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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嫣低着头不敢说话，凌越看着她这可怜的模样，不忍心再继续责备她，只能压下怒火，把她拉进怀里抱住，说：“对不起，我不该凶你。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心口痛的？”
“在平城的时候。”
“那之后痛过几次？
“我忘了，好多次。”
“……”
好多次……他竟然一次都没发现！
他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
凌越深吸一口气，又问：“镜风老人还说什么了？”
“他说在这颗珠子完全变红的时候，一定要在一个月内去找我师父无极长老。”
“……那还等什么，现在就走。”
凌越把黄嫣背起来，开始飞速往天山赶。
*
天山
汐濛国的极北之地有一处世外仙境，这便是天山。天山以南是汐濛大漠，人迹罕至，环境恶劣，连天上的飞鸟都少得可怜，但天山上却树木葱茏，流水叮泠。涓涓细流从高处流下，在天山的边界突然消失。
天山与汐濛大漠之间有着一层结界，外面的人能看见天山的盛景，却进不来。与凌山一样，这座山历来被大陆人视为神山，隐居于此的无极长老是个极其神秘的人，没人知道他已经有多少岁了，其实连他自己也记不得。
这天山之上只有两个人，不知年纪的无极长老，以及跟在他身边的徒弟北鸠——一只斑鸠精。
北鸠把水桶扔到井里，灌了大半桶水之后往上拉，他个头不大，长得也瘦瘦巴巴的，但拽这桶水倒是不费劲儿，装完一桶又装一桶，然后担着两桶水往厨房走。
北鸠挑着水刚回来就看到无极长老从房间里走出来，他手里拿着拂尘，身着灰白相间的长袍，胡子几乎垂到腰间。
他背山向南站立，眸光幽深，神情有些复杂。
“师父，是不是要发生什么了？”
北鸠跟在无极长老身边几百年，他的心思他能猜个大概，看这表情，一定是要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
无极长老点点头，“黄嫣那丫头要回来了。”
“真的？嫣儿师妹要回来了！”北鸠眼睛一亮，他放下水桶跑到无极长老身边，兴奋道：“嫣儿师妹已经离开大半年了，我还以为她这次不回来了呢！”
无极长老转头看了看北鸠，轻轻一笑，说：“这次已经不是她想不想回来的问题了。”
“……师父此话何意？”
“该来的，总要来。这是黄嫣那丫头命中逃不过的劫数，能不能逃脱得了，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北鸠皱着眉头，无极长老这没头没尾的话让他心里满满的疑惑，可这老头总是吊人胃口又不说清楚，而且只要他不想说他怎么问都没用。
无极长老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边走边说：“我要闭关一段时间，在此之间，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来找我。黄丫头和凌山那个小子就交给你招待了。”
“诶——师父，你怎么偏偏挑这个节骨眼儿闭关？嫣儿师妹就要回来了呀，你不想见她吗？”
“这几天我辟谷，不用送饭进来。”
北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