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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艾琳见许知知一直盯着褚凌天，她接上莫昊坤的话：“莫昊坤，不该你得的，总会以某种方式从你的世界里消失。我们只是用你套现的钱重新买回火狐和远洋而已。你并不是莫楠城的儿子，你觉得你偷奸耍滑把莫楠城的家产弄到手，就万事大吉了吗？你这名不正言不顺的，被收拾是迟早的事。”
莫昊坤哈哈大笑：“沈艾琳你终于承认了，你真是一个演戏高手，连我都被你骗了。不过，悲哀的是，你只不过是褚凌天的一枚棋子。褚凌天，你靠一个女人胜之不武。我今天就让这些女人看看，你和我其实是一类人。”
“啊……”
许知知感觉脖子一阵刺痛，接着就看到衣服上鲜红的血，莫昊坤真的用玻璃碎渣渣割她。在起初的那阵痛楚后，许知知仿佛失去知觉，她任由莫昊坤桎梏着，安静地等待。
站在对面的褚凌天既没有惊慌，也没有上前来阻止的意思，他就这样站在那儿，看着许知知的血一点点地往外流。
“褚凌天，现在就让你的人把我的钱转进我的帐户里，否则我就和许知知同归于尽。你别以为我不敢，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临死找一个心爱的女人同行，黄泉路上也还有个伴。知知，我们俩个的感情也算是有了善终。”
莫昊坤说着脸贴过来，亲吻着许知知的脸。许知知似乎在莫昊坤的身上闻到了一种腐烂的味道，这一刻她才有些恐惧。
莫昊坤一直处在云端，他极有手腕，人也聪明，在远洋可以说大展拳脚，他也很享受这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现在他忽然从他熟悉的云端一下坠落到泥里，也许他整个精神世界都崩塌了，又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呢？
褚凌天冷冷地看着莫昊坤，许知知脖子上的血快速地浸湿了她的衣裳，过了一会儿才说：“钱都用来买回远洋和火狐了，你的钱我拿不出来。”
莫昊坤更用力地把玻璃碎渣渣压进许知知的脖子里，他吼道：“好你是不想要她了是不是？是不是？”
“我没钱。”
褚凌天还是那三个字。
莫昊坤冷笑：“你要有钱那不是分分钟的事吗？你打电话给商业银行的吴行长，现在就把远洋抵押出去，你马上就可以有数不完的钱。褚凌天，这法子你会想不到？你不想救知知你就直说。”
“是的，他不想救，行了吧。莫昊坤你带着你的前女人殉情去吧。”
“许知知，你的梦该醒了。”
莫昊坤带着上衣都是血的许知知一步步退出客厅。不知是莫昊坤箍得太紧，还是失血过多，许知知觉得眼前的人和物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直到褚凌天的身影完全变成一道黑影。她的耳边似乎还在回响着：我没钱，我没钱，我没钱……
莫昊坤顺利地挟持她退出别墅，并且把她推上车，从司机开出南山别墅到许知知要昏迷前，一切都顺利得不可思议。她隐隐地感知到莫昊坤手抖着替她按住脖子上的不断涌出的血，冲司机低吼着：“开快点，我叫你开快点。知知，你别睡，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许知知嘴角弯弯，说不出话，莫昊坤却读懂她想表达的意思，肯定地说：“是的，是的，我肯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渐渐的许知知感觉眼皮沉重到抬不起来，她再也没有力气多看莫昊坤一眼。
“不好意思，我在医院，真的没时间。知知她出事了，青城就她一个人在，我不照顾她，谁照顾她，妈，知知以前也没少照顾我……”
似乎是涂瑶的声音，不会是在做梦吧？许知知努力地睁开眼睛，看到白色的天花板，闻到属于病房消毒水的味道。站在窗边打电话的正是活生生的涂瑶。
许知知想要动一动，脖子扯得疼，她抬手摸了摸，想像着莫昊坤在她的天鹅颈上一定留了长长的一道口子，到时候还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痕。
许知知木木地看向涂瑶的背影，涂瑶一回头就发现她醒了。
她吐了吐舌头，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啊，把你吵醒了？不过你再不醒来，我都要疯了。”
“我睡了很久吗？”
许知知感觉嘴巴里都是苦苦的味道，一手还在打点滴，感觉像是药水跑到嘴巴里去了。
涂瑶替她掰了一只沃柑，递了一片果肉塞到她嘴里。
“你进医院的那天是腊月二十六，现在都是腊月二十八了，你说你睡了多久？”
许知知嘿地笑了起来：“看来今年大年三十要在医院过了。”
涂瑶看着她微微地叹了一口气说：“也不一定，你既然想来了，我待会儿去问下医生，你能不能先出院，毕竟你在医院里什么药也用不了，普通的消毒回家也能做。”
许知知心不在焉地问：“为什么我不能用药？我敏感皮肤，不用药，伤口要很久才会好，还会留疤痕。”
涂瑶抿了抿嘴唇说：“褚凌天他没有来过，一次也没有。莫昊坤把你送到这里来，打了个电话给我，他人跑了。听媒体说他把远洋卖掉，钱被人骗光，他回夜离开了青城。”
“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不让医生给我用药，我现在可疼了。”
许知知自动地忽略了涂瑶所说的话。事情还不清楚吗？她之前的存在，不过是配合他，让莫昊坤相信沈艾琳是在吃她的醋，才打算和莫昊坤联手对付褚凌天的。其实许知知不过是褚凌天的棋子而已。他不来，才是真实地面对他们的关系。
许知知的心都是麻木的。
“知知，医生说……”涂瑶欲言又止，看到许知知空洞的眼神，她决定还是说出来：“医生说你有宝宝了。时间不久，但暂时不能做人流。因为你失血过多，脖子伤口还没好，医生觉得风险很大。”
“你……说什么？”
许知知脑袋嗡嗡作响，她竟一句也听不明白涂瑶在说什么。
“你是说你的宝宝吗？你不能做人流？”
“知知，你别吓我。”
涂瑶上前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许知知明明嘴角是浅笑着，眼泪却不停地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