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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运用它们的本事从不同的地方弄来金银珠宝,或者利用一些别的办法帮房东转运得到它想要的东西,才能一直住下去。
而且这租金还和人一样,按月交钱。
有些法力低微又没什么本事的鬼,到了日子交不出租金,就会房东被毫不留情被冲进下水道。
前些日子有个中学生,就是因为没本事交租被冲进下水道。
之后天天在下水道哭身上好脏水里好冷。
有了中学生这个前车之鉴,灵骨塔的孤魂野鬼们交租更勤勉了。房东老板通过它们赚的盆满钵满的。
同时对孤魂野鬼们也更严格了。
但欲壑难填,不是每个鬼都拥有运财能力的,一些能力不足的鬼在想方设法后也实在满足不了房东的租金要求,被冲进厕所。
只要到了日子有鬼不交租立马就会骨灰消融下水道,小区里的哭声越来越多,风一吹人和鬼都能听见。
李平山刚搬进来时半夜总听见有人拉个板凳儿在楼道走来走去,就是那些被冲进下水道无处可去的孤魂野鬼们。
同时骨灰还在灵骨塔里的人也越来越焦虑,毕竟它们也能力有限,照这个速度下去进下水道也是迟早的事儿。
可它们也打不过房东。
那房东好像跟专门治鬼炼鬼的阴先生学过,轻而易举就能把它们玩弄于鼓掌间。
万般无奈下它们把目光瞄向灵骨塔里的住户。
只要他们肯把自己的骨灰从墙壁里抱出来藏好,它们就可以帮住户达成心愿。
之前那个落魄作者沈江河的耳报鬼就是从这儿来的,他的耳报鬼偷了人家年轻作者的书本大纲,这才火的一塌糊涂。
跟着好多鬼都在小区里选了住户以交换的方式脱离了这个地方。
后来还剩下些女鬼,没啥本事又长的丑,不知道咋办。
正好这会儿仇中来了,还和一直住这儿的书锦绣相认了。仇中知道真相后就求书锦绣救救它们,毕竟被冲进下水道实在不好受。
书锦绣就想了个办法将那些女鬼钻进耗子身体里又把那些耗子们变成如花似玉的大姑娘送出去。
反正这个世界上多的是讨不到老婆的男人。
用这个方法,还真送出去不少鬼。
这不送到李平山这儿出岔子了嘛?
本来只想开个玩笑,谁成想把阴阳先生给招来了。
我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感情不是鬼害人啊?这地儿弄的阴风惨惨的始作俑者原来另有其人。
刚想告诉书锦绣你这样是治标不治本时,我忽然察觉门口有人看我,回头一看门缝儿还真有个人探头探脑的。
是个胖胖的中年人。
一身白衣还画着浓重的大宽眉,不过他再怎么画,我却一下看出他没剔眉,他本来的眉毛,很细很细,像一根线。
《麻衣神相》上说:男人细眉,主得阴人财帛。
在这灵骨塔出现还得阴人财帛的,除了那一言不合把人骨灰冲马桶里的房东还有谁?
那中年人一见我回头,顿时惊慌失措转身就跑。
我赶忙朝谢思飞喊了声追,自己就率先冲出去了。
那房东慌不择路冲进林子转了几圈儿没把我两甩开,竟直直往小区门口去了。
我顿时着了急,这出去后外面可就是海阔天空再也抓不住了。
与此同时我一眼瞥见卞兵兵他们家那所“皇帝坟”前边儿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加长林肯。
是凤池天师府的人来监视我的。
那车门还在白衣服老头跑过去时很合时宜猛然开了,那老头猝不及防被撞了个底儿朝天。
车上下来两个挂钱天师不明就里,正处于一脸懵逼的状态。
我一见那两人正是上回和容羡一起到玄微堂门口堵我的称心称意,赶忙冲他们喊:“把那人抓住!别让他跑了!!!”
