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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很成功，我将克莱尔的核心芯片移植到顾七的大脑中，她果然又’活’了过来。从那一天，我就知道，我成功了，一个堪比人类的数据智慧‘生物’——克莱尔。”
听着顾教授语气平淡的叙述，此时此刻，顾晓晴只想喊一声：666！
直接创造智慧生物，牛！
不过她还有疑问，“那么说你早就成功启动了克莱尔，那后来的最后一次调试又是怎么回事？”
“那不过是为了链接全息网络，以及今天的这场游戏。今天只要在全息网络中的人都会被拉进这场游戏里。”
顾晓晴看了看这数不清的屏幕，呲了呲牙，感觉有点牙疼。
这得多少人啊！
就国家媒体那个造势的程度，她相信，今天整个华国绝对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在线，就算国外，至少也有百分之六十的人在线。
这可是日后将掌管全世界的全息网络的智脑，可不得重视重视再重视！
那些个各国高层，可都蓄势待发，就等着发布会结束就开始为了各种权限扯皮呢。
这要是一旦出问题，不说一网打尽吧，也兜了个七七八八。
顾教授看都没看她，“我不打算搞事情，你看着就是。”
顾晓晴：……
好吧，暂时相信你了。
围在顾教授身边的屏幕不知什么时候从那几个教授变成了一男一女两个人。
而那两个人还是她见过的。
顾教授的父母，齐祯女士和顾庭先生。
两人虽说也有些慌张，但很快镇定下来。
面对克莱尔提出的问题，两人都毫不犹豫的回答，没有。
然后顾晓晴又感受到了顾教授微弱的情绪波动，有些酸涩，有些明了，又有些释然。
她看向顾晓晴。
顾晓晴连忙摆手，“等等等等，等一切结束了你再回来也不迟。”
听她这样说，她便又转回头去看着屏幕。
屏幕中自两人回答完之后便被一阵灰色雾气吞没，待到雾气散开，他们竟然变成了小孩子的样子，背景也变了样子。
顾晓晴双手环胸，饶有兴趣看了一眼其他屏幕，发现基本所有人都变了样子，有的变成了小孩子，有的变成了老人，有的变成了另一个人，有的男变女，女变男……
各种情况都有。
她摸了摸下巴，大概有了一点猜测。
又收回注意力放到眼前的两个屏幕上。
小齐祯茫然的站在一所大房子里，眼前两个看不清面孔的人激烈的争吵着。
没人在意到矮矮的她，正如没人注意她被‘不小心’的一脚带倒，坐在地上茫然的哭了一会，只被训斥一句“闭嘴”。
两个吵架的人离开了，大房子里涌进一个又一个看不清面孔的佣人。
他们照顾她的起居，将大房子打扫的干干净净，满足的她的要求。
还有一个又一个被请来的老师，教她各种知识，各种礼仪。
一天又一天，小齐祯很少见到自己的父母，她被各种知识礼仪灌溉包装，逐渐长成了别人眼中完美的豪门淑女。
她的母亲对她的样子很满意，每一次回家都会带她出门炫耀，然后在回来之后又对她提出各种各样的要求。
一旦有什么达不到她的预期，小齐祯就会受到严厉的惩罚，有时是在一间洁白的屋子里关禁闭，有时是一顿两顿饭。
而她的父亲，对她则是完全的漠视，除了一些需要他们一起出现的场合，她几乎见不到自己的父亲。
有时，哪怕她就站在父亲的面前，她却无法从父亲的眼中看到一丝自己的影子。
逐渐的，小齐祯变得越来越优秀，越来越沉默。
她不需要上学，不需要结交朋友，在这栋大房子里，她需要的一切似乎都能够得到，除了父母亲情。
偶尔，会有一个老人来到大房子里，陪她一段时间。
那段时间，总会是她最快活的时候。
这个老人，是唯一一个会把她当做一个需要关爱的孩子的人。
直到高中的课业结束，在报大学志愿的时候，她第一次忤逆了父母的意思，没有报他们希望的经贸管理，而是报了脑神经科学方向。
母亲狠狠的惩罚了她，给她改回几次志愿，又被她不动声色的改了回去。
自那之后，父母越发的不管她，甚至连大房子里的一切也收了回去。
她在他们嘴里，从原本的骄傲，变成了叛逆，耻辱。
小齐祯搬去跟老人一起住，从大房子搬到了小房子里。
虽然没有大房子里奢华的一切，但明显在小房子里，小齐祯更放松也更高兴。
之后，她上了最好的大学，一边打工一边继续学业。
她非常优秀，在大学期间就发表过许多论文，毕业后直接进了实验室，前前后后做出很多轰动的研究。
她的父母见她得到的成就，也逐渐跟她联系起来，大房子也重新为她开放，但她从来没有回去过。
她有了交心的朋友，有了位置奋斗的事业，与家人的关系似乎也有所缓和。
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但她的那双眼睛，却如一潭死水，照不进一丝光亮。
往后的事顾晓晴没再看，因为一阵强烈的共情波动带着繁杂的记忆冲入她的脑海中。
她并没有猜错，顾教授这二十几年来，基本就是这样过来的，其中有些不同，也相差无几。
轻车熟路的处理好记忆，顾晓晴回过神来，就看到直直的看着她的顾教授。
她眨了眨眼，一脸无辜，“看我干什么？”
顾教授：……
默默又转回了头。
她到底在期待什么。
顾晓晴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一本正经的继续看着屏幕中。
自己安慰自己什么的，每次都要来这么一回，还是省省吧。
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吐槽。
屏幕中的进展，只到老人去世便戛然而止，周围的一切如镜子般突然破碎，只剩齐祯一人呆滞的坐在洁白的空间里。
另一个顾庭的屏幕也差不多的情况，只是他的表现比齐祯更不如，根本没有摆脱大房子的控制，一直仿若一个被操控的人偶。
看着那两人恍惚的样子，顾晓晴也不想知道他们经历这一些有什么想法，只是问那个始终沉默的人，“得到你想要的结果了吗？”
“没有，”顾教授抬手在操作台上拨弄着什么，一边回答她，“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