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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宫
“母后,你找儿臣?”我正望着窗边发着呆,心里思索着该如何处理蛊术一事,渊儿走了进来。
“你来啦,快坐吧,”渊儿这孩子从小被太后一手养大,性子最是温和,从不与人争夺,太后走后,这孩子就由我养着,虽说与我不大亲近,但却和瑾儿特别合得来,总是处处为瑾儿着想,“永华,你去倒杯茶来。”
“不知母后今日叫儿臣来有何事?”他紧紧地拽住自己的衣服,小心翼翼的看着我。
“你不必紧张,哀家今日叫你来不过是同你讲讲话罢了。”荣华给他上了一杯茶后,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又慢慢的放回去。
“儿臣愚钝,不知母后想和儿臣谈论什么?”我看他的眼神充满了躲避与慌张,也不知他究竟在怕些什么。
“你还记得你的生母吗?”无论如何,这个话题始终是要触及到的。
可没想到,我说完这句话后,他的反应会如此大,直接跪到了我的面前,头也不抬的说:“太后恕罪,儿臣……儿臣只是有些思念生母,才会一时糊涂,不顾宫规在宫中祭拜生母,还请太后责罚。”
“哀家只是随口问问,你何必这样?哀家又不会吃了你,快起来。”他在宫中祭拜生母一事我竟不知,不过看他这样过激的反应,怕是知道了什么内情。
“儿臣不敢。”他仍死死的跪着,丝毫不动,我只得下去扶他。
“你可是知道了什么事情?”我盯着他的眼睛,看出了一些心虚。
“儿臣深知自己的生母罪孽深重,犯下的错本是不可饶恕,可她毕竟是儿臣的生母……”听他这么一说,看来当年他母亲犯下的事,他现在已是全数皆知了,那我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看来你母亲当年做的事情你已经全部都知道了,那哀家想告诉你一句,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但这件事情切记不能在皇上面前提起,至于你在宫中祭拜你的母亲,哀家也就当做不知道,只要今后注意一些就好了。”我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瑾儿知道事情的真相后,不会将怨恨转移到渊儿身上。
“谢太后,儿臣谨记太后所言,”渊儿抿了抿唇,亲启,“不过,皇上似乎已经知道了这些事情。”
“什么?此话怎讲?”我记得我从来没有向瑾儿提及此事,当年皇后被人毒害时,他才多大,怎么可能会记得?
“前几日,因为我在祭拜母亲之时,被皇上看见了,于是皇上同我说了一些十分奇怪的话,”他顿了顿,“皇上同我说,曾经的事情就让它埋葬在曾经吧,毕竟是上一代的恩怨,也没有必要一直揪着不放,那多没意思啊,你说是吧?”
“儿臣拜见太后。”我正同渊儿说着话,瑾儿就走了进来,脸上还带着一抹笑容。
“起来吧,哀家倒是想问问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明人不说暗话,刚刚讨论的事情他一定全部都听到了。
“那么大的事,只要儿臣想查,总是能查得到的,难不成母后还想瞒我一世吗?”他接过永华给他递的茶杯后,悠然自得的喝了起来。
“那你就不恨那个人吗?”反应过来后,我才发现他刚才叫我的称呼改变了,“等一下,你方才叫哀家什么?”
“恨啊,自然是恨,但是恨归恨,那个人现在都命丧黄泉了,这杀母之仇也报完了,也就没什么好追究下去的,”他放下茶杯,冲我笑了笑,“儿臣方才叫你母后啊!”
“你怎么突然改了称呼?”我心里竟还感到一丝欣喜。
“以前儿臣总是叫你姨娘,是因为儿臣还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在哪?心中有结,现在知道了,心结也解开了,自然是得按照规矩来叫,不能坏了规矩不是?再说了,而且母后对于儿臣来讲不仅仅有养育之恩,更有救命之恩。”看来他这是全部都知道了。
“也好,原本哀家还在想你若知道了真相,该怎么和渊儿相处?现在看来,是哀家过于狭隘了。”看到他们能和睦相处,便是最大的幸运了。
“儿臣听闻母后前几日让人造了一把剑,据说是要送人的,不知母后要送给谁?”一提到剑他那两眼放光的毛病永远改不了。
“这不是想着平日里你们兄弟二人一同练剑,你的剑那是我几年前让人制造好的一把绝顶的剑,那渊儿的自然也不能差,于是就命人给他造了一把。”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今日把渊儿叫来的真正目的。
永华把那把剑呈上来后,渊儿就一脸欣喜若狂的拿在手上,看样子应是十分喜欢。
“谢母后,这把剑可比儿臣原本那把好多了。”他轻轻抚了抚剑鞘上的纹路,把刚强英气之词展现的淋漓尽致,他把剑拔壳而出,一双坚韧有力的眼睛倒映在了剑刃上。
“既然你那么喜欢,也不枉费哀家在这剑上花的心血了。”接着我便看到了瑾儿一脸坏笑的看着我座位后的剑,那正是陈亭欢亲手给我制作的。
“母后,其实……儿臣那把剑也磨损了许多,不如……母后就把你的那把剑赏赐给儿臣,你看可好?”我就知道他肯定没憋什么好事。
“不好,若是你那把剑真的磨损了许多,哀家改日让人重新修理一下,至于哀家那把剑,你就别想了,”我微笑的看着他一脸垂头丧气的,“你为何对哀家那把剑如此感兴趣?”
“自然是因为做工精妙,一看就是花费了很多心血。”他此话倒是不假,这剑当初制作的时候就花费了许多时间。
“这把剑乃是哀家的一位友人送的,自然是不能再赠送于你了。”他瘪了瘪嘴,小声嘟囔了一句。
“那行吧,儿臣也就只能饱饱眼福了。”走时他还两步一回头的看着我身后的剑,那样子是要多不舍有多不舍。
“如今,太后交代我的事情我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瑾儿能独当一面,又有渊儿的帮助,这朝政之事,现在已被他打理的井井有条。”我跪在太后与皇后的灵堂前,把自己答应过她们的事情一一讲与她们听,也希望她们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