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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褚凌天的午餐准备好，许知知拿了自己的那份坐到前面的沙发区去吃。
褚凌天喜欢安静，屋子里什么声音也没有。许知知不理这些，开了电视，选了一个综艺节目，把声音调得大大的，一边吃一边看。
褚凌天也没有嫌吵，直到她吃完，他都没有来打扰她。
这倒是挺难得的。
许知知去收碗的时候，想顺手把他的饭盒也收了。走到褚凌天跟前时，发现饭菜和汤没动几口。
许知知拧眉：“不合口味吗？”
褚凌天指了指后背说：“这里疼得很，没法吃。”
虽然把床摇起来了，但是他和桌板还有一点距离，许知知想起来昨晚他特意让她往后背塞了两个靠枕的事情。
她想发脾气来着，看他那脸色苍白的样子，还真就发不出来。
褚凌天的视线一直追着她的背影，见她放下碗，转身出了病房，直到那扇小门关上。
他有节奏地敲着小桌板，眼巴巴地等着那扇门再次打开。
过了十来分钟，门口传来了说话声，接着那抹倩影闪了进来，她手臂上夹着两个雪白的大枕头。褚凌天低下头，嘴角泛起一丝弧度。
“你起来。”
许知知面无表情地对他下命令。褚凌天吃力地挪了挪，就那样撑着向前一下，他的额角就渗出了密密的汗。
刚刚出去的时候，她特意去护士站问了一下褚凌天得的是什么病，护士小姐姐只知道褚先生做了很大的手术，因为全程是由陈圳南院长安排的，具体是什么手术她们也不清楚。
许知知就猜也许是褚凌天的胃出了问题，他胃不好，看他犯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褚凌天终于慢慢地移出一些空间，可以让她塞靠枕了。褚凌天等着女人靠过来，谁知道她没有亲自动手，而是按了铃，把护士叫来。
不一会儿护士小姐姐来了，十分有亲和力地问：“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许知知指了指床尾的枕头说：“把这个给褚先生垫上去。”
护士小姐姐看了看许知知又看了看褚凌天，褚先生黑着脸，垂眸谁也不看，护士小姐姐猜想，大概他们两个吵架了吧。
她笑了笑说：“其实这个工作家属做就可以了，我们护士做的还没有家属做得好。”
护士小姐姐在替褚凌天塞枕头的时候，许知知就抱着双臂站在一旁看。
护士小姐姐扶着褚凌天靠向枕头后，对许知知说：“家属拿热毛巾给病人擦擦吧，他出了不少汗，别一会儿过汗感冒了。感冒对于病人的康复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许知知没有说好，也没说不好。
等护士一走，褚凌天闭着眼靠着枕头，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
许知知拧了拧眉冲他“哎”了一声。
褚凌天睁开眼看她，许知知问：“这些饭菜还吃不吃？”
“收了吧。”
一口没动，折腾了这些又说收了。
许知知也不晓得哪里来的无名火，三下五除二，把他跟前没动的食物都收了。
在她准备走的时候，褚凌天指挥她：“你还没有给我擦汗。”
“我会让护士来。”
“护士说了，这是家属的事儿。”
他理直气壮，黑幽幽的眸光平静无波，又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
许知知抱臂冲他嗤笑道：“褚先生如果不提醒，我倒是忘记我是褚先生的家属。不过我要提醒一下褚先生，你这个家属可是被人贩子拉去倒卖过的。你可能不清楚，我失踪的那几天受到了什么待遇。不过人贩子嘛，不说褚先生应该也猜得到吧。如果你确定还让我顶着你家属的这个名头，我没有意见。”
她耸了耸肩，目光又冷又绝情，潋滟滟的波光荡漾的不再是期待，而是嘲笑和警惕。
褚凌天黑着脸说：“给我擦擦。”
许知知犹豫了一下，转身进了洗浴间，用冷水打湿了毛巾，拧得不是那么干，就用这东西待候他。
他的手平时本来就冷，这会儿更是像个僵尸手一样，冷水毛巾触及到他的时候，他皱了皱眉，倒是什么也没有说。
等许知知给他擦过手的毛巾，再去擦他的脸时，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霸道地说：“把毛巾洗一下。”
许知知理他才怪。
她换了一个手拿湿毛巾，赌气地擦在他的后颈。
下一秒，许知知被他伸手抱了下满怀，他力道不小地扣住了她的后颈吻住了她。
“唔……你……”
许知知挣扎，听到他“嘶”的吸了一口冷气，许知知不敢乱动，他的舌趁机就钻了进来。
他施虐般地吻住她，一开始毫无章法，令许知知感觉到很不舒服。这个吻渐渐的越来越深，当褚凌天尝到咸咸的泪水时，他松开了她。
许知知沮丧地坐在他的身边，四目相对，褚凌天读出她的眼神是哀怨的。他伸手想要擦掉她不断涌出的泪，许知知却倔强地扭开了头，并马上站了起来，愤恨地说：“褚凌天，你挺无扯的。”
这时许知知的手机响，她逃也似的抓了沙发上的包包就走出了房间。
褚凌天手指在唇上摩挲着，摸到了一点儿黏糊糊的东西，他抬手一看，竟是鲜红的血。他张了张嘴，这才感觉到嘴角发疼。
后面的几天许知知再没有来医院过，褚凌天也安份了一些，没有再找借口再让许知知做这做那。
许知知心想，上次她的那翻话大概是起了作用，让他清醒他们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
绿道上，许知知和赵羲和并肩骑着自行车，冬阳灿烂，微风不燥，来来往往老老少少在绿道上漫步，一切显得平静而美好。
赵羲和感慨说：“小老鼠，我有点喜欢这个城市了。”
许知知莞尔：“那很好啊，早点转行，在这个城市落地生根，我也多一个大哥罩着。”
“需要我罩着？”赵羲和挑眉：“我可以少收一点保护费。”
“啊？还要保护费？”
“不然我拿什么养活老婆孩子，你知道的，我马仔来的嘛。”
“哎，你这什么脑筋？不说了要转型的吗？”
“小老鼠……”
许知知应声抬起头来，赵羲和对着她“咔嚓咔嚓”连按了好几下快门。
许知知伸手问他要相机：“拿来我看看，别到时你拿了我的丑照做坏事。”
“要拿相机，可以啊，追上我。”
赵羲和猛地一踩脚踏板，他的车子就飚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