称心称意顿时把中年人一把提起来,只听他嗷嚎一嗓子,两胳膊已经被称心称意给扭身后去了。
没等他抗议,一把天师府专用的阴阳双鱼扣已经牢牢套他手上了。
“你们干什么?”
中年人挣扎着跳起来:“滥用私刑不管在哪个年代都是犯法的,看你们的样子也不是差人,你们敢铐我,我要告你们!”
“告你麻痹!”
叫称意的脾气暴,一巴掌甩他脸上:“老子就是凤池天师府的,去告呀!”
“弟弟。”
叫称心的表情可怜兮兮的:“咱们好像还没问他犯了什么事儿就打他,有点儿说不过去啊。”
要知道天师府只管阴阳事可不管其他。
这要打错人了....
称意就是个铁憨憨,一听这话顿时想起什么似的,指着那老头:“对喔!你犯了什么事儿来着?”
中年人脸子一甩:“我一个良民能犯什么事儿?倒是你们不分青红皂白莫名其妙打人抓人,走!跟我上差馆!”
称心称意一听头都大了,不约而同看向我。
我赶忙辩解:“你们别听他瞎说,这人阴德欠缺,逼死人给他赚钱,还一言不合把人骨灰冲下水道去,害的人家苦不堪言,不信你们看他面相!”
称心称意身上挂的都是地字五钱,不可能看不出个中因由。
果然叫称意的朝他脸上一望,顿时勃然大怒:“这种事也做的出来,果真是个阴德不保的下作玩意儿。哥,咱们给这老头带回天师府去请大天师发落!”
“这种玩意儿也配劳动大天师?”
称心也咬牙切齿的:“先把他扔天师府的水牢去呆个十几年再说。”
奇怪的是那中年人竟没再挣扎,任由称心称意一脚将他踹上加长林肯带走了。与此同时我忽然感觉后背一寒。
回头一看,一个瘦小鸡似的小丫头躲在树后恨恨的盯着我。
这...这是那中年人女儿还是什么?
看那眼神儿那么恨我,中年人又似乎为了保全她一言不发,他两没关系才有鬼了。
不过这会儿凤池天师府的人来接收,后面的事儿就跟我们没什么关系了。
我们几个收拾收拾就回去了。
一回街上还没进门面,就远远见我们门面门口乌泱泱站着两排人。
那些人个个身材高大穿着考究,个个神情肃穆,跟他娘的电视里大户人家出行似的。
不用说,司平章来了。
一进去,果真见他坐在茶几边陪老头喝茶,管家贺成站他身后,一见我立马恭恭敬敬对司平章说:“少爷,肖守一回来了。”
司平章抬眼向我看来。
我同时也在看他,这人换了身儿衣服,一扫上回见面的寒酸之气,整个人清越冷冽,举手投足都散发着一种尊贵感。
这种由内而外的气质是装不出来的,得是从小养尊处优长期积累的结果。
他一见我又露出那种打量的眼神,放下茶杯缓缓道:“你回来了?”
不知为什么,司平章的眼神总让我感觉很不舒服。
我也不是个与人为恶的人,平时待人处事怎么都要留几分,可面对司平章不知怎么,总有一种想恶狠狠的拒绝他然后离的远远儿的冲动。
便不咸不淡道:“司先生这次来,又有什么事儿吗?”
“肖大师。”
司平章没说话,倒淡淡看了贺成一眼,让贺成替他开口道:“我们少爷这次来是为了感谢你莲花地一事,肖大师果真与众不同,这么快就替我们老爷子找到了莲花地让他埋骨其中。”
“我们这次是专程来感谢你的。”
说完“papa”拍了两下手,十几个大保镖就手捧保险箱鱼贯而入,站定后打开一看,红彤彤的人民币差点儿闪瞎大伙儿的钛合金狗眼。
谢思飞盯着那些红票子目光发直,连拍庄化蝶叫发了发了。
花蝴蝶倒不屑的撇了撇嘴,或许由于从小生活在华南庄家那种世外之地受环境熏陶的原因,对这些不怎么看中,颇有点视金钱如粪土的感觉。
江司辰就更别说,从小没缺过钱,对着那些东西眼皮都没抬一下。
司平章倒目不转睛盯着我,想看我什么反应,我一接触到他那种眼神就浑身不自在甚至后背起鸡皮疙瘩,赶忙镇定心神道:“司先生不用这么客气,这回去莲花地不过是送一位朋友,带司先生爷爷的骨灰去也算顺道而为,司先生不必放在心上。”
“你这话什么意思?”
