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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昊坤全程用的是免提。
褚凌天压抑着怒火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莫昊坤，你把知知怎么样了？”
“褚凌天，你现在才来问这个问题，是不是太晚了一点？你早干吗去了？”
褚凌天顿了两秒没有吱声，然后才说：“莫昊坤，让我和知知说话。如果她少了一根头发，我让你好看。”
“四哥，我好怕啊，我怕死了。”
说着他挂了机，并且关了手机。
莫昊坤指着他的手机指桑骂槐：“我最讨厌这种虚伪的人。说一套做一套。什么叫你少一根头发，他就发威。按他这个反应，你早不知死多少次了。知知，你这次长记性了吧。”
许知知起身离席，拔腿就要走。
莫昊坤想拉住她的手臂，没拉住。他亦步亦趋地跟着：“你还没吃什么，那么着急走做什么？一会儿你饿了，又得坐得不安的。现在你认清了他是什么人，不是更应该好好地照顾自己吗？听话，坐下来好好吃顿饭。”
许知知忽然停了下来，她十分平静地看着莫昊坤，这样的打量令莫昊坤一下子紧张起来。
他缺席的这几个月，她变了。
刚接触她的时候，她虽然也高冷，但是目光纯净，温婉的外表下，有着调皮有趣的灵魂，让接触她的人都觉得如沐春风。
可是此刻站在他跟前的女人，有棱有角，像一个鼓足了气，随时准备逃命的刺猥，莫昊坤觉得无从下手。
这些刺都是糟糕的镜遇，使她产生的自然反应，已然变成了她生命的一部分。莫昊坤意识到，要让她拔掉这些刺，回到之前的状态，心无芥蒂地和他在一起，已然是不可能了。
莫昊坤叹了一口气，向知知示弱：“好吧，你要去哪儿？我送你。”
许知知冷冷地拒绝：“不必了。莫昊坤，我的事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掺和。我过得好或不好和你都没关系。”
她绝然地离开，莫昊坤想要抓住她的手在半途中落空。他就这样一点一点看着她从自己的视野里消失。
她的背影每远离一寸，莫昊坤的心像空了一分。
西郊有直达的地铁可以直通她位于市中心的小公寓。她得感谢自己的英明决定，买下了这个不大的房子，让她不至于无家可归。
她晃了一个半小时的地铁才到达公寓。推开房门，被屋子里整整齐齐的摆设给惊了惊，她恍了一下神才想起来是卓霖的杰作。
卓霖借住她的公寓已经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了，卓霖去云南也有半月有余，这家伙竟也没有一个电话过来。看来是真的要和青城这个伤心地彻底来个了断。
许知知心血来潮调出卓霖的电话，只是没拔出去，她又把他掐断。
公寓这么久没有住，蒙了一层的灰，许知知把高跟鞋蹬掉，脱掉外套，挽起袖子开始大扫除。
如果一个在心里的人也能像房间的尘埃一样，轻轻一擦就抹干净那该有多好。
一个小时后，许知知瘫坐在沙发上，麻木地开着旁边一掌阅读灯的开关。她脑子里蹦出很多的问题，又似乎千头万绪什么也理不清。
公寓的门铃这时候响起来，许知知没有去起来去开的意思。直到听着像是涂瑶的声音，她才懒洋洋地起身。
她一打开门，迎上褚凌天那黑幽幽的眸子，许知知反应还算快地去关门。只不过褚凌天比他更快地伸脚抵住了门。
涂瑶这时才从褚凌天探出脑袋来，她瞪了褚凌天一眼，扭头对知知说：“要不是看他要死要死个明白的执着，我是不会带他来的。知知，你决定要不要见他。如果你不想见，我现在就打电话叫安保过来。”
褚凌天一声不吭挤进公寓，顺手把许知知推了进去，还把房门踢上，反手反锁。
“褚凌天，王八蛋，你开门。你要对知知做什么？你开门啊。我报警了啊。”
涂瑶用力地晃着房，又是拍又是踢的。
只不过她坚持了几分钟就没了声音。许知知也猜到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进屋后，褚凌天就靠着门一动不动，生怕她夺门而出似的。等外面清静了，他才清了清嗓子说：“怎么手机关机？你不想理我，涂瑶找不到你也担心。”
许知知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褚凌天走过来在她的对面坐下。
许知知把电视的声音开得很大，他没法说话。褚凌天似乎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就这样安静地陪着她。
许知知胡乱地调着电视台，他们俩个干坐了很久。许知知才关掉电视说：“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褚凌天点头说：“好。”但是他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许知知进了房间，顺手把房间给反锁了，他要做什么她不在意，似乎和他多说一句话都是在浪费口水。
其实她躺在床上根本睡不着，外面的动静她听得一清二楚。她听到阳台门开关的声音，听到他的脚步在她的房门口停下来，过了一会儿又移到了沙发区。然后就没声音了。
马上要过年，公寓里唯一的烤炉在她房间的柜子里，褚凌天要是在沙发上待一晚上，不冻死他才怪。
许知知又想到，这又关她什么事呢?
半夜的时候，许知知被外面传来的咳嗽声给吵醒。那真像是一个肺痨患者一样，咳不停。
许知知火大，下床拉开门，顿时被屋里呛人的烟味熏得倒退了几步。
她气冲冲地把门窗打开，她的这处公寓还算空气对流，如此一来，冷空气哗地流进来，冻得许知知打了一个激灵。
她冲沙发上的人低吼道：“你要抽出去抽，这里不欢迎你。你滚出去啊。”
褚凌天倒是捻灭了烟头，可是仍坐着不动。
许知知只得把屋门打开，去扯他起来。褚凌天把她拉进怀里，用力地抱紧她。
许知知只觉得恶心，她奋力挣扎，她喊道：“褚凌天，你看清楚，我不是沈艾琳，你抱错人了。”
褚凌天这才松了手。
许知知的心一下子滑向更深的深渊，冲他吼道：“你滚啊。滚回你的沈艾琳身边去。”
褚凌天这才起身离开。真有意思，从进门到离开，就为了问一句她为什么不开手机。
许知知用力把门关上，气得胸口急剧地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