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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锦鲤单手拉开车门坐进来,立刻就被车里扑鼻的小龙虾的味道包笼住了。
呛口的辣味直冲鼻腔,她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唾沫。
“刚刚他们说你了?”
李缘木从驾驶座上转过头来问道。
于锦鲤穿过那些闲言碎语着的场务的时候,手机正接通着,李缘木隐隐约约听到了点没有边际的议论,心中一时间有些窝火。
真是在哪里都一样,总是有人用最龌龊的心思去揣测你的每一个行为动作。
于锦鲤却无所谓的摘下帽子,甩了甩头发,一点都没有当回事,“他们爱怎么说怎么说,反正签了保密协议,每人敢真的往外说。”
“呜哇,好香!”她抽了抽鼻子。
于锦鲤怎么说也是公众人物,是不可能真的坐在街边不顾形象的剥麻辣小龙虾吃的,于是李缘木替她买好了,带到了车上来。
于锦鲤上车的时候,李缘木已经打开了打包盒,油亮火红的虾堆满了打包盒,他戴好手套低头剥虾,又油又辣的味道一下子在密闭的空间里横行霸道,李缘木把剥好的虾单独装起来,递给于锦鲤。
于锦鲤凑上去嗅了嗅,没有动筷子。
“怎么不吃啊?”
她恋恋不舍的推开了虾,像是下了好大一番决心一样,“耳洞长上了,今天要去打耳洞,吃不了。”
本身天热打耳洞就容易化脓感染,油炸辛辣的食物就更是忌口了。
她垮着一张小脸,眼神却总是在那一盘火红火红的虾上游移不定。
李缘木低头笑了一下,然后在于锦鲤眼巴巴的视线中,把剥好的下一只虾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再接着,他在车内狭小的空间里微微起身,后颈抵上天窗,然后又低头倾身,被小龙虾辣得微微红肿的嘴唇越来越近,吻上了于锦鲤的嘴唇。
他们交换了一个麻辣小龙虾味道的吻。
——
于锦鲤任由李缘木牵着自己的手出现在专门打耳洞的店里的时候有一种微妙的不实感,她觉得有一种错觉,就好像自己是个连磕破皮都要哭上好久的怕疼鬼小哭包一样,让人拉着手牵过来上药。
也不知道是不是黄历上写了宜打耳洞,今天来的人还挺多的,而且仿佛是有心电感应一样专挑这家店,店面里几乎被男朋友陪着来打耳洞的年轻女孩填满了。
于锦鲤提前预约过,不用人挤人的在店面里等,直接就让店员给带到了二楼。
这家店不是第一次给艺人做,所以当戴着粉红色口罩的店主小姐姐看到于锦鲤,还有陪在她身边、和她十指相扣的手牵着手进来的李缘木的时候,只是眼睛突然亮了一下,心照不宣的什么都没有问。
于锦鲤竖起一根手指比在嘴唇前,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小姐姐立刻明了的点头,“放心放心,我们家保密性绝对有保障的。”
李缘木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在一旁看着于锦鲤像是砧板上的肉一样,又薄又小的耳垂让店主小姐姐捏在手指间。
“以前打过耳洞吧?”
店主摸出来于锦鲤柔软的耳垂中间有一小点硬硬的结块,打过了耳朵愈合以后都会这样。
于锦鲤轻轻的“嗯”了一声,然后说,“第一次打的时候是好几年前了,十四五岁的时候。”
“行,那我待会儿打的时候避着点那一块,”小姐姐凑上来仔仔细细的看了看,然后说道,“稍微坐这等我一下。”
她撩开帘子进里屋准备工具去了。
“你第一次打耳洞的时候……那么小吗?”
李缘木后知后觉地说,他把于锦鲤捡回天河来的时候,她还是个纤细瘦小的孩子,就像是捡回一只小奶猫一样。
而当他下定决心给她开应援站的时候,于锦鲤就已经戴着亮闪闪的耳饰,站在舞台上闪闪发光了,李缘木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是什么时候去打的耳洞。
“嗯,老师带着去打的。”
那个时候于锦鲤刚刚进天河满一年,做偶像的大多都是要戴耳饰的,于是培训的老师带着练习生们排成长长的一队,一个接一个的、流水线作业一样的出去打耳洞。
“疼么?”
于锦鲤模模糊糊的回忆了一番,然后含糊的摇了摇头。她只记得前面的女孩子一个又一个的坐上椅子,几分钟的功夫就捂着耳朵从上面下来,白白净净的耳垂上渗出了一点点血珠子。
小小的于锦鲤一下子就慌了,可是又不敢表现出来,于是只是颤颤巍巍的坐在那把椅子上,攥紧的手紧了又紧,额角细细密密的渗出来一点汗,惊弓之鸟似的。
疼不疼倒是不大记得了,只是后来一到换季的时候就总是发炎,她又是自己一个人,只能对着镜子艰涩的自己给自己上药。
店主小姐姐端了个托盘重新出来,上面是零零碎碎的工具。
“最近几天没有没吃过什么辛辣刺激的东西吧?”小姐姐例行公事一样的问了一句,然后补上了一句说明,“现在天热,打耳洞容易发炎。”
于锦鲤面红耳赤。
“……没有。”
她咬了咬下嘴唇,想起了那个麻辣小龙虾味道的吻。
那半斤小龙虾到底还是进了李缘木的肚子,可是红油的味道却好像还残存在她的口腔。
完蛋,总有一天她要让李缘木给撩废了。
小姐姐用极细的记号笔在她的耳垂上仔仔细细的做标记,确认了好几次才定下了位置,为了避免伤口感染还特意避开了之前愈合了的那一小块。
于锦鲤闭上了眼睛。
时间一下子变得很漫长,闭上眼睛以后于锦鲤的听觉变得异常敏锐,她听到李缘木从沙发上站起来,近了远远了近的脚步声,他开始不安的踱步起来,明明耳洞打在她的耳朵上,可是他却好像比自己还要紧张一样。
于锦鲤不禁失笑。
再接着是塑料包装袋撕开的声音,衣料摩擦的声音窸窸窣窣的,有人在她的耳朵上捏了一下,订书器一样的塑料枪抵上了她的耳朵,凉冰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