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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载着许知知和褚凌天回市区，他们的车子还没有出翰林公馆所在的片区，一辆法拉利挡在路中间。
莫昊坤倚在车头悠闲自在的吸烟，他是特意在这里等他们的。
小林回头问褚凌天：“先生，要冲过去吗？”
褚凌天一边推开车门，一边说：“不用。”
他下了车对许知知说：“要下车和他道个别吗？我想此刻他最想看到的人是你。”
许知知想了想说：“不必了。”
褚凌天关上车门走向莫昊坤。他双手放在裤兜里，慢慢地走向莫昊坤，到莫昊坤跟前时，褚凌天也拿出一支烟，还和莫昊坤借了个火。
两个人就这样一起抽着烟，说着话。今天是个艳阳天，正是快中午的太阳，晒在人身上一定很暖和。至少许知知是这样觉得的。
不知他们聊了什么，莫昊坤几次朝许知知这边张望。大概过了十分钟，莫昊坤上了车，褚凌天也回到车里。
许知知本来没想要去问褚凌天，他和莫昊坤谈话的内容。今时今日的莫昊坤都是他要的结果，和她没有关系。她要关注的人和事那么多，似乎没有理由在浪费在莫昊坤这样的过客身上。
褚凌天却主动提及：“刚才你不下去，有点可惜。”
许知知有些惊讶地问他：“你认真的？”
“我不像是在开玩笑吧。人的一生虽然很漫长，但是属于一个个体的高光时刻大部分都是屈指可数的。今天对于莫昊坤来说，是他的巅峰时刻。他拥有了自己想要的，成功的把身边自以为可以桎梏他的人摆脱了，坐拥数量惊人的财富，开启随心所欲的生活，所谓再大的成功没有人喝彩也会黯淡。你刚才下去做那个替他鼓掌的人，也算是积德。”
“积德？”
许知知被他这套理论雷到了。
小林补充解释说：“是先生所说的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德五读书里的第四条是吧？先生考虑得真远，这就为下一代的运程谋划了。”
下一代？什么鬼？
许知知扭头认真地打量了一下坐在旁边的面色如常的褚凌天，也十分认真地问他：“这是你的处世哲学？”
“可以这么说。”
许知知点头：“听起来是那么回事。”
褚凌天接话说：“他应该还会来找你的。他对你还真是念念不忘。”
许知知再次愣住了：“你刚才没威胁他什么的？”
褚凌天嗤笑：“你觉得对一个坐拥数亿财产膨胀的男人，像我们这种几乎破产的人对他的警告有用吗？”
从褚凌天的嘴里听到他的自黑属于破天荒。连小林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褚凌天说：“小林，认真开你的车，别老想着老婆孩子偷着乐。”
“是，先生。”
小林的声音里还有笑意，许知知说：“奇了怪了，莫家人都因为莫昊坤的事情骂天骂地，你倒是看起来挺开心。”
褚凌天面沉如水，认真地问：“有吗？许知知你眼神不太好。是不是饿晕了？小林，先去南苑吃饭。”
还否认，那高兴劲儿都差点像潮水一样淹死许知知了。
许知知想不明白，也就懒得去琢磨了。
他们去南苑吃午饭，柯世钦和陈然也闻声赶来。褚凌天就指着他们数落：“你们成心的吧。我只约了许知知，你们凑来做什么？”
“褚凌天，我就看不惯你这种人生赢家的样子，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我和陈然这单身狗蹭你顿吃的，就影响你们小俩口亲热了？是不是真那么恩爱啊。”
柯世钦抿了一口茶：“搞得像我没经历过似的。唉……到头来呢，你看看我就知道了。”
“柯，你那大嘴巴还真是张嘴就来。吃你的饭。”
陈然替柯世钦倒了一杯水，不让柯世钦说这些酸不溜秋的话。褚凌天冷笑：“你刺激我没用，真那么舍不得，你就别坐在这里刺激我。据说涂小姐的妈妈专门过来给她安排相亲？”
“……相亲？”
柯世钦一口茶喷在前面，他追着许知知质问：“真的假的？你怎么不告诉我?”
“涂瑶才是我的姐妹，你说我为什么非得告诉你？”
“靠……”
柯世钦猛地喝了一口茶嘲笑说：“还真是绝情啊。行，她可真行。”
许知知本来想说，是他给不了涂瑶想要的，现在又把责任推在涂瑶身上，褚凌天眼神示意她不要说，许知知便没吱声。
他们刚吃完饭，就接到涂瑶的电话，说想让知知和她一块去接她妈妈。
许知知故意大声和褚凌天说这事儿，褚凌天便让小林送她接上涂瑶一起去机场。
涂瑶从公寓出来的时候围了一条十分夸张的围巾，把半张脸都遮住了。许知知开玩笑地说：“你这是要去打劫还是逃亡？”
“有点感冒症状，做一下保暖，马上要过年了，带着病过年晦气。”
许知知把她的大围巾拉下来，涂瑶一张苍白的脸暴露在她的眼前，涂瑶生气地把围巾拉上去：“许知知，你能不能别多管闲事？”
许知知微微叹了一口气：“你这样能瞒多久？不如先让阿姨住酒店，等我陪你去做完手术再接她回来。”
“再说吧。大不了向她摊牌。”
“我刚才就和柯世钦在一起吃饭，我和他说了你相亲的事情，他如果真在意你，他就会现在跟过来。可是他没有，涂瑶你还不明白吗？”
“知知，求你，别说了。”
涂瑶忽然就红了眼眶，她一激动就干呕，吓得小林把车子转到了路边停下。
涂瑶干呕了一阵，什么也没吐出来，面色却更加难看。
小林毕竟是两个孩子的爸爸，他经验老道地说：“涂小姐这是妊娠反应吧，下次出门的时候试着带点梅子干在身边，孕妇犯吐的时候，嘴里会没味，人也没精神，吃点梅子干会好一点儿。”
许知知当即决定把涂瑶送回去，她去机场接她妈妈。
涂瑶不肯，小林去旁边的便利店买了一包梅子过来，她吃一颗感觉好些了，许知知这才同意她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