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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家里打电话居然那么难？
苏帘看的着实不忍心。
“不行，得让我爸妈先知道，你去了，自然是要好好招待你的。”
牛芒道。
“那你打吧。”
苏帘又道。
牛芒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
五分钟后，终于是鼓起了勇气，拨打一个她一直记在心里不敢存进手机的陌生号码。
嘟嘟嘟……
嘟嘟嘟……
打了阿爸和阿妈的，都自动挂了。
“没人接。”
牛芒一脸的茫然。
“那就明天早上再打。”
没人接就没人接吧，怎么她的样子看上去怪怪的。
“也好，我阿爸阿妈睡的很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晚上几乎不点灯，而且我家山里信号不好，就算接通了，可能也听不清他们说什么。”
牛芒点点头，道。
“嗯，那就睡吧。”
不用解释那么多，说的好像他们故意不接电话似的。
清晨一大早，要就五点左右，包子铺都没开门，他们就要出发了，在牛芒家里一起吃了碗面。冷风嗖嗖嗖的刮，前路茫茫，夜空黑暗，牛芒是格外的忐忑。
“要喝水吗？”
“要吃饼干吗？”
“你冷不冷？我给你拿条围巾？”
每隔一分钟，她就要问一次。
车里边的人大眼瞪小眼，默默的不说话，就静静的看她表演。
“你要不给家里打个电话？”
苏帘看她很紧张，很是莫名。
该紧张的不是自己吗？
“这会儿还早，他们还没起呢，再等会儿，等到六点半。”
牛芒其实已经反反复复的看了手机很多遍了。
“芒芒姐，虽然你很多年没回家了，但是牛叔和牛姨都知道你的苦衷，不会怪你的，你是回自己家，别搞得像是去婆家一样。”
朱宝宝实在看不下去了，才安慰道。
牛芒可是从小就没怎么在牛头山待过的。
“我就是回自己家，我就是……很久没见家人了，想他们。”
牛芒硬着头皮道。
是，你是这次的主角，你说了算。
朱宝宝也没再多说什么了。
“阿卓哥，我都跟家里说过了，所以你不用紧张，只要跟我回家吃饭就行。”
然后她靠在卓不凡怀里，一脸甜蜜的道。
得亏了白婉儿自己开一辆车，否则这种情况下，她真的会很尴尬。
而她那辆车，红毛小子很主动的充当了司机，两人有说有笑，也非常开心。
“嗯。”
卓不凡点了点头。
依旧一脸冷酷，面无表情，不知道具体在想什么。
苏帘从后视镜看了看卓不凡，几次想说话，但都忍住了。
这次是去处理自己的终身大事的，其他的事就都靠边站吧。
而且卓不凡既然都出现在这里了，想必也不会有什么。
晚上十二点，两辆车停在了牛头村村口。
一块大石碑，写着‘牛头村’三个鲜红大字，对面就是一座大山，真的就是个牛头，还长出了两只牛角，地形如此奇特，要是没那么偏远，定是个风景区了。
而且这村子一看就十分古老了，青砖大瓦房，石墙上留下很多痕迹，好像是历史铭刻上去的。
来的真不是时候，刚好凌晨，家家户户都睡了，一点儿声响没有。
这里的人还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习惯如此良好，一路走到了牛芒家，竟然连一个起来上厕所的人都没有，会让人觉得，这就是个空荡荡的村子。
牛芒站在家门口，有些忐忑。
“都这么晚了，要不然我们先去村口歇一歇，明天一早再回来？”
她犹豫了好久，还是没勇气敲开门。
白婉儿真的乐了。
你这都到家门口了，不敢进去吗？
“好。”
可苏帘却答应了。
他看着牛芒，一点儿意见没有。
然后就拉着她，返回车上。
“牛姐，这里到底是不是你家。”
红毛小子打着哈欠，一脸好奇的问道。
然后牛芒给了他一个无比凌厉的眼神，他就没再质疑了。
大伙儿就这样在车里待了一晚上，清晨一早，才进了村。
已经有村民扛着锄头要下地干活了，看到他们一行人，好奇的盯着，但是谁也没上来搭话。
就连看牛芒的眼神都是陌生的，似乎并不认识她，一路走来，竟是没一个人打招呼。
“我芒芒姐很少回村，而且她现在变得这么漂亮，已经没什么人认识她了。”
朱宝宝跟在身后解释。
好像很怕苏帘会有所疑问。
“以前也没什么人认识我，我宅在家，几乎不出门。”
走在最前边的牛芒自己补充道。
然后，他们就走到了昨晚已经到过的地方。
大门还是关着的，她犹豫再三，才去敲门。
可老半天了，还是没人开。
“要不咱直接进去吧，你回自己家，总不会有人说你擅闯民宅吧？”
朱宝宝提议。
“不行，万一吓到我爸妈怎么办？”
然后她掏出手机打电话，还是没人接。
在门口站了快五分钟，敲门声不断，就是没人开。
“大伯，请问这是牛大山的家吗？”
苏帘抓住扛着锄头路过的大爷，问道。
这话问的，好像质疑牛芒不认识自己家在哪。
“大山？你们是谁？”
只见那大爷一愣，随即就是一脸戒备的望着这些陌生面孔。
“大伯，您好，我是牛大山的女儿，我叫牛芒，我敲了半天门，他们也没给我开，他们在家吗？”
牛芒赶紧站出来。
可那大伯还是一脸质疑。
“大山的女儿？不是一直在省城上班吗？怎么回来了？”
还默默的嘀咕了两句。
“大伯，我叫朱宝宝，我家住在山脚下，你认识我不？”
然后朱宝宝立刻跳出来，笑着打招呼。
“朱宝宝啊，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那大爷打量了她一圈，一脸的震惊。
住在牛芒家附近的大爷认识朱宝宝，可不认识牛芒。
但好歹他也相信眼前的牛芒是牛大山的女儿了。
“他们早就不住在这儿了，搬去了西边小山，你要去那儿才能找到他们。”
大爷终于吐露了他们的行踪。
在牛芒的记忆中，西边小山是一片荒地，放着好好的大房子不住，他们去那儿做什么？牛芒一脸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