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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周晟也不介意。
只要她能帮他，哪怕她认为他不是人呢！
他才不会和钱过不去。
他便扯过话题，只说些自己在淘货时遇到的事儿。
周晟不是话痨，也没有那逢人就讲“回忆”的习惯，只是，他行走江湖多年，阅人无数，辨货时有走眼，看人，却素来很准。
他掐指一算，身边这人，就是他命中注定的贵人呐！
所以，多让她了解了解他，还是很有必要的。
他正说的起劲，曲笑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向左边走了去。
转眸望去，派出所？
周晟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曲笑只走到了门卫处，并未进去，说了几句话后，但见男人还在原地兀自站着。
四目相视。
男人还对她笑了笑，招了招手，一脸坦荡。
曲笑便结束了话题，晃悠到了周晟跟前。
“走吧，去哪？”
她问道。
周晟笑着在前面带路，却似随口一问道：“你刚才和那人说了什么？”
曲笑轻描淡写：“没什么，就是问了个时间。”
事实的确是这样。
但是她的目的却并非如此。
如果周晟做贼心虚，见到这种地方，就不会这么淡定，而是撒腿就跑。
周晟闻言，却只是别有深意地笑了笑。
她不说，他也猜得出。
就是没想到，小姑娘还挺谨慎。
不过，这也是好事，毕竟，这世道，就得多个心眼么。
中途路过一个肉夹馍店，鲜香味实在是太勾人，周晟便买了三个。
两毛五分一个，里面夹一层肉，周晟却两块钱买了三个豪华版的。
各种肉和菜夹的满当当，都有些无从下嘴了。
他递给了曲笑一个：“先垫垫肚子。”
曲笑没再拒绝，只是道：“钱从你给我的尾款里扣。”
周晟笑笑，自是不会当真，见她吃了，当下自己吃的更香。
就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
两人刚吃完，便到了一处小区。
小区老旧，而且楼间距很小，低沉的夜色下，更显阴森。
曲笑却神色淡然，还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
周晟自诩是好人，安慰般的解释了下。
“当时找房子时比较着急，就随便找了个，定下来之后才发现，这小区好像不大敞亮。”
曲笑视线转悠了一圈。
“也符合你们的身份了。”
“……”
这坎是不是过不去了？
七拐八拐。
他终是在某栋一楼停下了。
“快请进。”
周晟打开房门，坐了个请的姿势。
屋里光线有些暗，似只点燃了蜡烛，曲笑刚走进去，眼前一道暗影投下，只是，她还未对那暗影出击，一道急喝声已传来：“王杰！”
与此同时，房间的白炽灯被打开。
屋内顿时灯火如昼。
曲笑抬眸。
眼前人正是白天那个托儿，正举着白亮的铝锅，似是要对她头上招呼去。
周晟已快速上前，劈手夺下那锅，还不忘打哈哈：“是我们，你不要总是像惊弓之鸟。”
王杰语气冷硬，重重道：“我以为是贼。”
明显话里有话。
曲笑只是冷嗤：“贼喊捉贼？”
“……”
王杰似还要说啥，周晟已推了他一把：“还不快去给客人倒茶！”
“不着急。”
曲笑幽幽开口，余光瞥见那铝锅，直接从周晟手上拿了去。
虽是铝锅，毕竟是日常用的，硬度在那里。
平时摔一下，都不会凹进去一个坑。
眼下，曲笑却毫不费力气，折纸般，直接把锅给掰扁了。
周晟：“……”
王杰：“……”
若非锅是自家的，他们都要怀疑，这锅是不是纸做的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大力掰锅手？
突然好想问一问，您平时菠菜吃的多吗？
“咣当！”
曲笑直接把“废铝”扔到了地上。
轻拍双手。
面不改色。
“经常用铝锅，会对人的神经系统产生不良影响。也就是常说的，变成智障。”
说到最后时，她直接瞥向了王杰。
心道，对，你不用怀疑，老纸就是在说你。
你丫应该庆幸的，刚才周晟拦住了你，否则，眼下被掰弯的就不是锅，而是人头了。
周晟算是看出来了，这妞就是长了一张会欺骗人的脸。
外表如奶猫，实则，内里猛如虎！
俗称，母老虎！
当然，这话他是不敢说出的，他可不想命如铝锅啊！
实在是，曲笑眼里的挑衅太赤果果，一副非但不嫌事大，反而想大干一场的架势，周晟就是想和稀泥也和不成，更何况，本来就是王杰先吓唬人，他理亏，周晟便直接把给他带的肉夹馍塞给了他。
“丫头说的对，她也是好心。人家可是来帮咱们赚钱的，你快吃你的馍去！”
“赚钱”二字咬重了语气，王杰顿时松了膀子，顺坡下驴，默默去一旁啃馍去了。
周晟笑着把曲笑请到了卧室。
好家伙，地上铺了块大红布，各种真假古玩摆了一地。
曲笑顿时被吸引，坐在了周晟递来的小板凳上。
“你都是从哪里淘来的？”
古玩涉及了各个行业不说，档次也比他白天摆摊的高。
周晟扬眉，神色不知不觉中便有些神气。
“全国各地。”
这话她倒是信。
“有没有不能见光的？”
曲笑淡淡看着他，看似平和，眸底却疏离冷肃。
周晟毫不怀疑，一旦他点头，对面之人可能会转身就走，然后，再去那个之前虚了他一次的地方。
然而，他亦并非没有原则之人。
他当下便笑着伸出了手去，语气肯定。
“志同道合。”
曲笑只深看了他一眼，虽没与他握手，却已经在甄别古玩了。
她知道他目的，便一边鉴别一边说：“这个玉扳指，你用手电筒的光去照它，你看，光束一路到底……”
“那这个瓷片呢？”
突然，一道声音从曲笑背后传来。
曲笑转身，才发觉，不知何时，王杰也凑了过来。
视线相撞。
因之前的事，王杰略有心虚。
但是又实在耐不住好奇，他还是厚着脸皮，又问了遍：“是真的还是假的？”
曲笑只摸出怀表，看了下时间，懒洋洋道：“约定的是一个时辰，现在已经过了五分钟了，我就不多收你钱了，就当抵了那个肉夹馍的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