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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成安点头,想起今日容老王爷的话来,眸光深了几分。诚如容老王爷所言,尚书府一朝娶了西武侯之女,如今又得了世子和皇子两个女婿,日后必定会在风口浪尖上。再有,上京城盛传苏尚书夫妇看中女儿,嫁妆若是给多了,落在有心人眼里不知会寻思些什么,倒不如寻常一些,最好是少一些,但皇子和世子的定是要一样,免得旁人挑剔。
纵使旁人觉得尚书府重男轻女也没什么,至少能让尚书府少些风头。毕竟,真要给多了,尚书府说不定会落得个倾尽全力扶持容王府和皇子府的名头。
苏成安先前还尚未想到这一层,被容老王爷这么一点拨,瞬间觉得脊背发凉,若是担了扶持容王府的名头倒是没什么,毕竟容王府并无实权,只有尊荣。可若担了扶持皇子府的名头,那尚书府可就走到尽头了……
……
“今天,你当着容琛的面没有说的话,是什么?”送走容琛之后,苏云月便直接回了院子,见墨竹尚未睡下,便将她叫进了屋子。
闻言,墨竹拧了拧眉,道:“小姐,奴婢觉得,今日围攻我的那些人,其武功身法同瑞王府隐卫极为相似,小姐,你说今日之事,会不会是……”
苏云月双唇紧抿,心道果然是你啊!拓跋明珠!
上京城内,巴不得自己赶紧死的,也就两个人了!一个是拓跋烨,一个是拓跋明珠。但拓跋烨同拓跋明珠不同。拓跋烨虽心狠,用的招数却相对直接一些。但拓跋明珠不一样,这个女人不光想让她死,还想让她身败名裂。
左右两人的梁子已经结下,自打她同容琛的婚事定下,同拓跋明珠那便是不死不休了。
一想到拓跋明珠只见了容琛一面,便这般同自己不死不休,苏云月便觉得头痛。再一想到今日这么多人看到了容琛,心下更是头痛,且盼着那些人里没什么威高权贵心思多的,一个拓跋明珠已经够她折腾了,若是再来一个,她还真吃不消!
……
“小姐,我刚刚瞧见秋荷姐姐领着人抬着纳征的聘礼过来了!”墨竹下去后,苏云月正靠在锦榻上揉发疼的眉心,墨音便三两步跑进屋子大声道。
“你说什么?”苏云月猛地一愣,睁开眼错愕的看着墨音。
墨音便将先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儿,又道:“现下马上就要到咱们院子门口了,小姐你快出来瞧瞧吧。”墨音说着,伸手将苏云月从锦榻上拽了起来。
等到苏云月走到廊檐下时,秋荷已经领着人进了院子,瞧见苏云月后,笑着上前行礼,道:“大小姐,夫人说,这些既是大小姐的聘礼,便由大小姐自己收着,至于给大小姐的嫁妆,过些日子会交于大小姐,让大小姐自己来打理。”
苏云月闻言又是一愣,哑了哑,道:“娘亲她可有说缘由?”
秋荷笑着道:“夫人说了,大小姐日后嫁入世子府,便是一府主母,迟早要学会打理这些。如今这些就当是练手了。”话罢,又拿出一份礼单交给苏云月道:“这是聘礼的单子,一共是九十九抬聘礼,都尚未打开过,待会儿小姐叫人数一数,好好收起来便是。”话罢,又同苏云月行了个礼,便回去给严思禅复命去了。
尚书府的小厮不多,这些聘礼来来回回抬了数次方才全都送进来,墨音清点了一下,果然是九十九抬,便笑着同苏云月道:“这九十九抬聘礼想必取的是长长久久之意,世子对小姐真是有心!”
闻言,苏云月小脸蓦然一热,不免想起容琛临走前同她说的那句:“今日与你九十九抬聘礼,倒不是我小心,只是我想长长久久地同你在一起。”
“小姐,你脸红什么?”
听到墨音的笑意,苏云月小脸越发热了,嗔道:“小丫头胆子越发大了,不赶紧把库房打开将这些都收进去!”
“诶?不打开瞧一瞧么?”墨音狐疑。
“瞧什么?礼单上不都写了?”苏云月好笑。
“啊!原来这样!”墨音恍然大悟,忙回东厢房取钥匙,又指挥着小厮将聘礼抬进去,怕小厮不小心磕碰到,一再叮嘱他们小心。
苏云月站在廊檐下瞧了会儿,便拿着礼单回了房间。
九十九抬聘礼,于上京城之中委实算不得什么,但依照她对容王府的了解,这些聘礼已经是倾尽心力了,再加上纳吉和纳征的那些物价,容琛短短一天时间能凑全,想来十分不易。
如今婚期定下,她心中的担忧多少也落了定,如今回想来,她同容琛也算是有缘。一想到这份“有缘”不日便将喜结连理,苏云月心下便说不出的欢喜。
但想到拓跋明珠,心下又凉了几分。拓跋明珠远比她聪明。若是前世的她遇上拓跋明珠如今怕是分坟头草都长出来了。她多活了一世,又得了水胤然的帮衬,如今勉强能和拓跋明珠斗上一斗,只是,拓跋明珠今日未能坏了纳征之事,心下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待到大婚之日,说不定还会卷土重来,想到这儿,苏云月心下便担忧非常,越发觉得自己应该好好修习玄灵诀,奈何容琛这段时间要忙着准备大婚事宜,而她不日便要入宫听训,秀坊那边也要去盯着,实在是分身乏术。
暗暗叹了口气,苏云月翻出玄灵诀看了看,先前有容琛的指导,勉强能入门,如今自己看,着实费劲了些,但挤出时间学一点儿,自然是要学的。
这般想着,她便关了房门,按照先前容琛所教,自己照着残卷修习起来……
……
听雨阁的小库房不大,装了不到不到五十抬聘礼便装不下了,墨音原本想去问苏云月,见房门关着,屋子里没什么动静,心下以为苏云月是睡着了,想着苏云月连日疲劳不好打搅,便擅自做主,将小库房旁边的那件空房间打开来稍稍收拾了一番,命人将聘礼放了进去,如此,九十九抬聘礼总算全都收拾妥当。
屋内,苏云月满头大汗,她明明按照残卷上所说修习,可身体却异常难受,好似血液逆流,筋骨灼烧一般,她痛苦的要命,整个人却像是被束缚住一般,完全动弹不得,只能控制不住的颤抖。
明明是寒冷的冬月,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却是不停的往下掉,很快便将她的衣衫浸湿,就连狭长的睫毛也一片晶莹,然而,没有人看见,她身上渐渐生出一层淡淡的白色烟雾,将她紧紧环绕在其中。
而苏云月也越来越痛苦,那种经脉寸断,骨头尽碎的感觉着实难以承受,她痛苦的拧着眉头,脸上的汗珠一刻也不曾干,她想要喊,却喊不出,就好像全身都不是自己的一般。
这种感觉逐渐加剧,因为痛苦,她嘴唇逐渐发白,身体的颤抖也加剧,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终于承受不住,昏了过去……
在她倒下的那一刻,一直立在半空中的小花,盯着她打量了一会儿,须臾朝她额头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