管家贺成听出我话里话外的疏远,顿时不悦皱了皱眉:“肖大师,难不成在你看来,我们家少爷的身份还不足以劳动你大驾不成?”
我不置可否。
本来这次的主要目的就是送吞贝兽回家,况且没有吞贝兽我们也不可能顺顺利利找到活风水莲花地,否则司平章爷爷哪儿那么好福气,说想埋到莲花地就埋莲花地去了。
而且不知为什么我对上司平章的眼神就相当不舒服,也不知哪儿来这么大的敌意?
“喔?”
司平章一听这话不仅没生气倒饶有兴趣问我:“不知肖大师这位朋友什么来路,连住的地方都这么与众不同,竟在活风水莲花地?”
我特么最反感司平章这种打量攫取的目光,非常不悦道:“说了你也不认识。”
“那什么,司先生。”
谢思飞生怕我把司平章给得罪了,赶忙上来一把抱住我还在我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我师兄今天感冒不舒服,说话有点儿冲,司先生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无妨。”
司平章喜怒不形于色,但从他说话的语气和神态也可以看出心情不错,估计是他爷爷骨灰进了莲花地,活风水起效了,司家的超级麻烦迎刃而解,他心情自然不会太差:“有本事的人都是有点儿脾气的,何况肖大师这样的能人异士。”
“肖大师,”
司平章似乎对自己送礼被拒收的事儿并不怎么在意:“这谢礼你不肯收我也不勉强,不过我很佩服你的本事,真心想请你到我门下当个幕僚,你意下如何?”
幕僚?
就是出谋划策的意思咯?
好家伙,我说么。
以司平章的身份要感谢我完全可以像金夫人水沈烟一样给卡,何必一箱一箱的往我面前运现金呢?
感情是炫富展现实力来了。
司家做生意又有权力,这其中肯定少不了能人异士的助力。
若平常来说,投靠司家有司平章这个大佬做靠山也未尝不是个好去处。可我这会儿就是觉得司平章的眼神看的我很不舒服,对他十分抗拒。
就拒绝道:“不好意思司先生,我肖守一见识浅薄难当大任,恐怕不能好好辅佐司先生,司先生还是另请高明吧。”
一直到司平章走了谢思飞还在骂我是不是傻,放着司家这么粗的大腿不抱。
这小子最近被老头惯的有点儿飘,这会儿训的我跟三孙子似的。
倒是庄化蝶看不下去为我说话:“你干嘛凶他?我就站守一哥,咱们现在还有自己的任务在身上,从白火山出来的魔好多都没摆平,天师府的人每天盯着守一哥呢,哪儿还有精力做别的事,对吧司辰哥?”
江司辰不置可否。
“好嘛好嘛!”
大光头见他们全都一边倒只得做罢,但依旧嘟嘟囔囔道:“我觉得投靠司家也没坏处啊!那可是司平章啊!多大的大神啊!”
我一听,仔细想了想。
司平章的身份地位的却很高,我在他手下做事得到的提升一定不止一点儿半点儿,但我就是对他发自内心的抗拒。
我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儿问题。
可后来我才知道,这种抗拒是对的,或许出于一种自我保护的直觉吧?
正在我坐在茶几上一边喝老头最近新搞到手正山茶王,一边反思我考都不考虑一下就拒绝司平章是不是神经病时,泱泱拖着一个耗子一样瘦小的男人进来了。
她手上拿着个鞭子气势汹汹的,一把将那个小男人掷在地上:“你自己交代怎么回事?”
