人嘴巴严实的很,她打听了好几次,都没有得到一点有用的东西。她懊恼,不管是借口看望王爷还是关心安素心,漱石都把门拦的死死的,让她没有可乘之机。
楚脩和安素心每日说话聊天,日子过得好不自在,仿佛院门为他们阻挡了外面的纷纷扰扰,让他们可以乐享一方天地。只有凤溪像个烦人的苍蝇,每日在他们耳边嗡嗡响。
楚脩不耐她每日来烦,索性见了她。他装作疲惫不堪,病痛缠身。他病了多年,有些神态早已习惯成自然。“凤侧妃,你有何事急着见本王?魏公公吩咐了,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外人不得入内。”他观察凤溪的神态动作,更加落实了自己的想法。
凤溪倏地哭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她哭的肝肠寸断,服侍楚脩的侍女不忍直视,侧过了头。她低头哭着,偷瞄楚脩的神色。楚脩面无表情,漱石一脸冷漠。她心里发慌,哭的更厉害了。
楚脩被她吵的头痛,沉声道,“爱妃这是怎么了,本王还没有死呢,提前为本王哭丧呢?”凤溪摇头,委屈道,“臣妾不敢,就是心里难过。想到王爷受伤臣妾还不能随侍左右,心里愧疚不能安眠。看王爷这段日子瘦了这么多,更是痛心。”
楚脩被她的话给恶心到了,明明巴不得自己死了,还假惺惺的过来哭号,不知廉耻!他温和道,“爱妃多虑了,本王有父皇的关心和爱护,也不算难受。不过就是皇后娘娘还没有消息传来,不知是不是娘娘她身体欠安。”听到皇后娘娘这几个字,凤溪的精神来了。她忙说,“皇后娘娘很是关心王爷呢,一直记挂着呢。”
楚脩神色突变,冷声道,“本王从来没有收到过皇后娘娘的口谕信件,你是从何而知?为何娘娘要通过你得知本王的情况!”凤溪被问的哑口无言,沉默了一瞬,又猛的哭起来。“王爷是怪罪臣妾了,臣妾没有随侍左右是臣妾的不对,可是王爷……臣妾也是一片好心啊。”她哭的梨花带雨,好像下一次吐息之前就要断气一样。
楚脩对女人的眼泪没办法,即使知道凤溪所答非所问也不忍心再追问了。他甩下一句“你好自为之”以后匆匆离去。他不忘自己身上的“病痛”,走路还要漱石扶着。
凤溪被黛云扶着从椅子上站起来,如释重负般的拍拍胸脯,深呼吸了几次。可算是躲过一劫,幸亏王爷没有多问,否则她就要露怯了。
不过王爷是什么意思,不想让她和皇后交往吗?还是他也有想要一掌天下的欲望,所以不想与皇后娘娘为善。她脑子都要想破了,也没猜出来楚脩到底有没有怀疑她和皇后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