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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知醒来的时候,耳畔传来那只金黄色鸟的喳喳声,它一如往常在笼子里扑藤着,起风了,把白色的窗纱吹了起来,外面绿色的景致若隐若现。
为了让窗外的景致好看一点儿,许知知特意找来园艺师在离窗子远一点的地方种了一排的绣球花。眼下正是这花大张旗鼓开花的时候。
接着她听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和人说话的声音,李莎推开了房间,和叶医生说:“壮壮不是饿,他压根就不吃东西,你到底会不会检查?没看他哭成这样吗?”
“我都说了n遍了,小家伙好得很,你试着把他放到他母亲旁边看一下。虽然他只有五个月大,可是鬼精得很,说不定是吓着了。治愈小孩惊吓最好的方式就是让他和他感受最安全的人在一起。”
“赵羲和也是的,他们母子俩个都这样子了,他还有空去管生意,心可真是够大的。”
“李莎,你能不能少说几句,叽叽喳喳地把我说得头昏脑胀的。”
等李莎夫妇进了许知知的房间,先是李莎发现许知知醒了,她又惊又喜:“感谢上帝,你终于醒来了。乖乖,来,到你妈咪那里去。不怕啦,不怕啦,没事了。”
壮壮哼哼唧唧的,被李莎抱到许知知身边躺了下来。他胖乎乎的小手乱挥乱舞着,许知知握在手心,亲吻着。仿佛做了一个异常恐怖的梦,现在终于梦醒了似的。
如叶医生所言,壮壮钻进许知知的怀里,许知知的手掌抚着他的头,渐渐的他就安静下来了。
李莎说:“对不起啊,知知,要不是我麻烦你,也不会害你遇那么大的危险。老叶说,赵先生把你拣回来的时候,你一点呼吸都没有了。可把我吓死了。”
“你们怎么把壮壮弄回来的?”
昨晚的事情她印象深刻,她跳下去后,本来就不会游泳的她,在水里扑腾了两下,就往下沉。越往下水越冷,她越是无力,没几下她就呛了很多水。意识模糊中,一个力道托住了她,将她往上顶。现在她才知道是赵羲和。
以她对褚凌天的了解,她跳下来后,他不会坐视不理,难道赵羲和趁乱把壮壮抱回来的吗?陈然他们也不会同意吧。
不过现在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叶医生说:“老赵安排的。不管怎么说这里是老赵的地盘,老赵一定会护你们母子的周全的。”
许知知心里泛起一阵暖意,她问:“怎么没看到羲和?”
“说是给你去点好吃的,出去有一阵了,应该快回来了吧。”
叶医生又给许知知检查了一翻,确定她没什么异常了,嘱咐她多休息,这才退出她的房间。李莎陪着她聊了好一会儿。家里的那个保姆被赵羲和辞退了。原因是如果不是她贪图钱财,也不会为了一点点钱把壮壮抱出去,壮壮便不会涉险。
许知知心想,沈艾琳为了要达成自己的目的,爪子倒是伸得挺长的。
晚饭还是李莎做的娘惹菜,味道很棒,只不过知知吃了一点点。
直到许知知醒来的第二天晚上,赵羲和都没有出现,许知知才意识到不妥。
她追问叶医生,赵羲和是不是出事了,叶医生言语闪躲,总是扯一些有的没的试图转移话题。直到许知知说要打车去南亚杂志找赵羲和,叶医生才说赵羲和出了一点事情。
许知知再三追问,叶医生才告诉她,赵羲和被警察带走了,至于事由他也不清楚。
赵羲和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是这个时候,许知知难免多想。叶医生的拗不过她,带是带着许知知去看所守探视赵羲和。
赵羲和先是看到叶医生,他脸上还带着笑意,结果一看到叶医生旁边的许知知,他本能地就往回走。
“羲和……”
要不是许知知叫住他,他真就扭头走掉了。
等他转过身时,赵羲和已经是满脸的笑意:“老叶真是,要是知道你要来看我,我一定好好地洗漱一翻。”
叶医生已经找了一个借口离开了,留下许知知独自坐在赵羲和的跟前。
他的眼里仍带着一丝的狡黠和温柔,尽管身上套着一件囚衣,也难掩他的气宇轩昂。
许知知冲他笑了笑,把带来的东西推过去给他:“给你做了最爱吃的酱牛肉,还有一些青城的粉粿之类的,虽然带了不少,也不要全给别人了。”
赵羲和把东西揽到怀里,嘿嘿笑了笑:“我才不会把这些分给他们吃。不过你下次别忙活了,这里的伙食还不赖。”
“到底是因为什么事进来这里?”
叶医生不肯说,许知知发现她对赵羲和了解得实在太少。她早上的时候打电话到南亚地理杂志社问过,根本就没有赵羲和这样一个人存在。
赵羲和敛了笑容,垂眸说:“小老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吗?我满身是血,把你从暗门拖了进去。其实我并不是想要拖你,我只是把你当成追杀我的人而已。”
许知知心里又惊又怕:“你不是不做马仔很久了吗?难道他们又来找你麻烦?他们要钱是不是?要多少?我们一起想办法凑一凑。”
赵羲和猛然抬起头,怔怔地望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笑了笑说:“小老鼠,后院里我撒了一些薰衣草的种子,不知道发芽了没有,还有你喊园艺过来把墙角的那株黑莓铲掉吧,太多的枝条,我怕招蚊子,壮壮在院子里玩的时候不好。”
许知知顿时就眼泪奔涌:“谁问你这些啊,你就不能告诉我实情吗?”
赵羲和仍是笑,眼里却闪着泪花:“小老鼠,实情就是我这一生中最享受的一段时光就是在你设计的屋子里,有你和壮壮陪着的这段日子。对我来说,这段时间短,但已足够。”
他的话像是遗言,许知知的心一下攫紧,她默默地掉眼泪,压抑住的悲伤终于换成了呜呜的哭泣。
“嘿,你别哭行吗?我还没说完呢。你一哭我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许知知抬手擦了擦眼泪,强作镇定:“你说吧,我听着呢。”
赵羲和问:“我给你的那个链子在不在?”
许知知从颈子里扯了出来,原来是一根黑绳,被许知知换成了一条红绳,那残破的玉旁边还有一枚戒指。玉是赵羲和熟悉的,但戒指不是。他的神情僵了僵说:“你一会儿就把这东西存到瑞士银行的保险柜里去。打这个人的电话,你把东西给他就行,记住谁也不要说。”
许知知手指揉搓着那块还带着她体温的玉,她问:“就不打算我和说些什么吗?”
赵羲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站了起来,和她说:“不要再来这里找我。记住了。”
他头也不回地离开,许知知陡然觉得像是有人从她的身上剐下一块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