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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娱乐，经纪人办公室。
乔优优每次来到这扇门前，看着门上贴着的“无敌美少女”几个字，都有种深深的吐槽欲，特别想问问这个点子谁出的？
应该不会是王珂女士本人想出来的吧？
门响了，王珂将一堆照片收好随手放进了抽屉里，然后将抽屉锁上，这才不急不慢道：“门没关，直接进来吧。”
乔优优推门走了进来，来到王珂的面前十分有礼貌道：“王珂女士，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上次通话因为中途睡了一觉，导致乔优优的记忆不是那么清晰深刻，总觉得中间似乎被自己忽略遗忘了什么，要不是有通话记录在，她都怀疑那天与王珂通话是梦里的内容了。
少女一脸自然淡定，脸上没有半点尴尬或局促，这让王珂冷笑了一声：“上次问你的事还没给我个答复呢，怎么你就好像失了忆一样，什么都不记得了？”
听到对方这样说，乔优优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会，还是有点混乱模糊，可又不能直接说“是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呢”这种话气人，只好试探道：
“呃，王珂女士是想问上次……”
她故意把语速放慢，摆出一副心知肚明但硬要拖延时间吊胃口的模样，很快，王珂就忍不住提醒道：
“kdl想挖你过去，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给你几天时间考虑，不主动找你你就打算不提这事儿了呗？”
乔优优这才恍然大悟，哦哦对，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实在对不住啊王珂女士，其实，这件事我已经跟kdl那边……的人商量过了，就目前来说，我暂时不打算过去的。”
说到这里，少女小心翼翼地凑上前来，悄悄对王珂说了莫姵的真实身份。
结果，王珂听了丝毫不感到惊讶，她用一种“你才知道么”的眼神看着眼前少女，讥讽挖苦道：
“如果莫姵不是kdl幕后大老板的千金大小姐，你以为kdl的人疯了么会想要挖你？你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是个什么德行，kdl什么样的人才招不到啊，偏要挖你过去？”
乔优优听了也没恼，后退半步重新站好，非常注重礼仪姿态的点点头：“确实。”
“所以，你是拒绝莫姵了对么？”王珂深深看了她一眼，像是在确认什么事实一样，又重复问了一遍：
“马上就月底了，这意味着恋爱契约合同马上到期，在明知道自己很可能会被我赶出公司的前提之下，却仍不愿意去发展前景更好的kdl公司是么？”
这话说得可真够绕的。
乔优优沉默了一会，决定如实回答：“是的，我想赌一把。”
“赌什么？”
“赌王珂女士下个月会突然喜欢我，不再想着把我赶出公司……的可能性。”说到最后，乔优优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当然，这种可能性太低了，我觉得一般不太可能。”
王珂嘴角噙着冷笑，目光复杂又难辨，现在的她，看到乔优优不再是最初那种单纯的厌恶反感了，而是多了许多连她自己都说不清的东西。
有好也有坏。
可再怎么样也无法改变她想让乔优优远离祖仲身边的想法，两个人再这么处下去，祖仲很可能会提前结婚转幕后工作。
“当初那个信誓旦旦说着契约一结束就逃离这里，回归平常人生活的女孩去哪了？”王珂抿紧了唇，心情不知是恨铁不成钢还是什么，忍不住道：“第一次尝试说服你答应和祖仲假谈恋爱的时候，你不是痛快拒绝了么？”
思绪回到一个月多月前，乔优优露出了几分怀念与无奈的表情，说：“是啊，第一次见到王珂女士就被满满的恶意糊了一脸，我就算再怎么傻也不至于被您这样的人说服啊，毕竟您都把真实情绪写脸上了，生怕别人不知道。”
“……不要抓紧一切机会diss我，你以为我听不出来是么？”王珂翻了个白眼，扭头看向另一边墙上的壁画，“我这人虽然不太讨人喜欢，但至少不会人前一套人后一套，我讨厌你就是讨厌你，不会假装喜欢你跟你相处。”
乔优优不是很认同这一点，反驳道：“王珂女士不屑于这样做的真正原因不是你坦坦荡荡，而是我……地位太低了，假如我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我相信王珂女士定然不会把讨厌我这几个字贴在脑门正中央，多少会学着掩饰一下的，你说我说得对吗？”
“……”
“我知道您想说什么，无非就是现在我的态度和当初不一样了，没错，的确是不一样了，我自己也能感觉出来。”
少女舔了舔干燥的唇，也不打算辩解什么，就算王珂今天没有找她谈话，没有解剖窥探她内心深处的想法，她也会时刻审视自我，将藏得很深的一些狭隘、阴暗面的小心思拿出来看看。
如果条件允许，她还会把它们拿到太阳底下晒一晒。
承认自己的不足，或者说，直视自己做人的缺点甚至是缺陷，对人类来说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因为人们总会下意识给自己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和借口，不断尝试开脱，总之就是，难为别人的时候心狠手辣、眼睛都不眨一下，可轮到自己了就各种心慈手软，轻易不敢认清现实。
“我变了，变得贪婪又虚荣，从以前那个自我防御极高，浑身上下都是铜墙铁壁、无处下手的人，变成现在浑身上下都是弱点。任何事只要和他扯上关系就会令我的情绪跟着波动，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似是没想到这种话是从乔优优自己的嘴巴里说出来的，王珂愣了几秒，表情略显古怪：“你做人倒是实诚……你既然知道你变了，为什么不改呢？当初那个不会被所谓爱情动摇，满心只有钱和利益的未来女强人，去哪了？”
只有一个艺人的小小娱乐公司，哪里能和kdl这样的大影视娱乐公司相比呢？对明星个人来说，自己开工作室可能更有利，因为赚到的钱不用被公司拿走一部分，可对于助理、经纪人这种职业来说，当然是越靠谱的大公司越好了。
“你继续留在工作室，就永远只是个小小的助理，你懂我意思么？你不会再有任何上升空间了，好，就算祖仲宠你惯着你给你升职加薪，你能做到副社长的职位上面么？你能顶替掉我当他的经纪人么？”
乔优优闷声不吭，过了很久，她才垂着眼，小声道：“本来我也没打算在这干一辈子……等他有了身份地位都配得上他的女朋友之后，我就去别的地方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