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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现在塔罗传媒是不是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放走了这么一棵摇钱树，这谁能高兴得起来啊！”
“当初他们给于锦鲤安排了那么多没营养的站台，累垮了艺人不说，公司这样只看数量不看质量，虽然确实是狠狠的捞了一笔，可是和现在于锦鲤给芦丹氏创造的收益相比，那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啊！”
“塔罗传媒其实也挺可怜的，他们好不容易搞了这么一场声势浩大的《象牙塔》，辛辛苦苦的把于锦鲤捧红了，结果所有的红利都拱手送给了别人。”
“可怜个什么啊！塔罗的做法我们其实也不好评价什么，经纪公司不是慈善机构，流量艺人行程多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比起长远的发展，公司更看重既得的利益。可是既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杀鸡取卵，你就得接受这样做的后果。”
“想太多了，如果于锦鲤当初停留在原地的话，根本就走不到这一步。塔罗传媒都给她接的什么垃圾代言啊，护肤品彩妆之类的都是开价牌子，甚至让她去代言某某品牌的厨房用品，那是少女偶像应该代言的东西吗？”
“她要是留在塔罗，即便是累得吐血了也就停留在那个高度了，接接小代言，演演偶像剧，等到所有的热度和价值都被榨了个一干二净之后，再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变成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这不就是大多数流量偶像的宿命吗？”
“于锦鲤能够考上电影学院，能够接到《白夜行》这样有质量的网剧，能够得到芦丹氏这样的大牌子的青睐，说到底还是多亏了当初，多亏她一刀两断，干脆利落的斩断了塔罗的联系。”
“她当时的那个经纪人也真是，什么样的活动都给她接，简直就是逼走于锦鲤的最后一根稻草啊！”
“……”
胡晨心情沉重地看着手机，心中一片阴霾。
这些人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换做任何一个人，处在当初他那样的处境，恐怕也不会比他要好多少去。
是，于锦鲤那些密密麻麻的杀人行程是他亲手给她接的，可是如果他不去逼于锦鲤，上面的人就会去逼他。
现在上面的那些人看到于锦鲤为芦丹氏创造出的商业价值，眼红了，后悔了，整个公司上上下下，任谁都要有意无意的踩上他两脚，搞得好像他就是那个逼走于锦鲤的罪人一样。
等等……
逼走？罪人？
于锦鲤的离开，可不就是因为他造成的吗？
时隔两年，胡晨这才终于真真切切的意识到自己对于锦鲤造成了多么大的伤害。
或许并非出于他自身的意思表示，可是他确确实实以那样过分的方式对于锦鲤了。
但是他还觉得没有什么，不过是个合同期只有一年而已的临时工而已，不过只是个十八岁都不到的小女孩而已。
她能翻出来多大水花来啊？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哟，胡哥？”
“您不是带艺人吗，怎么沦落到和我们一样，回来坐办公室来了？”
胡晨原来借着带艺人的机会，捞了不少油水，现在因为弄丢了于锦鲤，公司高层怪罪下来，直接卸了他的职位，手底下好不容易发掘出来的好苗子不得不就这样拱手送人。
胡晨正憋屈着，恰恰就是在这个时候，那些曾经混得不如他的同事们一个个都跳了出来，戳他的痛处。
“胡大经纪是什么样的角色啊，公司里有多少流量都在他手下待过啊！”
“别的艺人你可能不太知道，于锦鲤这个名字你肯定听着不陌生。”
“就是那个芦丹氏的品牌挚友，拍了柏林少女的那个？”
“对对对，就是她。”
“她以前是胡哥手下的艺人啊？”
“可惜啊可惜，这么好一棵摇钱树，硬生生的让某些人逼走了！”
“……”
胡晨从工位上站起来，逃跑似的往洗手间奔去。
为什么？
明明大家都是凶手，却只有我一个人受到惩罚？
凭什么？
他脑子乱得简直要炸了。
微博上随手一刷就是满屏的于锦鲤，方彻关掉了界面，攥紧了手中的策划书。
自从《象牙塔》之后，其他好几个视频平台也纷纷亦步亦趋的学着塔罗视频，像是要借着《象牙塔》的这股热度一样，层出不穷地推出了各式各样的选秀节目，可是碍于《象牙塔》珠玉在前。
即便是“象牙塔少女”因为成员接二连三的退团，最终无疾而终，纵观近两年来的这些选秀节目，再也没有任何一个节目的热度和国民度能够超越《象牙塔》了。
大概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塔罗传媒在选秀节目的策划上变得相当爱惜自己的羽毛，足足往后推迟了两年，才迈着迟缓而沉稳的步伐，推出了《象牙塔》同系列选秀节目，《巴别塔》。
第二季与第一季不同，虽然赛制完全效仿第一季，同样是一百个人中选出六个人出道组成限定团体，可是这一次，是一百名男生同台竞争。
客观的来说，男团要比女团更容易出成绩。追星的女性要远远多于男性，而且男性和女性的购买力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而女性追星主要选择男偶像，因此男偶像的市场要比女偶像大得多。
与女团相比，男团更容易占领市场，更容易吸金，也更值得公司重视。
仅仅只是一个《象牙塔》就已经使得国内的偶像市场打开了一个全新的缺口了，如果是一个男团版的《巴别塔》呢？
这其中的发展前景可想而知。
方彻攥紧了手中的策划案，心绪却越飘越远。
于锦鲤和塔罗的关系一直僵持着，这样一直下去，不光是她自己的戏路受限，接不了塔罗投资的影视资源，这么一棵摇钱树摆在眼前却只能绕道而行，塔罗传媒心里同样也是堵得慌。
或许《象牙塔》的第二季能够让她回心转意，方彻想道。
不，当然不是做选手。
或许，她可以做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