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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知坐在床上不敢乱动，听着从平板电脑传来的视频请求声不停地响，一直到时间到了自动结束。
房间里终于恢复了安静，许知知提在嗓子眼的心这才回到原位。
只是过了几秒钟，刚才那个视频请求声又响了起来。
赵羲和推门进来，大步走到许知知的床边，替她把平板电脑拣了起来。
“你不是和外公……”
赵羲和大概是看到屏幕上跳动着的是褚凌天的微信头像，话说到一半马上改口问：“褚凌天找你，我替你挂了？”
许知知心里犹豫不绝，迟疑了一会儿才说：“给我吧。”
赵羲和把平板电脑递给她，见许知知望着他不吱声，赵羲和醒目地离开房间，并替他开了门。到现在为止，他没有让许知知感觉到有什么尴尬或是不妥。
许知知收回视频，看着屏幕中的人，褚凌天也默不作声地在看着她。他应该还在医院，因为看着他所站的地方，还有护士来来往往。从昨晚到现在，他在医院守了沈艾琳一夜？一看他发红的眼睛就知道。
许知知不如如何开口时，褚凌天问：“找我有事？”
许知知的情绪稍稍冷静了一些，她说：“麻烦你给我外公去个电话，可以吗？”
“好。”
褚凌天一口应承了下来。
“谢谢。”
他没吱声，许知知把镜头换成后置的，这样他那边看到的就是被子，而不是她。
俩个人沉默无言地僵持了一会儿，许知知有些烦，既然这次联系他了，就一次性提出来，省得要再去找他。
“等春节后，我们去民政局把手续办了吧。”
许知知说完这话，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隐隐发疼。
“好。”
接着他就收了线。
许知知望着平板的屏幕怅然若失，他刚才答得那么干脆，没有丝毫的犹豫。这样倒好，难道还希望他有什么说法不成？
他们之间从头到尾，都清楚俩个人在一起是因为什么。
房间的门被敲响，佣人推门问：“许小姐，我们来贴点窗花和福字，可以吗？”
“进来吧。”
佣人利索地拿了材料和工具来，在大大的落地窗上，贴上了大红的窗花，还在她的房门上贴上了一个创意福字。
“你们家主子呢？”
“赵先生在贴大门的对联。每年的大门春联都是他自己动手来贴，不允许我们沾手。我们先生讲究得很。”
许知知看了看房间明黄色的鸟，嫩黄色的寸寸金，还有大红的窗花和福字，再联想到总是一身白衣的赵羲和，不由得哑然失笑。
大概是他忙完了，赵羲和进房间，把许知知抱到客厅里。
沙发的茶几上早已放了一些饺子皮和馅，看这阵势是要包饺子。
许知知靠着沙发，饶有兴味地问：“羲和，你会做这个？”
赵羲和咧嘴笑着说：“以前还真没弄过，这不今天有你这个老师在吗？你现场指导一下，我应个节。”
“这不会也是堪舆大师的建议吧。”
许知知的话把赵羲和逗得哈哈大笑：“这倒不是。其实我对这些节没有什么概念。”
“谢谢。”
他的话说了一半，许知知却心领神会他的意思。赵羲和很享受这种俩个人提头知尾的交流。他兴致更高地指着跟前的食材问：“快说说，怎么把这些东西包进去？”
许知知便告诉他怎么做，明明她每一步都说得很清楚，可是到赵羲和的手里，便馅和面团分不清了，第一个成品饺子捏合了，外面露出不菜，卖相实在有些不忍直视。
许知知无比嫌弃地说：“你这手看起来也蛮手指修长，怎么就捏不合饺子皮呢？”
赵羲和无耐地摇头：“这么精细的活儿，以前也没训练过啊。”
“你给我拿水来，洗手，我包给你看。”
许知知也跃跃欲试。
赵羲和马上起身去装了一盆水来。许知知脖子不能动，洗手的活儿也由他代劳。他把水盆子放在沙发上，捉了许知知的手放进温水里，仔细地替她洗手。
许知知的手指肉嘟嘟的，又白又软，赵羲和生茧的手摩挲着她的手指，竟然有点担心划伤她。
许知知也意识不妥时，她催促道：“你把水端上来一点儿，我自己来洗。”
赵羲和不肯：“你还是少动为妙，要是因为吃上你的饺子，伤口撕了，就麻烦了。再说我可是有洁癖的，你手洗不干净，我可不敢吃。”
赵羲和替她洗完手后，说：“你把手举起来，对着光看一下。”
“干吗？”
“你照做就是了。”
许知知按赵羲和的要求把手举起来。
“十指合拢。”
许知知以为他要检查洗得干不干净，正要放下来。赵羲和捉住她的手腕说：“小老鼠，你看你手指间严丝合缝，密不透风。”
“就怎样？”
“相书上说，这样的手守得住财啊。”
许知知“噗嗤”笑了起来：“借大师吉言，那我得先赚一笔钱，有财守才行，不然对不住我这双守财手。”
赵羲和也嘿嘿笑：“不然先把的财守了再说。之前我不是提议，把我的财产放你那吗？帮我这个忙好不好？”
“你怎么又提这事儿？”
赵羲和眸底都是笑意：“似乎只有你可靠。”
“你不怕我卷款走人？”
“你跑不掉的。你别忘了我可是马仔，比起你，我更善于做这事。”
赵羲和生怕她一会儿又变卦，马上起身去楼上取了一块玉佩来。那块玉佩用一条铂金链子挂着的，是上好的翡翠，在灯光下透着迷人的绿色。那形状却不完整。
赵羲和把玉佩戴到她的颈子上，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我的家产就是这块玉佩。”
许知知摸了摸脖子上的这东西，问：“你存哪家银行了？难道是瑞士银行?”
赵羲和笑着摇头：“我那点家当，也够不着瑞士银行的门槛啊。这玉佩有点特别。”
“怎么特别法？”
经他这么一提醒，许知知低头仔细看了看这东西。这会儿才打量清楚，这玉佩断裂处十分光滑，比例均与，像是人为地分成了三份。
赵羲和说：“这块玉是我爸给我的，它被分成了三块，另两部分在别人的手里。”
许知知问道：“是你爷爷传了巨额财产给你爸，然后你的叔伯各两分吗？”
赵羲和忽然笑了起来说：“对啊，但是这财产一定不是巨额。不然我也不会给人做马仔了。不过不管它值不值钱，算是我身上唯一祖传的东西。哪天我要是挂了，你就把这东西放在我的骨灰盒里，让我在黄泉路上带着它去认祖归宗。”
“呸呸呸，你就不能说点吉利的吗？”
许知知莫明其妙地收下了赵羲和的祖传玉佩。后来赵羲和拉着她一起包饺子，许知知也就没有细想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