我正想着司平章的事儿,在我到底是不是神经病中自我纠结,一见这场面顿时懵逼了:“老妹儿,啥子情况啊?”
“哥!”
泱泱一见我,立马跟见了靠山似的,指着那个山耗子一样的男人告状:“这人偷我钱包,还试图猥琐我!”
“我没有!”
耗子男人梗着脖子反抗:“我不过想偷点儿钱,谁知道你的钱放在那种地方嘛!”
“你还有理了?!”
泱泱性子爆,一听耗子男人的话炸了:“走,跟我上差馆。”
“别别别呀!”
耗子男人眼珠子转的滴溜溜的:“我没想偷东西,今年不是有闰月摸秋的讲究嘛?我这不是见你长的好看又有钱,打算偷你点儿东西,沾沾喜气,希望来年让我找一个跟你一样好看又有钱的妹子嘛!”
这个说法,加上这彩虹屁吹的,换个人或许说的过去。
可我们在场好几个人,大部分都长了双相师的眼睛。
尤其泱泱看人厉害,说:“你眉骨低小,双眉散乱又财库无收且常年发黑,明显就是个惯偷,加上你手上的偷窃骨高耸,说明你在我之前,已经偷过一个人的东西了,那东西还在你怀里估计都没捂热呢!这又怎么说?”
我和江司辰深以为然:“这种情况,还是上差馆解决好。”
“别别别呀!”
耗子男人顿时着了急:“各位各位,我的却是个小偷,但我才刚入行没多久哇!我偷的那些钱都还没花呢!”
“我可以把钱还回去,各位不用一言不合上差馆,给个机会嘛!”
我冷哼一声:“不是没花,是不敢花吧?”
耗子男人一下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相书上说:何知此人常惊徨,准头青青色凄凄。定是夜来常做贼,三阳青暗被鬼惊。
这男人的面相和书上说的一样,准头青暗,看起来平时没少担惊受怕。
眼下两个黑眼圈跟涂了煤炭似的黑成一团,说明他当时偷东西被什么东西给吓着了,而且现在那东西还缠着他,看起来是不要他命不罢休的节奏。
耗子男人见识了我们看相的本事,也算有点眼力,赶忙求我们救命,说他是真的遇上邪事儿了。
我开了门,叫他先一五一十把事情交代个明白。
耗子男人赶忙跟进来坐下,才真叫耗子,因为姓山,又长的跟个耗子似的,别人都叫山耗子。
这山耗子真是个小偷,以前只在公交车上作案,现在敢进小区了。
有事没事喜欢上一些治安差的地方瞎转悠。
其实就是踩点儿。
看好了哪家没人,哪家什么时候不在家什么,来个顺手牵羊。
山耗子以偷东西为生,将赃物卖了换钱,是他的惯用伎俩。
两天前,山耗子偷了一个手机和一个钱包,却都没敢卖没敢花钱包里的钱,因为手机和钱包里,都有一张一模一样白纸手绘素描。
是一个女人。
那画画简直就是鬼画符,但又隐约可以看出线条里有个女人。
山耗子当时没在意,随手把这张白纸一扔转头又去别的地方作案了。
可巧了。
这回他又在两个不一样的地方和两个不一样的人身上,偷到手机和钱包,但却被里面的东西吓了一跳,因为这那钱夹子里边儿,也有一张女人的素描。
鬼画符一般,但十分传神。
女子眉目嗔怒,山耗子却吓了一跳。
这张纸上的画儿,和上回偷到的一模一样。
山耗子因此吓的不轻松,整天忧心忡忡的连饭都吃不下。
泱泱一听奇怪了:“我说你一个当小偷的,平时别说手机和钱包了,更贵重的东西也偷过吧?怎么会被张素描纸给吓着?你不会做过什么亏心事吧?”
山耗子的脸顿时红一阵白一阵的。
这就证明,泱泱说对了。
怎么回事呢?